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師幼青會因此滿意,然後報警讓警察將他帶走,可接下來的一切,和他預想的完全不同。
“其實剛剛都是逗你玩的,”師幼青忽地開口,然後在一片寂靜聲中,看向薄槐,“東西找到了吧?”
薄槐本來一直目不轉睛看著他,聞聲頷首,拿出藏在身上的兩縷頭髮:“在他臥室的床鋪下找到的,一個墊在最外邊,一個墊在最裡邊。”
郝天碩:“啊,你還進他臥室了?”
這次,師幼青替薄槐答道:“既然順鑰匙,當然要兩把一起順,不然多虧。”
“……”
眾人盯著那兩捋頭髮,隻覺得一陣惡寒:“這頭髮是……”
“霍陽大學時就有收集別人毛發的習慣,尤其綠了人之後……王帆符合他的條件,我猜其中一縷就是王帆的,而另一縷,作為他第一次殺人的紀念,很可能是他哥哥霍煦的。”
他可不信那一套會因為弟弟之死,直接改變性取向的說辭。
若只是受了刺激,故意墮落、表面學習弟弟還說得過去,可霍陽對他的好感值怎麽上來的,他比誰都清楚!
“這兩份毛發分別是誰的,到時候鑒定一下就知道了。”師幼青對著霍陽冷笑,“只要其中一份能認定是王帆的頭髮,管你承不承認。”
霍陽一口氣險些沒上來:“你……”
師幼青道:“別怕,薄槐進你家和對面倉庫時,都是拍了視頻的,保證取自第一現場。”
“……”
塵埃落定,師幼青似乎還覺得不夠,繼續誅心道:“你的死刑逃不了的,咱們肯定再也不見,你還有什麽遺言嗎?”
霍陽隻覺得兩眼一黑。
他清楚,他的日子到了盡頭,再也沒有後路了。
“是!是我殺了我哥,殺了王帆,殺了那個嘴碎的老媽子又怎樣?呵呵,你是警方的臥底對吧?一開始進來就是調查王帆消失的案子?可惜啊,我一個人換三條命,值了!”
話音一落,一鞭子狠狠抽在他嘴上,嘴唇本就脆弱,那一鞭子直讓霍陽痛得頭皮發麻,看他還要繼續,慌忙阻止道:“你是警察,你不能……”沒說完,被逼近的薄槐摁倒在地——這是要輔助師幼青動手。
“我只是個玩家而已。”師幼青面無表情俯視著他,惡心他很久,又是一鞭子抽過去,“你這輩子都不會知道我是誰!”
霍陽一連挨了幾鞭子,總算領會了這個病懨懨的青年有多狠,被抽打後竟哈哈一笑:“我、我知道了!你是王帆的親人,你在替他主持公道!可惜啊……”
“繼續猜,”師幼青又是一鞭子抽過去,專打他難以忍受的脆弱部位,“猜對了,我就停下。”
霍陽一愣,當即面露驚恐。
這是要把他抽死啊?
槍斃都比這舒坦!
“別……”霍陽看他不像是開玩笑,忙道,“我、我也是沒辦法!”
“沒辦法?”
“當年酒局上,是王帆主動找上我的!說只要我幫他報復陸家人,就跟我好,我答應了,當晚他喝多了,我就帶他回了公寓,他也想借此氣一氣陸玉澤……誰知道當晚,他居然趁我洗澡換了床單,還發現了我哥哥的頭髮,一個勁兒地追問……這人一點兒眼力見都沒,最後,他居然還問我,當年死的,到底是弟弟還是哥哥?”
“……”
“我不能留他了,不過……我也沒完全拋棄他,雖然他死了,但我還是很喜歡他,把他的頭髮留下來,讓他和我的哥哥永遠在一起……”
這些話,簡直就是鬼故事,把所有人都惡心得夠嗆。
師幼青皺眉問:“王帆的屍體呢?”
霍陽沉默片刻,才道:“就在那個石像裡。”
眾人變了臉色。
霍陽抬頭看他,開了一個口,往後再說,話都順暢不少:“當時只能分屍處理,好在家裡還有個等人高的玩偶,我就把處理好的屍體塞進玩偶裡,天蒙蒙亮抱著去車裡,然後帶到郊外的別墅,和水泥混合做了石像……所以,石像當然不能隨便丟。”他說完就笑了,好像這麽殘忍的行為,只是殺雞一樣的小事。
郝天碩強忍著胃部的翻湧,罵道:“真不是人……”
霍陽已經交代了一切,沒必要再和他周旋。
封彬用膠布重新將他嘴巴纏住,對師幼青道:“直接填寫答案嗎?”
他一開口,躺在地上的陸玉澤就扭動起來,顯然非常恐懼。
葉敬似乎已經做好了準備,閉上眼睛,等著死亡來臨。
而一直站在遠處望著這一切的宗津元,反而是最平靜的。
宗津元最不怕的就是死,只怕死在蠢人手裡,現在輸給師幼青,他反而如願了,好像根本不覺得這個結果什麽可怕的。
“嗚……嗚!”陸玉澤被捂著嘴沒法說話,但哼著出的話顯然在罵葉敬和宗津元是叛徒。
宗津元聽出來了,笑了笑,過來毫不留情給了他一腳:“叛徒?別把自己太當回事兒了!你算個什麽東西?”
葉敬沒宗津元這麽瘋,如今死到臨頭,他也不想那個披著陸玉澤身份卡的玩家過於絕望,悲哀地解釋道:“兄弟,所有指向霍煦的證據和線索,都被幼青哥發現了。我和彥川頂多算是沒怎麽搗亂……我昨天雖然想襲擊幼青哥提示他有危險,但那時候他已經盯準了霍煦,就算你再把我和彥川換成別的玩家,局面也不會改變,你……你就想開點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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