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沒有異議,如今從阿誠口中得知這麽多信息,已經是意外收獲了,至於阿誠要怎麽處理,還是要看首領安排。
而製作樹苗網兜,肯定是為了安全,要麽就是在巨樹周圍布置怪物陷阱,對他們百裡無一害,問都不用問。
當晚,編制好網兜後,所有小人都睡得格外安心。
三樓的阿誠卻失眠了。
一整宿,除了送飯的,再也沒有任何人上來了,而晚飯確實比之前好了不少——簡直就是斷頭飯!
他趁機喊住送飯的小人,想要詢問外面究竟是什麽情況,誰知對方完全不理他,甚至從縫隙裡遞飯盒時還格外小心避免他產生接觸,仿佛碰到會沾染什麽晦氣似的……
呵呵,絕對又是那兔崽子的詭計!我特麽才不會上當!
阿誠抖如篩糠地想著。
漫長的一夜過去,熬到天亮的那一刻,阿誠隻覺得自己的人生也從至暗到了黎明。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笑道:“已經是早上了,怎麽還不來殺我?哈哈哈……我就知道他不敢……”
話沒說完,忽然聽到“哐當”一聲響,門鎖開了。
幾個小人依次走進來,不顧他的叫嚷迅速將他捆好,隨即推到旁邊的廁所的位置:“大小便什麽的,自己都解決好!”
阿誠懵了,恍惚道:“我前不久已經上過了……”
“再上一遍!這樣乾淨些!”
他還要詢問,就被狠狠推了進去。
進了廁所,阿誠完全無法保持淡定,他心慌意亂,哪還有沒心思上廁所?哆嗦地靠近木門,隱隱聽到外面的小人在低聲說話。
“……為什麽非要他上廁所啊?”
“這你都不懂?人死後會失/禁的,提前上個廁所,多少能乾淨些。”
“我之前也沒看過死人,這麽凶幹嘛……”
阿誠什麽都聽不到了,隻覺得腦子“轟”的一聲,片刻後,他臉色青灰地甩甩頭!
不會的,他這麽重要,怎麽可能就這麽殺了他?騙局,還是騙局……
外面的小人看阿誠半晌不出來,直接拉開了木門,只見裡面的人入定般地望著空氣,傻了似地不停搖頭。
幾個小人也不詢問,拽著他將他雙眼蒙上帶走。
阿誠雙手被捆得結實,雙眼也被蒙住,什麽都看不到,隻覺得自己在上樓,似乎上了很多層,就在他筋疲力盡的時候,前面的人總算停了下來。
他聽到拉著他的人在說:“小兔大人,人帶到了!”
大約過了兩三秒,有人過來拉下他眼睛上的黑布,阿誠適應了一會兒,很快看清了眼前的情景:
這裡應該是頂樓的某個房間,牆上有不少小圓洞,大量的陽光從小圓洞外投射進來,屋內光影交錯,讓最前面坐著的小白兔顯得愈發高深莫測。
阿誠微愣,慌忙看向周圍,只見不遠的右邊,是一個不高的木台,而木台上方,則吊著系成圈的麻繩……
他還來不及多想,就聽小兔子身旁的封彬說:“小兔大人說,檢查一下木台。”
一個小人上前,將那木台拉開看一眼,大聲道:“木台沒有問題,和下面的樓層相通,只要罪犯站在這裡,吊好繩子,拉開木板,足夠一下絞……”
他還沒說完,一個高挑的身影匆匆進來,竟是師雯:“不行!這麽處理,下面的房間就沒法再用了,大家都會忌諱,幼青,還是射殺吧。”
……這種事你們不知道一早商量嗎?又演是吧?
阿誠一聽到這裡,料定是那兔崽子的詭計,努力站直了身子:“有本事就射死我!我死了,你們肯定會後悔!”
小兔子對他的話充耳不聞,看向師雯,點起鍵盤來,封彬翻譯道:“可是昨晚沒人願意射殺,畢竟也是一條人命,沒人願意親自出手……”
師雯似乎下定了什麽決心:“我來!你們把他固定起來。”
緊接著,阿誠就被身後的小人拿繩子綁在了後面一個木柱子上,之後怎麽都動不了。
那邊,小兔子還在皺眉,師雯已經拿起了弓箭:“幼青,別猶豫了,該怎麽進行就怎麽進行吧。”
阿誠強作鎮定,行,你們演上癮了是吧?我就看你們敢不敢!
不遠處的小人嫌棄道:“你看他抖的……真怕把那木柱子弄晃了。”
“你可別亂說了,人馬上就死了,咱們還是尊重死者吧。”
阿誠:“……”
前方,小兔子深深看了一眼拿著弓箭的師雯,粉色的嘴瓣緊緊抿在一起,臉鼓鼓的,凝重地抬起兔爪,用力一揮:“嘰——”
來、來真的?
不可能!阿誠拚命搖頭!
不遠處,女人神色肅穆,開始拉弓。
時間在此時忽然放緩,阿誠隻覺得那冰冷的箭頭開始無限放大,馬上就要離開女人的手——這……這好像是真的!!!
求生的本能他張開嘴巴,語速在一刻快得幾乎無法讓人聽清:“別別別開玩笑了!你、你能保證那個新來的說的全是實話?他就不會騙你?你你你總得對比一下吧?啊啊啊啊別殺我——”
險些射出箭的師雯趕緊收手,扭臉看向師幼青:“這……”
命懸一線的阿誠脊背發涼,眼淚都要出來了,卻聽那兔崽子的翻譯道:“小兔大人說,他不會說實話的,前不久聽說新抓的那個人都已經招了,沒必要再和這人周旋,這人詭計多端,盡快處理,免得夜長夢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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