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似乎被嚇到,猛地轉頭看他。
師幼青一臉莫名:“怎麽了?”
“抱歉……你突然出來,我嚇了一跳。”
“……”師幼青知道有些人心事重重時,確實容易忽略周圍,便道,“你怎麽了?不會是因為李阿姨的事吧?”
對方身子微僵,好一會兒才點頭:“沒想到她會突然跳樓……以前看著是個樂觀的老太太。”
師幼青順著他的話道:“攤上那麽個兒子,也是命苦……”
陸玉澤不說話了。
師幼青看著他道:“不過,一開始聽說李阿姨墜樓時,我還以為是凶殺案呢。”
那道視線立馬移了過來。
師幼青抬手,將被吹亂的頭髮理到身後,一臉感慨:“其實昨天就聽說李阿姨兒子欠了債,今天聽說她出事,又是債主上門的時候,我就以為她是被那群人害死的……後來才聽說不是那樣。”
“……我也聽說了,那些人離開公寓後,李阿姨才墜了樓,”陸玉澤語氣低沉,“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師幼青轉身坐在搖椅上,扭頭問他:“我聽說你是個大學老師,今天不上課嗎?”
陸玉澤看著遠方:“家裡人來鬧那天,就請了幾天假。最近也心煩意亂的,先休息幾天吧……”
師幼青哦了聲,在搖椅上揉揉眼睛,來了瞌睡。
迷迷糊糊睡了一陣,恢復精神時,隔壁陽台的男人已經不見了。
師幼青抬頭看更新的人物頁面,陸玉澤那裡又增加了5點好感值。
師幼青在打盹之前一直看著對方頭頂的數值,沒漲過,因此確定這5點好感值是在自己歪在椅子上睡覺時得來的。
這絕對是把他的睡姿腦補成死人了!
師幼青心情複雜地起身,回了屋。
中午薄槐回不來,給他點了一家附近的飯店招牌菜。
是他喜歡的口味,美滋滋地吃完飯,白明朗就過來敲門了,告訴他演出下午開始,再過一小時兩人就要出發。
“好,我知道了。”
白明朗毫不受李阿姨之死的影響,滿面春風地走了。
師幼青在客廳吃了個蘋果,又喝了杯奶昔,感覺有些撐,背著手來回踱步。
走了會兒,又打開門,走到盡頭的彥川房門前。
他試探性地敲敲門。
轉眼門就開了門。
裡面還是黑漆漆的,彥川似乎一直在補覺,臉上憔悴,眼下青黑,看到他也不是很意外:“你找我?”
師幼青開門見山:“王帆最後離開公寓的當天,是你送他走的?”
對方蹙眉,不作聲了。
師幼青:“是不是你?”
彥川盯著他,吸了口氣:“你覺得是就是吧。”
師幼青:“……”
他其實沒想從彥川這裡得來準確的答案,兩人陣營不同,如果這個信息至關重要,對方更不可能給他答案。
不過通過對方的神情,他已經懂了。
這件事應該沒那麽重要。
下午三點,師幼青和白明朗前去酒館看樂隊演出。
得知全程坐地鐵,師幼青放心不少。
酒館老板似乎是白明朗的朋友,聽白明朗介紹師幼青後,很是熱絡地招待他。
白明朗去後面和隊友做準備了。
入座後,師幼青接過老板遞過來的雞尾酒,聽著對方侃侃而談。
周圍還有幾個白明朗的熟人,話都很多,這種時候,師幼青根本不需要找話聊,豎著耳朵聽就行。
說笑間,那老板看向師幼青,眼神揶揄:“小夥子,老實說,你是不是明朗的男朋友?”
師幼青一愣,故作驚訝:“男朋友?”
其余還興奮不已等著回答的人一聽這話,都有些失望。
那反應,顯然像是根本不知道白明朗是個gay一樣。
“不好意思啊,”酒館老板尷尬道,“沒想到真是朋友……我也是下意識一問,畢竟以前他除了那個王帆,都沒帶過新朋友來,我就以為……”
師幼青要的就是這句話:“王帆?那是他前男友啊?”
“這事也不太好說……”老板喝了口酒,“不過我們當初都以為是他男朋友,後來發現……”
“發現是他沒追上!”說話的人喝得滿臉通紅,語氣也醉醺醺的,“人家王帆有喜歡的人……他因為這事兒,好一段時間都怨氣滿滿,不過他是真喜歡王帆吧,聽說王帆喜歡游泳,一個旱鴨子也去學了游泳……”
游泳?
師幼青繼續聆聽。
“喝醉了就別瞎說了,”老板拍他一巴掌,“小心明朗聽到了捶你。”
那人哼一聲,又開始說起別的。
師幼青全程回以微笑。
剛剛那人的話應該不是假的,盡管老板讓他別瞎說,可眼神分明是讓他別說。
不過那些話,算是徹底推翻了白明朗的那一套說辭,甚至截然不同。
要從朋友變戀人的——不是王帆,而是白明朗。
至於彥川說王帆害怕白明朗,會不會就是因為這個?
師幼青不喝酒,他背包裡帶了保溫杯,偶爾吃些瓜果,渴了才拿出保溫杯。
那幾人原本都全神貫注地看演出,也不知是誰先說了句:“臥槽,這麽養生!”
之後,周圍的視線全部聚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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