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理有據的解釋,說不定還能以策劃者肯定不會給出這麽明顯提示來反向給自己洗白。
畢竟姓氏這個點,完全無法作為對方和受害者相識的有力證據。
明明有女兒,卻不承認,這才奇怪。
到了俞錫勇隔間上方待了好一會兒,師幼青什麽動靜都沒聽到。
他往下看了看,人影縮在角落。
這次真的很緊張,連神佛都不求了。
又等了一會兒,師幼青決定主動出擊。
他爬過來的時候,嘴裡特意含了一口背包裡的牛奶,黑夜裡是看不清顏色的,但牛奶的觸感粘稠,在這種情景下,會讓極度恐懼的人第一時間聯想到血……
就如同獨自一人半夜在公司加班,遇到燈光乍然閃爍,大多人會本能地聯想恐怖電影一樣。
幾秒後。
牛奶順著狹小的孔洞滴落下去。
沒一會兒,下面果然傳來俞錫勇怎怎呼呼的驚叫聲。
“……啊啊啊什麽東西!!!”
“為什麽會有東西滴下來?!”
“怎麽回事啊?”
“……我的天……是血!是血!”
隔壁的常方興煩躁道:“亂喊什麽?”
“血!我這裡好像有血滴下來了!”
“別一驚一乍的,”對面的郝天碩被他的毫無預兆的叫聲嚇得直喘氣,“你這意思,你頭頂有鬼唄?”
俞錫勇叫得更慘了。
師幼青第一次做這種事,一邊覺得刺激,一邊覺得自己很壞,他縮縮身子,開始用指甲在木板上輕輕撓動。
聲音很小,也只有下面的俞錫勇會聽得比較清楚。
這損招也僅僅能對俞錫勇這種總是神叨叨希望神仙解救自己的人有點兒用了。
“啊啊啊——有鬼!真的有鬼!就在我這裡!”
“就在上面啊啊啊啊!!!”
“救命啊……”
俞錫勇慘叫不止。
也不知腦補到什麽程度,沒多久竟嚇得開始了胡言亂語。
“不、不要……”
“不要過來!!!”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是爸爸……你做了鬼不要來找我啊……我是爸爸啊……”
“我也沒辦法……我欠了那麽多錢,那個人電話裡說只要毀了那個證據,那些賭債他都會幫我還掉!”
“不要過來!”
“我也沒辦法……你去找凶手!不要找我啊!”
“我也不知道他是誰……我真的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啊……你放過我吧……”
……震驚,卻又在預料之中。
這人確實就是俞佳甜的父親。
師幼青冷下臉,沒再繼續逗留,在其他隔間上方短暫觀察後,他爬到了封彬所在的上方。
輕敲了下,他打開暗扣。
封彬猜到俞錫勇那邊的動靜和他有關,早就借助馬桶攀上去,貼近天花板等著他過來。
師幼青悄聲將俞錫勇的情況告訴他。
“這輪你來引導大家投他,六個相關人員已經全部找出,只剩下一個凶手,對凶手而言情況很不妙,下一輪那人大概率會動手殺人,他的目標肯定是大家投票時不可能投的人……我隔壁是薄槐,他不一定敢動手,而除了我和薄槐,你就是嫌疑最低的……他很有可能瞄上你。”
封彬:“我把他釣出來。”
師幼青動了下身子,把專門帶過來的折疊刀拿出來給他:“你要小心,看到人就喊我們。”
“放心。”
師幼青準備離開時,對方突然拿出一瓶迷你裝的礦泉水舉過去:“渴了吧?停電前薄槐給我的。”
師幼青:“?”
封彬:“他那意思是讓我當好補給站。”
“……”
接過那瓶水喝了幾口,師幼青將木板合上。
回到隔間後,他照例在縫隙下伸來那隻手上拍了拍,然後一屁股坐下休息。
距離來電沒多久了。
俞錫勇鬧出的那陣動靜,大家都隱隱聽到了。
眾人鬧哄哄詢問間,封彬道:“這輪投俞錫勇!”
“啊?”
“俞錫勇就是受害者俞佳甜的父親!其他人可能沒聽清,但他隔壁的人一定聽得很清楚……在俞佳甜死後,他手裡可能有著找到凶手的關鍵證據,但俞錫勇欠了賭債,為了錢毀掉了的證據……我們還沒找到凶手,只能投俞錫勇。”
俞錫勇似乎被嚇傻了,居然還在哭叫著求饒。
他隔壁的常方興道:“你既然這麽怕鬼,就趕緊把凶手說出來,說不定你女兒的冤魂還能放你一馬。”
段東也歎氣道:“大叔,做人不能這樣,那可是你親女兒,現在說出來,你女兒說不定還能讓你少受點兒苦。”
俞錫勇好像受不了了,“哐咚”一聲,沒了動靜。
“他是不是把自己撞暈了?”
“喂?俞錫勇?”
“真暈了?”
“什麽情況……”
“這人心理狀態真差……”
“話說,他怎麽就嚇成這樣了?”
“心虛唄,這就叫心裡有鬼!”
“還父親呢,真他麽人渣!”
……
來電了,大家果斷全投了俞錫勇。
熟悉的廣播聲來了:
“距離真相似乎只剩一步,俞錫勇確實是受害者的父親。由於出局者未做選擇,直接淘汰!獎勵的線索如下:受害者是被前男友殺死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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