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南弈冷著一張臉,但既然是當弟弟, 還算勉強能接受。
見程南弈有松動, 元庭松了口氣, 他容易嘛他?
“不是弟弟,是哥哥。”莫一凱一本正經,“狗狗的壽命短,六個多月的狗狗相當於十多歲的人類,所以, 我是哥哥, 大傻是二哥,你倆是弟弟。”
元庭:“???”你在跟我開玩笑呢嗎?
莫一凱,我警告你別得寸進尺。
“六個月不到十歲,按九歲算吧。”程南弈冷冷道。
九歲?
莫一凱看了一眼程南弈,猶豫一瞬沒出聲, 算是默認了。
於是元庭便恍恍惚惚跟著一起結拜了,莫一凱按著狗頭,程南弈按著他的頭, 三人一狗對著遠方鞠躬結拜。
莫一凱:“蒼天在上厚土在下, 今天我們四個在此結拜成為兄弟, 以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至死不渝。”
程南弈:“……”就無語。
大傻:“汪……”
元庭:“哈?”他就這麽多了三個哥哥?
他怎麽覺得受傷的只有他呢?
但結拜完後的莫一凱明顯情緒好了很多,中午飯都多吃了一碗。
行吧,只要他開心就好。
他可能就是受打擊太大缺乏安全感,他們現在應該多給他一些愛。
元庭摸著大傻的腦袋:“三狗哥,你跟我另外兩個哥哥一樣愛吃屎嗎?”
大傻:“汪汪汪……汪汪汪……”
元庭躲開大傻的狗頭攻擊:“這怎還急了呢。”
……
下午放學後,朱姥姥過來將莫一凱接走回她們家吃晚飯去了,所以晚上莫一凱沒在程家睡。
元庭抓住機會第二天早上開始撒潑打滾的說腳疼不想去上學,沒有莫一凱這個孵化期變態在,無人能阻擋元庭。
不過元庭的腳上學確實還是不太方便,畢竟還疼著,所以程紹霖便又打電話幫他請了一個假。
元庭再次能在沙發上翹著腳看電視吃薯片,有一種重獲新生的幸福感。
舒芷蘭跟富太太約著去消費去了,程紹霖今天事情不多沒出去,在家裡陪著元庭看電視,還興致大發下廚房給元庭做了一碗沒加鹽的愛心面條。
元庭相當無語的分了一半給他的狗三哥:“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程紹霖看到這一幕,對元庭極為讚賞:“咱們家小庭真有愛心,是個善良的孩子。”
元庭:“……”就,無語。
電話鈴響起,元庭接起電話:“摩西摩西,這裡是程宅,我是接線員小庭同學,請問找哪位?”
“是程先生家嗎,大門口這裡有位元先生拜訪。”
“元先生?”元庭立刻坐直了身體,“哪位元先生?”
“他說他叫元慶光。”
元慶光?
他親爹?
他怎麽來了?
“讓他進來吧。”元庭飛快道。
程紹霖聽聞聲音看了過來,元庭掛斷電話,眨著眼睛一臉無辜的看著程紹霖:“爸爸,我親爸來了,我讓他進來了。”
“你親爸?”程紹霖有些詫異,反應過來後很快道,“應該的,劉叔,快,去大門口迎接一下。”
元庭也是很詫異的,他親爹上輩子是沒來過程家的,只在學校門口堵過他一次。
應該特差不多是這段時間,元庭記不太清了。
人不可能記得所有的事情,尤其是小時候的事情,只會選擇性的記得印象深刻的。
元庭記得那次元慶光在學校門口攔住了他跟他聊天,聊了什麽他記不得了,隻記得印象最深的一句話:“元庭,爸爸以後就不是你爸爸了,咱們父子情分就到此為止吧。”
自此以後這句話便深深刻進了元庭的腦子裡,重活一次也記得牢牢的。
因為那時候的他其實是很難過的。
那之後元慶光真的沒有再來看過元庭,元庭回去看奶奶的時候偶爾碰到過他那麽一兩次,父子倆沒什麽話說,元慶光甚至還躲了出去。
劉叔很快便領著一個中年男人回了來,程紹霖熱情的迎了上去:“你好,你是元庭的爸爸吧,我姓程,我叫程紹霖。”
“你好,你好。”元慶光有些局促的跟程紹霖問好,然後便立刻解釋了起來,“我本來只是去學校門口想看看小庭的,但前幾天一直沒看到他,昨天看到他後發現他腳傷了,今天早上又沒等到他,我實在是不放心,所以便登門拜訪,打擾了,打擾了。”
“沒事兒,沒事兒,你也是關心孩子嘛。”程紹霖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來來來,這邊坐,小庭在這裡呢,劉叔,快,上茶。”
元慶光往前走了兩步,與坐在沙發上翹著腳的兒子對上了視線。
三十出頭的男人看著像是四十多歲一樣,比真正四十多歲的程紹霖要老的多。
可能是這幾年打擊太大,元慶光的眼睛裡沒有了神采,有的只是滄桑和疲憊。
“小庭,你的腳沒事兒吧?”元慶光擔憂的看著他。
程紹霖見元庭隻眨眼睛不說話,便道:“崴了一下,休息一段時間就能好,元先生不用擔心。”
“哦,那就好,一定要好好養著,別過早的活動,不然容易留下後遺症。”元慶光囑咐元庭。
元庭還是不說話。
元慶光有些尷尬,視線又在元庭臉上看了好一會兒後才戀戀不舍的對程紹霖道:“那我見著孩子了,我就走了,我帶了一些他喜歡吃的零食,都是大超市買來的……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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