彈幕空白了幾秒。
【對不起,我不知道,我不該說那樣的話】
“沒事,只是一些陳年往事而已。”
後來他頭髮長了出來,遮住了傷疤,此事再沒人提起過。
沈舟然不想看氣氛沉默下來:“說點開心的,剛才是不是詹悅辰第一?”
直播間的粉絲們其實心疼得快哭了,但不想讓他失望,紛紛故作輕松活躍起來。
【對!詹悅辰好棒!】
【是的沒錯他第一!!!舟舟你的小粉絲也出道啦!第九名,好險好險】
【還有顧瑾,顧瑾第六!】
【詹悅辰牛批!給詹悅辰排面!】
後面的彈幕一整排複製粘貼的“詹悅辰牛批!給詹悅辰排面!”甚至貼心地把字體改成了粉絲的應援色。
不到十分鍾,#詹悅辰第一#這個話題衝上熱搜,節目組的邀請也發過來了。
沈舟然此時已經下播了,正在工作室繼續做船模,他還剩一點就能完成了。
“去聚餐?”
那頭工作人員笑得喜氣洋洋:“對,我們計劃後天晚上去蘭星開慶功宴。沈老師也來吧,大家都很想你,尤其是詹悅辰,他說一定要當面謝謝你。”
沈舟然其實也有點想大家,應下來:“好,我會去的。”
他提前問了導演,覺得算比較正式的場合,穿了正裝去的。因為很少穿,他打領帶很慢,沈駱洲上手幫他。
“不許碰酒,不可以吃芒果花生這一類,菜品用的什麽原料提前問清楚。”
沈舟然一一應聲。
“好了。”沈駱洲最後系緊,後退一步打量,沉吟片刻後給他找了個胸針帶上。
沈舟然摩挲著衣領處的冰藍玫瑰胸針。
司機停車:“到了。”
他下了車。
有人在門口迎接,領著他進了定好的包廂。
除了成功出道的九個人外,還有節目組的工作人員,導師們,投資商們,九個人的公司老總們或者經紀人,等等聚了一屋子,少說得有四五十人。
沈舟然作為一個飛行嘉賓,原本是不用來的,但他當時的舞台特別出圈,把節目的名氣拉高了一個層次,再加上本身就得罪不起,導演組請了他來,順便也邀請了周西岑。
周西岑還留在國內沒回去,聽著口語水平進步一大截,起碼不再大舌頭了。
沈舟然在投資商那一桌看到了季淮。
其實看到了也不奇怪,畢竟星光娛樂算是大公司,《閃亮的你》這麽火爆的節目,季淮不可能不來摻一腳。
讓他有些驚訝的是,季淮好像整個人都變了。
他留起了頭髮,在腦後松松束成辮子,一雙桃花眼不笑時仍舊多情,卻暗沉沉沒什麽情緒,眉眼有股極盡風流後留下的倦怠冷漠,仿若什麽都不在意,什麽都無法再激起他的興趣。
他之前把笑容當面具掛在臉上,現在卻平靜而略帶諷刺地審視著眼前的一切。
直到看到沈舟然。
季淮的目光完全被從門口走進來的人吸引,目光隨著他移動,再也舍不得移開分毫。
他貪婪而又渴望地看著沈舟然,不斷打量他,打量他的一切。
沈舟然也看到了他。
季淮勾勾嘴角,剛要揚起自己最擅長的笑容時,沈舟然的目光已然收了回去。
他好像真的只是簡單看了眼場內的人,目光沒有在他身上多停留哪怕一秒。
好像他們素未相識,好像他們不是認識十幾年的人。
季淮的笑容僵在嘴角,漸漸消散。他緊緊攥住酒杯,冰冷堅硬的硬物硌進掌心,很疼,卻不及他心臟處的疼痛。
心臟像被人驟然捏緊,生拉硬扯下來,隻余一個空蕩蕩的洞。有風灌進來,穿過去。
周西岑也看到沈舟然了,他三步並兩步走到沈舟然面前,熱情打招呼:“嗨,好久不見親愛的,你又漂亮了好多,讓我心動。”
周圍人紛紛看過來,有震驚的,也有調侃的。
沈舟然難以招架他的熱情,隻得略微點頭:“好久不見。”
其實周西岑沒說錯,他一身黑色西裝站在那裡,就像從畫上走下來的貴公子,有種與熱鬧喧嘩的場景格格不入的距離感。
周西岑對他的反應很不滿意:“明明我們離開前都已經混熟了,怎麽這段時間不見,你好像又對我生疏了,這可不行,要趕緊熟起來。來來來,我帶你去找你之前的組員。”
他去攬沈舟然的後背。知道沈舟然不喜讓別人接近,周西岑的手只是松松環住,帶著他往前走。
但在外人看來,卻完全不是那樣。
季淮盯著周西岑攬住背的手,下頜咬得發緊,眼底的濃烈情緒風起雲湧,卷席而來。
心像被拿針扎了一下又一下,泛起密密麻麻的痛,混雜著扭曲的嫉妒與厭惡。
心中不斷叫喊著要讓那個該死的男人把手從然然身上放下,叫囂著要衝上去扯下來,但腳卻像被釘在原地,挪動不了分毫。
因為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資格再乾預沈舟然的事情了。
他……不配了。
一桌上的都是老總,有人看出他的異樣,因著季淮從前風流成性,很快被人想歪了。
“季總是看上剛進門的那個了?那位可是有來頭的,季總想要簽下來,可得費一番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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