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沈爾朝著藤蔓深處邁步,視線越來越暗,藤蔓越壓越低。
直到纏上他的脖子。
那種窒息感仿若是真實存在的,沈爾猛地醒了過來。
人是醒過來,感官卻沒有,他依舊感覺有什麽東西勒著他的喉嚨。
沈爾微微往後仰了仰頭,後腦杓在晏晟的腦門上敲出了一聲悶響。
他微微蹙著眉“嘶”了一聲,以一種別扭的姿勢往下望去。
視線中,晏晟的手奇妙地從他的衣擺裡伸了上去,卻又從他的睡衣領口鑽了出來,沈爾幾乎整個上半身都露在了外面,被卷成一條的睡衣和晏晟的胳膊勒著卡著他的脖子。
……原來窒息感不是假的,是真實存在的啊!!
沈爾無奈地將手從被子裡拿出來,貼上晏晟纏著他的那條胳膊上往下拽。
好不容易將他的手拽出來了,沈爾剛想起床,晏晟又伸了條腿搭在了他的腰間。
沈爾:。
說好的睡姿很好呢。
好不容易將自己從晏晟的懷裡掙扎了出來,沈爾站起身,將亂得一團糟的被子蓋在了半邊身子都在外面的晏晟身上後,走進了浴室洗漱。
前一天晚上晏晟拉著他在床上醬醬釀釀,因為擔心沈爾會身體不適,所以前期工作做了很久,也做得很足,更何況雖然有幾個隊友已經離開了俱樂部,但畢竟梁恩陽和松銘還在,即使俱樂部的房間隔音可以算得上很好,但晏晟還是很小心地沒有發出聲音,也沒有讓沈爾發出聲音,以至於早上醒來的時候沈爾沒有太大的感覺,反倒是晏晟因為高強度活動醒不過來。
洗漱完出來時,晏晟懷裡抱著的已經從他變成了他的枕頭,沈爾看著他的睡顏勾著唇輕輕笑了笑,而後起身走出了房間。
客廳裡是低著頭看手機的梁恩陽,在他的旁邊立著一個不算小的行李箱。
沈爾朝著他走了過去,打了聲招呼:“恩陽。”
“嗷子哥?”梁恩陽抬起頭看他,“休假了你也起這麽早啊?”
“習慣了。”沈爾點了點頭,“準備回去了嗎?”
“是啊,在打車。”梁恩陽晃了晃手中的手機,“對了,晏晟呢?”
“他還在睡。”沈爾說。
梁恩陽聞言,表情有一絲錯愕。
難道……
難道!!
他看著沈爾,眼神莫名地帶上了一絲敬佩。
好小子,沒想到你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居然你才是在上面的那一個。
沈爾看著他的表情,有些奇怪道:“怎麽了,你找他有事兒嗎?”
“沒什麽事兒。”梁恩陽回過神來,“他車鑰匙我放客廳了,等他醒了你跟他說一聲吧。”
沈爾點點頭應了聲好,與此同時,梁恩陽的手機揚聲器傳來了“咻”得一聲。
“我打到車了,就先走了啊。”梁恩陽說著拿過了自己的行李箱,“下周見,回來給你們帶特產。”
沈爾點點頭:“好啊,注意安全。”
“嗯,拜拜。”梁恩陽朝著他揮了揮手,走到了電梯旁摁了下行鍵。
沈爾想了想,在電梯門關上之前也飛速衝了過去鑽進了電梯裡。
“嗯?”梁恩陽愣了愣。
沈爾偏頭看著他:“我下樓買點兒早飯。”
梁恩陽了然地點頭。
還別說,晏晟還真是好福氣啊,男朋友是真會疼人。
兩個人一塊兒下樓後,梁恩陽提著行李鑽進了等在門口的車,沈爾轉頭朝著另一條街走了過去。
街邊有不少早餐店,沈爾沐浴著早晨的陽光慢慢悠悠地逛著,在這些早餐店裡挑了挑,打包了兩份熱騰騰的餛飩。
站在早餐店裡等著店主下鍋煮餛飩時,有三三兩兩看上去昏昏沉沉的看上去是大學生的人走了進來,剛一進店,有兩個人立馬找到空位坐了下來雙手墊在卓沿上,腦袋往下一栽。
“老板,拿五份餛飩,兩份不要放蔥。”有氣無力的聲音從那一桌傳了過來,沈爾沒忍住好奇心回頭看了一眼,和剛剛開口點單的那個女孩兒對視了。
那個女孩兒對著沈爾看了好一會兒,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臉:“我靠,通宵通出幻覺了我感覺我看到嗷子哥了。”
沈爾:……
那個女孩兒像海豹拍肚皮似得拍著自己的臉頰,面前的沈爾依舊屹立不動,甚至還回過身接過了店主遞給他的兩份打包好的餛飩。
“活的嗷子哥?”那個女孩兒呆呆愣愣地看著沈爾,抬手朝著沈爾的方向揮了揮,“是嗷子哥嗎,是活的嗎?”
沈爾第一次聽到“是活的嗎?”這樣奇特的問題,哭笑不得地看著這個女孩兒:“是活的啊。”
女孩兒瞪大了眼睛,抬手搓搓揉揉捏捏身旁已經趴在桌上快要睡死了的那個男生。
男生蹙著眉嘟嘟囔囔了兩句不知道什麽玩意兒,偏過頭繼續睡了過去。
正巧這個時候沈爾的手機響了起來,他將視線從這群大學生們的身上挪開,從口袋裡抽出了手機,接通了電話,他看向那個女孩兒揮了揮手後,提著兩份餛飩一邊接電話一邊走出來早餐店。
“嗯啊,我出門買早飯了。”
“買了餛飩,你還想吃什麽嗎我剛好買回去。”
“恩陽剛剛已經走了,他說他把車鑰匙放在茶幾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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