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爾點頭:“我會的。”
喻蘭沒讀過什麽書,反反覆複都在念叨著老板的好。
沈爾一聲一聲應著,打開大姨的微信,將兩萬塊錢轉了過去。
而後翻開備忘錄,又拆了兩萬五分批還了出去。
外債還剩不到五萬塊錢,沈爾看著驟減的外債金額,舒了很長一口氣。
[喻梅:收到了小爾]
[喻梅:解了燃眉之急,謝謝你啊]
[Owl:應該是我謝謝大姨,寬限了我這麽長時間]
[喻梅:那我先忙去了,你多陪陪你媽媽]
沈爾應了好,將手機放在櫃子上,陪著喻蘭聊天。
·
晏晟將手機塞回口袋,下樓去了花園。
花園的桌子上堆滿了各式各樣的煙花,晏曼坐在秋千上慢慢地晃。
晏晟走到她的身後,抓著秋千繩往後拉了一把,送晏曼上天。
晏曼突然一下被蕩了起來,下意識地抓緊了秋千繩,回過頭朝著晏晟大聲喊:“你瘋掉啦?!”
晏晟頑劣地衝著她勾唇,富貴在草地裡撒歡地跑。
晏立軍和戈姿言聞言從花園的另一側探頭看過來。
好一會兒後,被蕩地老高的秋千趨於平穩,晏曼松開手輕巧地一跳,小跑著走到了晏晟身邊,給了他一拳。
“給我點火放煙花。”晏曼鼓了鼓嘴,把打火機遞還給了晏晟,“你那個打火機的火石磨得我手指疼。”
晏晟無語地接過火機擦開:“晏曼你是公主是吧?”
“嗯嗯。”晏曼拿過煙花走到他的身邊,引線被點燃,呲地一聲炸開了絢爛的花。
彩色的煙花如同夜空中最明亮的星,在晏曼的臉上灑下綺麗的光斑。
不合時宜的,晏晟想到了沈爾的母親。
在樸素的病房裡戴著帽子遮住化療的痕跡,透過病弱的痕跡,能看出曾經也是美人的影子。
“晏曼,你身邊有沒有那種,家庭條件不太好的人啊?”晏晟突然開口問道。
“怎麽突然問這個。”晏曼正舉著手機和煙花自拍,聽到這話後回過頭看向了晏晟,“家庭條件不好的肯定有啊,我上的又不是什麽貴族大學,我班上有個同學家庭條件就不太好,單親,但是母親酗酒又賭博,她沒有課的時候就在各個地方打工,過得很拮據。”
“你是不是……”晏曼狐疑地看著他,“看了什麽霸總和灰姑娘的小說,想要親自體驗一下?”
“……我給你買個抽水泵你把你腦子裡的水抽乾再來跟我說話。”晏晟無語地推開了晏曼湊過來的腦袋,“我就突然好奇問一下。”
“怎麽了,身邊出現了灰姑娘,讓你另眼相看了?”晏曼將手中燃盡的煙花扔進了垃圾桶,抽了一根新的在晏晟面前晃了晃,“安啦,咱們老爸老媽不會在乎對方身家的。”
晏晟嘴角抽了抽,無語地擦開打火機給她點了煙花:“真沒這意思,我的人生目標只有S賽的獎杯,我,事業腦,懂嗎?”
“還事業腦,你單純的遊戲腦子吧。”晏曼說,“腦子指不定還沒富貴好使。”
晏晟看著面前這個說話毫不留情的妹妹,感到了十二萬分的厭煩。
但凡晏曼有沈爾一半的好性子,他都不至於煩。
“對了,你們年後比賽什麽時候開始啊?”
“年後第一場是我的隊,正月十三打,怎麽了?”
“有票嗎,給兩張前排票。”晏曼朝著他伸出手,“我和我室友去看,你放心,你輸了我絕對不嘲諷你。”
晏晟深呼了一口氣。
“過兩天松銘會來,你找他要。”
說完,晏晟轉身就想走。
“不是,你走哪兒去啊,你走了誰給我點煙花?!”
晏晟停下腳步,從口袋裡掏出煙盒,點燃了一支遞給晏曼:“你自己點。”
好巧不巧。
戈姿言走近他們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給晏曼遞煙的晏晟。
“晟晟!!”戈姿言看著晏曼接過那支煙,花容失色道,“你要死啊你給你妹妹遞煙?你自己抽你那個破煙我管不住就算了你還給曼曼遞煙?!”
說完,戈姿言衝上前給了晏晟的腦袋一巴掌。
晏晟覺得腦瓜子有些嗡嗡的。
回頭看向晏曼,她無辜地衝自己眨了眨眼。
“不是,你打我幹什麽啊?”他的聲音都變得委屈了,“晏曼要點煙花又不用我的打火機,在旁邊一直煩我,我就給她一支煙讓她自己點啊!”
“我真服了——”
“哦喲?”戈姿言抬手遮住了嘴,“錯怪你啦?哎打都打了就當看到你抽煙提前打了吧。”
晏晟絕望地看向晏立軍:“……爸你能不能管一下這兩個女人?”
晏立軍果斷搖頭:“管不住一點。”
晏晟長歎了一口氣,撈過富貴的脖子不由分說地把狗帶回了客廳。
“晏晟!!”戈姿言衝著他喊,“給狗擦腳!!!”
“知道了——”
晏晟認命地從茶幾裡拿出寵物濕巾蹲在地上抓著富貴的腳擦擦。
富貴被抓住腿不太舒服,用力一抽,滿屋子打轉。
晏晟看著地上的狗腳印。
好想逃。
卻逃不掉。
“富貴瘋了!誰養的狗誰管啊!!”他對著花園喊了一聲,扔下手中的濕巾上樓回房鎖門打開電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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