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方興難得瞪大了眼睛:“……高菲?!你們怎麽回事?她怎麽可能是凶手?!”
白熾燈下,脖子被刀尖抵著的高菲毫無怯意地仰頭,死死瞪著一步之遙的師幼青。
郝天碩隔間的門半開著,他一瘸一拐地挪出來:“就是她!我是停電前進的隔間,當時她說有些事要跟我私下說,我就讓她進來了……可誰知道她會勒住我的脖子威脅我……”
陳建皺眉:“可是停電後不能兩人一間……”
郝天碩指著自己脖子上的紅色鞋帶,氣憤不已:“我隔間的門沒閂,停電後她確定外面沒人就立馬退到門外,我的脖子就這麽被她套著!只要不聽話,她就能立馬勒死我——像邢如月那樣!”
常方興神色凝重,很不解。
“我不是凶手!”高菲咬牙道,“邢如月也不是我殺的,我也沒準備殺郝天碩,我的目的只是除掉師幼青!因為只有停電的時候他才會獨自一人,我只是想殺他!”
勒著她的那隻手猛地扣緊,高菲臉色發白,一副窒息的模樣。
師幼青衝薄槐搖頭,等高菲恢復呼吸,便看著她:“我不懂,你為什麽要殺我?”
陳建:“對啊,他都被廣播證實了,不是凶手也不是相關人員,你既然不是凶手幹嘛要殺他?”
“邢如月是他殺的!”高菲咬牙切齒,“那一輪,只有他沒出聲,就像任天羽之前所說,投票出來後,他流了很多汗!他在停電時絕對出去過!”
師幼青:“……”
那是他第一次上管道,當時累得厲害。
郝天碩:“不管你怎麽說,就算那些很可疑,但他就是被證實的好人!你覺得你的解釋有可信度嗎?”
“誰稀罕?”高菲一字一句道,“而且誰說只有凶手會殺人?我只知道,那一輪最有可能對邢如月動手的是他!”
師幼青說:“你對我動手,是為了報仇?僅僅靠那兩點就認定我是殺邢如月的凶手,理由不充分,萬一弄錯了,不僅報不了仇,還會幫仇人一把……我不信你的說辭。”
高菲別過頭:“別廢話了,要投我隨你們!”
這時,投票時間已經超過,廣播提示全體棄票。
突然,“嘭”地一聲,最角落的隔間門猛地被人踢開。
眾人驚得急忙看去。
——裡面竟然出來了兩人!
封彬拎著哆嗦的喬明城往地板一扔:“是他!”
“什麽???”
封彬:“他是凶手。”
“啊?”
“等等!你們他麽的怎麽待在一間的?”
“我都要糊塗了!”
“……”
“別吵了,先讓他說。”
“我在管道上一直盯著他,”封彬語氣冷靜,“別瞪我,只要引導投票正確的人都可以獲得一次上管道觀察別人的機會。”他說著就看向高菲,“至於你剛剛說那些疑點,只是因為那一輪師幼青在管道上,出汗是爬管道累了,一直在管道自然不能出聲……而且就算純粹壞得要殺人,管道裡的人是不可能從外面開門,高菲,你找錯人了!”
“……”高菲猛地僵住。
封彬繼續道:“這一輪,正好是我在管道,我一直覺得喬明城不對勁,在師幼青已經沒有嫌疑後,他還是格外關注師幼青……所以上了管道後我就一直注意他。”
“不久前來電後,只有喬明城沒出去。”
“而我帶他出來前,他正準備在電子屏上投票,要點的是師幼青。”
“……”
“操!”
“人不可貌相啊……”
“這是……終於要結束了?”
“沒想到還真的是他……”
“我不是!”喬明城惶然地搖頭,“我真的不是凶手啊!我投他,我投他只是因為……只是因為……”
他“因為”了半晌,硬是說不出因為什麽,嘴唇劇烈顫抖著,不停搖頭。
“因為什麽你倒是說啊!”
“編不出來吧?”
“我就說了,這種人私底下很可能是變態!”
“趕緊把他綁了!等下一輪直接投!”
“呼!終於得救了……”
“也就是說之前把俞錫勇嚇得半死的,就是管道裡的師幼青啊?”
“也不早說……”
“說了還怎麽觀察?讓凶手給人家表演?”
“……”
陳建已經興衝衝帶頭去綁喬明城了。
高菲仍被薄槐控制著。
而除了常方興和一臉嚴肅的封彬,陳建那幾人儼然一副已經過關的樣子。
師幼青眉心緊蹙,遠遠看著那邊已經開始痛哭、盯著他說不要的喬明城。
……不對勁。
……喬明城很不對勁。
那人看他的眼神,就像是有什麽話想說,可又不能說的樣子。
究竟有什麽不能說呢?
哪怕被挾持警告,還能比出局的結局還可怕嗎……
這麽想著,師幼青臉色緩緩變了。
——有的!
會暴露玩家的任何信息,都不可以說出來。
玩家透露自己身份後,會死的比出局還要慘烈。
可這樣一來,很多地方都自相矛盾——
如果喬明城是玩家,為什麽會偷偷投他?
在玩家眼裡,他不是已經亮明身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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