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晟這會兒還端著杯子,聽到沈爾輕飄飄地說出這句話時,整個人愣住不動了。
他看了一眼自己手上還剩一半的牛奶,又看了一眼左手邊那杯隻喝了兩口的牛奶,有些尷尬地放下了手。
“不好意思啊。”他悻悻地開口,“冰箱還有,你重新倒一杯然後熱一熱吧,我就說這杯怎麽不甜來著……”
沈爾無奈地笑了笑:“我就喝這一半夠了,這一半沒加糖你等會肯定不喝,還是別浪費了,你會介意嗎?”
晏晟張了張嘴想說什麽,但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隻得呆呆愣愣地將手中的牛奶遞給了他,用行動表示了自己並不介意。
說實話,沈爾是不太介意兩個人共用一個杯子的,他以前和王晨宇一起住的時候,兩個人也經常拿錯杯子喝水。
畢竟對方不是個女孩兒,晏晟也並不介意。
晏晟看著沈爾捧著杯子,轉了一圈兒,唇瓣抿在了沒有淡白色唇印的位置上,小口地將牛奶送入腹中。
“夠嗎,不夠的話你再熱點兒?”晏晟問道。
沈爾重新拿過筷子,夾起了最後一個生煎:“夠了的,這個玻璃杯比那種小盒裝的牛奶分量多。”
好一會兒後,倆人都吃完了早飯,沈爾拿過兩個人空了的杯子走進廚房衝洗乾淨搭在杯架上,重新回到了訓練室內坐下,開始打自己韓服的號。
他這個號的段位太高了,基本上每一把的排位時間都很長,而無論是排在他這邊還是排在他對面的,十個裡總有五六個職業選手。
有LPL的,也有LCK的。
因著這個wobuhuiwan不開直播,不回各個俱樂部教練的好友添加消息,甚至好友位也不會給到雙方賽區的選手,隻一個人悶著頭孤獨衝分。
也就使得這個人的神秘感越來越重,而越是神秘卻高調的人,越是有無數人想要去探究這之下到底是何方神聖。
晏晟撐著腦袋,登上了自己的韓服帳號,點進了沈爾的遊戲生涯中。
最強王者一千零八分。
他又翻看了一眼韓服的排名現況。
韓服第一名是最強王者一千二百多分。
“就差不到一百分了啊。”晏晟感歎道,“我得想個看上去漫不經心卻又能夠震驚整個電競圈的想法把wobuhuiwan這個ID跟你串起來。”
沈爾這會兒人還在排隊界面,他正一邊排著一邊開著國服的號打訓練營找手感。
晏晟的話傳入他耳中時,沈爾竟然一點也不覺得怪異。
他真的很像一個有些中二的小孩兒,暗搓搓地炫耀,這個是我的,那個也是我的,那種看上去像幼兒園小霸王的小孩子。
還蠻可愛的。
沈爾想。
他在訓練營裡練習新英雄百裂冥犬的技能,過了大約十五分鍾左右,韓服那邊的帳號終於跳出了排隊成功的圈圈。
沈爾點了進去。
而晏晟這會兒則不知道正拿著手機對著他搗鼓些什麽。
管他呢,晏晟雖然比他大了兩歲,但在他眼裡也就是個愛折騰的嬌氣小孩兒。
·
BTF的最後一場常規賽在三月二十三日,而這最後一場比賽對陣的隊伍是ORI,是一個在中路版本依舊以ADC為核心點進行比賽的隊伍。
登上比賽台的那一刻,沈爾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了觀眾席上。
從他上陣的第一場常規賽,觀眾席都沒有坐滿,舉著BTF燈牌的人沒有幾個,到現在座無虛席,幾乎整個半場舉著的都是BTF的燈牌,而穿插在這些燈牌中的,還有屬於他Owl的,個人的燈牌。
三月末,清洲的場館也已經停了暖,但春夜的晚上,氣溫終歸不會高到哪裡去。
可是,現場熱烈的氛圍卻很好地驅散看這份春夜裡的涼意,每一聲激昂地“BTF”,每一聲從心底呐喊的“Owl”,一句一句,調動著他的血液,使之沸騰。
直到比賽正式開始,選手們各自落座。
ORI這個隊伍在好幾個賽季之前,也就是英雄聯盟版本以ADC為核心的那個賽季時的成績真的很好,他們隊的ADC也曾經在香爐怪版本靠著一手大嘴露露登上過韓服第一的位置。
如果這是在ADC版本時代,沈爾可能是會覺得這支隊伍有威脅的。
但很可惜,現在並不是ADC的版本,ORI的拿手英雄大嘴也已經被摁在了冷板凳上不知道有多少個賽季沒登上過比賽的舞台了。
“對面應該會ban掉一些容易切死ADC的刺客英雄,整個春季賽他們對陣其他隊伍都是基於中單的英雄池和英雄的靈活度和爆發度進行BP的,但不是很有用。”周教練說,“現在的賽場,還沒有幾個人了解沈爾的英雄池。”
“就算了解也無所謂,一方的ban位就五個,ban不完的。”晏晟說,“對面一選拿了個卡莎,這英雄萬金油,讓時皓想想接下來該怎麽辦。”
時皓:“……我在台上比賽,你在台上跟我講相聲呢?”
“別貧。”周教練拿著手中的小本子拍了一下時皓的頭,“對面一選拿了個卡莎,大概率是要配芮爾或者錘石的,我感覺芮爾的可能性會大一點,先把芮爾搶下來拿給恩陽,對面ADC都已經出了就不急著選了,還能看看對面怎麽出英雄,再給申宇拿一個奧恩怎麽樣,對面放出來的刺客多,整個隊伍又是以ADC為核心的,拿個奧恩回頭第一個給沈爾敲裝備,讓沈爾直接給對面ADC秒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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