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彬一頓,恍然道:“那個酒局當時確實有陸家人在……彥川的損友說完還諷刺了一句,說彥川是當著正主的家人面前給正主戴綠帽子,因為陸家人那時候還不知道王帆和陸玉澤分了……”
師幼青說:“那天的酒局到底有誰,彥川肯定清楚。”
封彬蹙眉:“但他肯定不會說的。”
師幼青卻笑了笑:“不說也不影響最後的結果。”
封彬一愣:“你心裡有數了?”
師幼青頷首,繼續吃小蛋糕:“等會兒你們別跟我一起走……”
薄槐臉色一變,又聽他說:“跟蹤我就行,我要釣魚。”
……
吃完甜品,師幼青滿足地走出咖啡館,通往公寓的有一條是正路,也有一條距離更近的小路。
他故意在馬路邊的便利店磨嘰了會兒,買了杯熱牛奶,慢吞吞往朝著小路走去。
小路是條巷子,路燈昏暗,偶爾有電驢經過。
師幼青挨著牆走,他知道白明朗不會在這裡下手,盡管這裡光線低、行人少,可動手後除非一擊致命,只要一聲呼喊,居民都會出來。
然而就算一擊致命,這裡前後都隨時會有人路過,抹除痕跡太難了。
師幼青判斷,對方應該會在前邊一個沒人住、已經廢棄的院子前動手。
沒一會兒,師幼青走到那裡。
突然,一道黑影閃過。
然而,衝過來的黑影還沒能來得及出手,就被提前藏在院子裡的薄槐一腳踹在了地上,他迅速上前,一把將人薅起來,伸手就是狠狠一拳。
對方痛得悶叫。
跟在後面的封彬也過來了,打開手電一看——還真是白明朗!
師幼青默不作聲進了院子。
薄槐把人拎起來緊隨其後,封彬連忙關好門:“凶手……真是他?!”
白明朗被打得暈頭轉向,他身上背著包,手裡則拿著鐵棍,試圖偷襲師幼青的舉動已經是板上釘釘了。
“我……我……”他嘴角出了血,似乎要解釋,可想來自己也知道解釋過於無力,閉上嘴巴,不再出聲了。
師幼青看著他頭頂的好感值。
依舊停在40分,沒有下降,也沒有上漲,是現在唯一沒有滿足好感值的任務對象。
“他不是凶手。”
本來還在努力回想錯過了什麽線索的封彬突然聽到這麽一句話,扭頭去看,師幼青已經走到了白明朗跟前蹲下,仔細審視著那張臉,道:“你根本就沒打算襲擊我吧?說,你又是誰?”
白明朗神色微震,慌忙移開視線,雙唇仍緊緊閉著。
師幼青此時已經可以確定,白明朗和彥川一樣,也是由某位玩家扮演。
李阿姨之死的線索裡,根本沒有指向他,甚至沒任何不利於他的證據,殺師幼青滅口的理由不充分。
那麽,白明朗對他動手的可能,就只會是發現他和別人親密,覺得朋友被搶走,寧願殺掉也不讓別人奪走——可白明朗頭上的好感值太穩了,這個說法也不成立。
比如彥川和霍煦,在師幼青的行為觸及他們愛恨波動中,是會有數值浮動的,而不是始終不變。
那麽,白明朗就沒有對他下手的理由。
除非是玩家。
玩家如果發現他即將找出真的凶手,想要力挽狂瀾,是有可能這麽做,只要他們確定凶手錯誤,那麽對面陣營的玩家就贏了……
白明朗再也不敢看師幼青的眼睛,他雙手被薄槐限制,隻好把腦袋埋進膝蓋,好像這樣就可以逃避。
師幼青看出他不會說出更多信息,起身說:“把他帶回我家。”
外面做事確實不方便,封彬也顧不上滿腦子的疑惑,掩護著薄槐回到公寓。
師幼青本來怕白明朗會在公寓裡亂喊亂叫,可對方也不知是心虛還是怕他們報案,全程都很配合,一路都沒吭聲。
眼角卻浮上一層淚光,始終不看人。
門一關上,封彬就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師幼青這會兒卻什麽都不說了,他盯著被控制的白明朗,漸漸的,腦子裡居然冒出了一個相反的想法,轉頭對封彬小聲道:“你先離開,明天這麽做……”
封彬聽完,瞪大眼睛:“你確定嗎?”
師幼青瞥著白明朗道:“如果推斷錯了,也沒事,反正凶手是誰,就差臨門一腳了。”
封彬沒再多問,又警告地瞪了白明朗一眼,開門走了。
薄槐得知白明朗要在這裡過夜,很不高興,把人捆在椅子上,又找了眼罩,把對方眼睛蒙上。
白明朗一副任人宰割的悲哀樣子。
師幼青繞著圈看他,笑道:“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想做什麽,你非要受苦,就這麽受著吧。”
白明朗嘴巴一動,好像要說什麽,又立馬咬牙合上了。
師幼青看向窗外,給郝天碩打了一通電話。
晚上時間多,對方得知他安全後,把沒來得及說的消息一一說完。
包括保安大爺說的那些雞毛蒜皮的停車紛爭。
外面是繁星和萬家燈火。
這一夜,對每個人來說,都很漫長。
……
天一亮,師幼青睜開眼睛。
一直守在床邊的薄槐過來給他穿衣,他微愣:“你晚上沒睡?”
薄槐嗯了聲,岔開這個話題:“我煮了菠菜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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