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動作一氣呵成。
即將抵達牆面,他抱起紅鞋上的青年旋身往旁邊閃去……
“天呐……”
沾著血的紅鞋徑直抵達牆面,巨石隨即砸下,震響過後,那雙殘破的紅鞋和巨石一起墜入打開的暗門之下……
暗門合上了。
一時間,室內極其安靜。
師幼青躺在地上,他張著嘴巴大口呼吸,眼睛往上,望著壓在自己身上的薄槐。
不遠處,封彬渾身都濕透了,他像是從噩夢裡醒來,胸口很長一段時間都在劇烈起伏著,抬眼望著前面師幼青和薄槐的身影,嘴角一扯,突然哈哈笑起來,竟笑得比哭還難看。
師幼青和滿手是血的薄槐始終一動不動。
許久後,還是郝天碩過去把他們用力拉起來:“青青哥!薄槐!”
“……”
“沒事吧?!”
師幼青似乎說不出話了,全身連帶舌頭都麻了似的,他勉強蜷了下雙腿,仍然沉默地看著趴在他身上發怔的大個子。
薄槐的手和一條腿已經鮮血淋漓,可他仿佛喪失了痛覺,等醒過神,先起身去檢查師幼青的雙腳,確定沒受傷了才對過來詢問封彬道:“沒事。”
封彬去隔間那邊拿裝藥的背包藥時,師幼青的四肢像是終於蘇醒了,撐著牆要站起來。
薄槐扶他,他搖搖頭:“……你受傷了,先包扎。”
對方還是執拗地扶他起來,又將他原本的鞋子拿過來,蹲下身替他穿上。
“你不疼嗎?”師幼青垂眸看著他。
薄槐搖頭。
突然,有人訥訥道:“為什麽他會活下來?投出去的人,都死了吧?”
師幼青抬頭,說話的正是縮最後面裡滿臉青腫的任天羽。
任天羽看他盯著自己,往後退了退。
常方興不知從哪裡找來了根棍子,在墜下紅鞋的地方敲打著試了試,發覺沒有任何東西再砸下來。
這說明懲罰確實已經結束了。
他很不解,看向師幼青:“……你好像被投出時,就知道自己可以不死。能說說原因嗎?”
師幼青神色淡淡:“安徒生的童話,紅鞋。”
對方臉色微變,似乎想到了什麽:“那個故事……就是那雙鞋的規則?!”
劉雨也聽過這個故事,皺眉低聲道:“我記得結局女主角被砍斷了雙腿才擺脫那雙紅鞋的啊……”
師幼青:“其實故事裡有兩次關於女孩穿紅鞋後失控的情節,但第一次失控時周圍的人幫她脫下了紅鞋,到了第二次,她想要擺脫紅鞋控制,只能讓人砍斷她的腿。”
眾人臉色一片慘淡。
哪怕師幼青已經告知了他們如何應對被投出的結局,可此刻根本沒人因此高興。
他們每個人都親眼看著那雙紅鞋是怎麽從師幼青腳裡脫下來的,就算知道了這個規則,可誰會用生命去幫他們脫鞋?
而砍下雙腿這種殘忍的事情,同伴不一定能下得了手,陌生人更不會去做吧?而且沒了腿就算活下來,哪怕熬到最後成功找出凶手,又該怎麽出去?
沒有人想去面臨那樣恐懼的狀況。
師幼青講完紅鞋的故事後,再次看向了任天羽。
任天羽起初還裝作不知,看其余人竟也跟著師幼青朝自己看過來,再也無法忍受:“你、你們總是看著我是什麽意思?!師幼青,你同伴那會兒對我動手我還沒算帳呢!”
師幼青:“你投了我。”
“你可別血口噴人了!我沒事幹嘛投你?我都說我棄票了!你憑什麽隻懷疑我?那個高菲才是目前最有嫌疑的吧?”
高菲瞥他一眼:“我沒投。”
任天羽嚷道:“我也沒投!空口說誰不會?”
師幼青語氣平靜:“被投票的人可以看到投票者的名字。”
本來還理直氣壯的任天羽一下子呆住。
那邊,常方興扔了棍子,走到任天羽面前:“師幼青之前嫌疑最低,畢竟獲取線索的兩個相關人員都是他找到的,就算你不想浪費票數,按理說也該投你最懷疑的高菲,而不是師幼青……”
段東點頭:“做這種事的人,要麽是凶手,要麽就是忌憚師幼青的相關人員。”
“別想趁機汙蔑我!”任天羽歇斯底裡地叫囂著,“就算是我投的又怎樣?他本來就很可疑,上輪出來後他渾身都是汗,好像停電那段時間出去了一樣!我懷疑邢如月就是他殺的才投了他!”
常方興:“那投票的時候為什麽不說?你之前一直針對的可是高菲。”
“我本來要投高菲!只是聽他說要棄票,以為他們是一夥的!”
“別狡辯了,”常方興嗤笑,“現在這輪投票已經證實師幼青既不是凶手也不是相關人員,你在表示棄票之後卻單獨投了他,問題太大了。”
看任天羽還要說話,郝天碩無語道:“這狗日的把人當傻子,當時根本就沒人懷疑師幼青,但凡他是凶手,連續兩輪找出正確的npc獲取線索對他根本就沒好處!別裝了吧你!”
如今,無論怎麽爭辯,任天羽暗自投票師幼青已經成為不爭的事實,沒人再相信他的話。
常方興帶人綁好任天羽後,目光便在周圍悄悄掃射一圈,末了道:“上一輪停電期間,你們也聽到了,有人在外面進行恐嚇,現在必須要進行搜身。”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