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庭趴在桌上睡著了……
學習還能催眠呢。
睡得多養氣血,你看,他的氣血就養的特別好,晚上做夢都能給人打淤青了。
……
一場醉酒的親吻就這麽無聲無息的過去了,兩人依舊每天一起吃飯,元庭上課,程南弈學習,每周六日元庭會去程南弈租的房子那裡,兩人一起做飯一起打遊戲,但程南弈周六日經常沒有時間,他要跑江城,也要回去跟著爺爺到處去,而程南弈不在的時候,元庭就去找段文澤,偶爾莫一凱也會開車過來。
日子是充實而忙碌的,隨著元庭的小黑臉越來越白,日子轉眼就到了十二月。
程南弈和元肖都參加了十二月的考研初試,考完後元肖打電話來跟元庭哀嚎,說他這次很可能考不過。
元庭安慰他:“沒關系,考不過就明年再考,明年再考不過,就後年考,沒關系的,三五年總能考出來的。”
元肖怒而掛斷了元庭的電話。
元庭無語,那你還想我怎麽安慰你嘛。
轉頭看到神色淡漠的程南弈,元庭問他:“你就不擔心?”
“擔心什麽?”程南弈看他一眼,“今年考不上,明年再考,明年考不過就後年,三五年總能考出來。”
元庭:“……”
這話聽著確實挺招人揍的。
“等你考出來我也畢業了。”元庭說。
“那你也考,咱倆一起讀研。”
元庭立刻雙手合十:“老天爺,求求你,讓我倆哥哥都考過吧,求求了。”程南弈這個神經病很可能真的會拽著他考研的,他真的不想再學習了,他有更遠的抱負,比如當老板,然後雇研究生給他打工。
寒假前的最後一天,元庭跟宿舍裡的人吃了頓飯後就直接來了程南弈這裡。
兩人去逛了商場,元庭給奶奶買了一個帽子一條圍巾,給大伯母買了套化妝品,又給元慶光和大伯買了兩條腰帶。
“給爺爺也買個禮物吧。”程南弈突然道。
“什麽?”元庭偏頭看他。
程南弈也看他:“自從你十二歲那年離開家裡,就再也沒有回去過了,你打算一輩子不回去了嗎?”
“我……”元庭抿了抿唇,避開了他的視線。
他走的時候確實是這樣想的。
元庭沉默地在前面走,程南弈跟在後面,兩人都沒有說話,氣氛有些僵持。
從一樓逛到五樓,又從五樓往下轉,最終元庭下定決心轉頭看著程南弈,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我沒那麽多錢,給爺爺買二兩茶葉,你說爺爺會覺得我小氣嗎?”老爺子能看過眼的茶葉一兩就要大幾百呢。
“……”程南弈勾起唇,抬手在他腦袋上用力揉搓了一把,“看把你摳門的。”
“那我確實沒錢嘛。”元庭撇嘴,“還有我前後爸也要買,還有前後爸的現任妻子,還有剛出生的兩個小寶寶,你算算,我都要賣腎了。”
“不用賣腎,不如賣身吧。”
“賣身給你當奴隸?”元庭嗤笑一聲,“士可殺不可辱……你先說你能給我多少錢?”
“財迷。”程南弈順手在他耳垂上捏了一下。
鍾大夫幾個月前生下了兩個小寶寶,雙胞胎,都是女孩子,元庭給她們挑了兩個小金鎖。
刻名字時,程南弈說一個叫程窈,一個叫鍾窕。
“嗯?姓鍾?”元庭詫異了,“爺爺同意?”
“為什麽不同意?”程南弈挑了一下眉,“想不到你年紀輕輕思想如此古板。”
“我……”元庭無語,他巴不得爺爺開放呢,他只是沒想到爺爺竟然能同意一個小姑娘跟著鍾大夫姓,也許爺爺比他想象的要開明……
但一個姓氏跟孫子喜歡男人比起來,似乎不是開明不開明的問題了……
唉……
“想什麽呢?”程南弈見他眼睛直愣愣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元庭回神:“程窈……金?”
程南弈在他嘴上輕拍一下:“大伯對這兩個名字滿意的不得了,你別當他面胡說。”
“嘿嘿嘿……”元庭忍不住樂,“其實挺好聽的,就是有些別嘴。”
給爺爺的禮物沒有買茶葉,而是買了一條圍巾,給後爹買了條領帶,給鍾大夫的是一雙小羊皮手套,最後元庭錢包內只剩五塊零八毛。
“給你也買個禮物吧。”元庭四處看,商場內沒有五塊錢的東西,於是元庭便扯著程南弈出了商場,最終在天橋上看到了一個賣手鏈的小攤。
元庭蹲在那裡一頓挑選一頓問價,最後拿起一根編好的但上面不帶任何裝飾的紅繩:“這個多少錢?”
“三塊一根,你可以配一些珠子……”
“不用,這個就可以。”配上珠子就不是五塊零八毛的事兒了。
“五塊零八毛兩根可以嗎?”程南弈在一旁出聲。
賣東西的小姑娘忍不住笑了:“不用五塊零八毛,給你們五塊錢兩根。”
程南弈從元庭口袋裡掏出他的錢包,將裡面的五塊零八毛都給了小姑娘:“謝謝。”
元庭似乎突然想起什麽,一把奪過錢包塞回兜裡,還瞪了程南弈一眼:“你怎還隨便拿別人東西呢,懂不懂得尊重人。”
程南弈笑了笑,沒說什麽。
元庭的錢包裡塞了一張拍立得的照片,是兩人在纜車上拍的,他因為恐高將額頭抵在元庭肩上,元庭摟著他的肩比耶,笑的特別嘚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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