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為什麽程老爺子不知道這事兒?
到底是程家針對他,還是那個狗逼王義昌又在背後裡使壞?
老爺子沉默了一會兒後看向了程南弈:“既然是你處理的,那還是交給你。”
段振山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大可不必啊。
這太子爺的腦回路非同一般,還不得弄死他。
程南弈想了想,看向段振山:“我剛才聽王叔叔說你也投標了這次的項目?”
“啊?”段振山一頭問號,“什麽項目?”
“城東的月光城項目。”程南弈說。
“啊,對對,我是投標了,不過被pass掉了。”段振山一頭霧水,怎麽話題扯到項目上了。
“標書帶了嗎?”
“沒,沒帶。”他是來道歉的,帶什麽標書。
“那你說來聽聽吧。”
啊????
王義昌覺得有些不對勁,忙道:“程總……”
老爺子對他擺擺手阻止了他的話。
一群人視線都落在了段振山的身上。
段振山愣了幾秒後立刻進入狀態,雖然沒搞清楚怎麽了,但這可是你們讓說的,不說白不說。
標書是他全程參與的,雖然開始做標書的時候就知道希望渺茫,但他可是用了十二分心思的,所以現在可謂是信手拈來。
段振山一通手舞足蹈地說完後,程南弈看向了另一個高管:“陳叔,怎麽樣?”
那位陳叔中肯評價:“還不錯,但他這家公司規模有點兒小,所以是綜合考慮後才pass掉的。”
程南弈點了點頭,然後對老爺子道:“爺爺,那就再給他一次機會吧。”
眾人:“???”
段振山:“???”為什麽?為什麽要給他一個機會?
天上掉餡餅了嗎?
元庭也是一臉納悶,怎麽就發展到這個地步了?
王義昌覺得事情要壞:“南弈啊,公司的事情,你一個小孩子不太懂……”
老爺子和程南弈同時看向王義昌,同樣皺起了眉頭,王義昌後半句硬生生咽了回去,懊惱地差點兒給自己一巴掌,讓你嘴快,都知道老爺子一直在培養程南弈,他竟然還說他不懂,這不是上趕著找不自在嗎?
“理由。”老爺子收回不悅的視線看向了程南弈。
“通過那天我跟段先生的接觸,我覺得他算是個比較講道理的人。”
講道理?
段振山自己都震驚了,他那天的表現哪裡像是講道理了。
元庭聽完這話後從剛剛的震驚變得有些理解了。
段振山那天看著怎怎呼呼的,但在一開始他以為是段文澤吃虧了時是決定不追究的,後來程南弈一通異於常人的道理說下來,換成一般人其實根本連理都不帶理的,甚至可能還會覺得你胡攪蠻纏,尤其是在對方還是個小孩兒的情況下,相比起來段振山確實還挺有可取之處的。
元庭想了想上輩子程南弈看中的那些諸如保鏢一類的神經病們,也就理解了。
原來他的眼光從小就異於常人啊。
“而且能屈能伸。”程南弈又道。
“就憑這些?”老爺子問。
程南弈點頭又搖頭:“除了這些,還有直覺,我覺得他還不錯。”
老爺子盯著段振山看,段振山出了一身冷汗,腦子都不轉了。
良久,老爺子才收回視線,對程南弈道:“你敢不敢賭一次自己看人的眼光?”
“怎麽賭?”程南弈背脊挺直,眼中迸發出一抹帶著勝負欲的亮光。
“爺爺將其中一部分工程交給他,如果他辦砸了,你要承擔後果。”
“如果辦好了呢?”程南弈問。
“那爺爺就答應你一件事情。”
“任何事情?”
“對,任何事情。”
程南弈想了想,倒是不虧。
程南弈點頭,便伸出了自己的手,老爺子也伸出手跟他擊了一掌,吩咐秘書:“去,準備一份協議。”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尤其是王義昌和段振山。
王義昌跟段振山的恩怨持續好多年了,當年兩個人是死對頭互相搶工程鬧得很僵,後來王義昌公司做不下去了便進了程氏做了高管。
背靠程氏有靠山,王義昌沒少背後裡給段振山使絆子,但現在這麽大一個工程怎麽就要落到段振山身上了?
老爺子又對段振山道:“標書重新完善一下,後天來公司。”說著又看向程南弈:“說不定,第一步標書就不合格。”
程南弈便目光沉沉地看向了段振山。
段振山立刻保證:“我一定好好做,一定好好做。”
元庭瞠目結舌,臥槽,竟然拿這麽大一個項目來鍛煉孫子,老爺子果然大氣。
牛逼,天之驕子的繼承人從小玩的就跟別人不一樣。
不像他,二十多歲重回七歲,還在玩打元寶。
當然了,他也不能看不起自己,畢竟他與生俱來的天真無邪也不是程南弈能比的。
元庭如此自我安慰。
段振山跟喝了假酒似的往外走,這餡餅又大又圓直接給他砸蒙了。
他兒子這牙也太值錢了吧。
程南弈跟著他到了門口,清瘦地少年仰頭看著一米九的大漢:“段叔叔,希望你別讓我失望。”
段振山咽了咽唾沫,少年自帶上位者的倨傲,他總有一種自己要是辦不好會被弄死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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