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饒是師幼青,臉也紅了。
薄槐唇線繃直:“我……我馬上就洗完了!”
師幼青點著頭,退出衛生間。
回到床上,意識開始神遊。在現實裡,薄槐來後,幾乎全方面照顧著他的衣食起居,之前心思一直都在副本裡,有時候發現內褲被悄悄洗著晾曬後,也沒多想。
能猜到,可這和親眼看到還是不一樣的。
好像這樣已經很久了,又好像才突然開始……他和薄槐,居然已經這麽親密了。
師幼青躺在床上,枕頭是薄槐特意從家裡帶來的,說是這樣睡在哪兒都像是睡在家一樣。
枕頭上都是熟悉的氣息,打了個哈欠,那股剛剛開竅一點兒的思維,又緩緩合上了。
床頭櫃上的手機震動一下。
師幼青拿起來看。
是白明朗發來的消息:
【其實今天哼的歌是我們樂隊的一首新歌,過兩天在xx大學附近的酒館有個演出,你要來看看嗎?】
師幼青回復:
【樂隊啊……怪不得你唱歌這麽好聽,當然要去!】
發完,就見人物頁面白明朗那裡又增加了5點好感值。
薄槐曬完衣服回臥室,就見師幼青已經躺平了,青年懶乎乎道:“我這段時間要學學怎麽拍人馬屁,白明朗好像喜歡這個。”
“……”手握成拳,又松開,薄槐幾步過去,半跪在床邊,禁不住把人摁住,盯著看,真想這麽一直抓在手裡……可還是放緩力道,上了床將師幼青攬住,開始借機踩郝天碩一腳,“這個任務應該給郝天碩。”
偏偏這時,手機鈴聲響了——就是郝天碩!
短短一秒,薄槐後悔又氣惱,後悔不該提那個名字,恨這人總是陰魂不散地乾這種事!
師幼青接了電話:“怎麽了?”
“陸玉澤出門了!”電話那邊的郝天碩興奮不已,“我剛親眼看到的,都這麽晚了,他一個人出門,車都沒開!”
師幼青起身問:“往哪兒去了?”
郝天碩:“北邊,那邊沒什麽店鋪,肯定不是買東西,而且那邊離地鐵也很遠……”
師幼青知道他走不開,道:“我們跟去看看。”
萬一是凶手查看屍體之類的情況,那他們就賺大了。
薄槐迅速換了衣服:“我去,你繼續……”
師幼青開始穿襪子:“我們一起,我也想看看。”
薄槐蹙眉一想,便沒再多說,把人放眼前盯著,總好過讓他單獨待著,於是幫他換了衣服,又加了個外套給人披上,一同出門。
走出公寓,保安室的郝天碩就衝他們瘋狂指著方向。
夜裡冷,師幼青的手被緊緊牽著,走了沒幾步,薄槐就在路邊的自行車堆裡找到了輛沒上鎖的車。
那車積了一層灰塵,顯然堆放很久了,但還能用,薄槐留下一張暫借的紙條,脫下自己的外套把車座擦乾淨,扔了外套,一把摟著師幼青坐上去。
師幼青側坐在後座,有些質疑:“這車還能騎嗎?”
“能,”說著,輕松跨上去,隨著叮的一聲,車子朝前衝去,薄槐往後看了眼,“青青,抱住我腰。”
“抱緊了,”師幼青計劃著陸玉澤步行的大概距離,“他這會兒應該沒走太遠,你別騎太快。”
“嗯。”
陸玉澤確實一直在往前走,他們沒走多遠,就隔著一條街看到了男人的背影。
停靠好自行車,薄槐摸了下師幼青的手,有些涼,他捂了會兒,正好也等陸玉澤離得更遠些,確定對方走到完全聽不到他們腳步聲的距離。
手焐熱了,牽著師幼青跟過去。
師幼青設想了無數情景,不管是不是他們草木皆兵,陸玉澤總也不會走太遠。
不料想,對方還真就一直走著……到後面薄槐都背上了他,陸玉澤還沒停下腳步。
這時深夜十一點,他們已經走出公寓很遠了。
要不是陸玉澤期間接了個電話,師幼青都懷疑這人在夢遊。
過來會兒,他們走到一處有著樹林的小道,路上連路燈都沒有,只能看到前方模糊的黑影。
薄槐箍緊師幼青的雙腿,每一步都很穩。
即將走出樹林時,前面的黑影停了下來。
對方轉身前,薄槐及時躲到樹後。
師幼青手心都出了汗,放緩呼吸,便豎著耳朵聽動靜。
陸玉澤又接了一通電話,先前轉身只是累了,找了棵樹靠著。
萬籟俱靜,陸玉澤的聲音顯得格外突兀。
“別逼我了……我已經按照你們的要求回來了,你們到底還想怎麽樣?”有些哀傷,更多的卻是憤恨。
難道被誰威脅了?
師幼青這輩子都沒這麽八卦過,凝神去聽,耳朵都貼上了樹皮。
薄槐怕樹皮刮到他耳朵,隻好抽出一隻手替他墊著。
“你要當我是你兒子,就不要拿生病來威脅我!我不可能娶妻生子!”
……哦,原來是被家裡逼婚了。
師幼青深表同意地對著一棵樹點頭,你最好說到做到,別害人。
“別逼我了——要不是你們,我……”幾近悲愴的聲音,再也說不下去,陸玉澤掛了電話。
師幼青低頭,和背著自己的薄槐對視,用眼神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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