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捂著肚子一溜煙兒地衝出了訓練室。
沈爾呆呆愣愣地站在原地,看兩眼牌,看兩眼面前這仨人。
“來,坐。”柳申宇拍了拍身旁的位置,“三帶二,你要不要?”
沈爾看著手上的一堆爛牌,沉默地搖了搖頭。
“好,過,到我了,炸彈!!”
也不知道是時皓的手氣真的差還是他完全不會玩,除了偶爾扔單支,手上的那一堆牌根本就出不出去。
“四個二,我贏了。”晏晟像撩頭髮一樣撩了一把粘在臉上的紙巾,“臉都湊過來吧。”
話音落下,時皓推門走進了訓練室。
聽到這句話時,他默默地往後撤了一步,離開了訓練室。
“你往哪兒跑!!”梁恩陽兩手一撐,直接從地板上跳了起來,三步並兩步地衝到了時皓旁邊握住了他的手腕把人帶了回來,“好啊你,你上個廁所把臉上的貼條兒都撕下來了是吧!”
“誒,嘿嘿……”時皓撓了撓頭。
晏晟抬手把粘在自己臉上的紙條也全都撕了下來:“換個懲罰,等會兒貼著這些紙怎麽吃飯啊。”
時皓趕忙點頭:“就是就是!”
然後他眼睜睜地瞧著晏晟從一旁的抽屜裡掏出了一支水性筆。
擰開了蓋子扣在筆尾處。
另一隻手攥住了時皓的下巴:“給你畫個烏龜吧。”
時皓驚喊:“啊——!!!”
但大喊沒有任何用,任性的晏晟小少爺才不會手軟,
筆尖落在時皓的臉頰上,畫下了一隻黑黢黢的烏龜,還在甩尾巴。
沈爾放下手中的牌,不動聲色地起身試圖逃跑。
“跑哪兒去?”晏晟松開時皓的臉,眼神幽幽地看向他,“過來,輸了就要挨罰。”
“我不是自願加入這個遊戲的。”沈爾抿著唇,打著商量道,“而且你已經給時皓畫上了,我只是替時皓的。”
晏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沈爾滿眼期冀地看著他。
“你替了時皓輸了就要一起。”晏晟走到了沈爾面前,“別躲,不給你畫烏龜。”
沈爾歎了口氣。
晏晟一時興起想在人臉上畫畫了就讓人興起好了,他認命地仰起頭閉上了眼。
“這麽乖啊。”晏晟輕笑道。
一隻手捧著沈爾的臉頰,溫熱的指腹觸碰臉頰,泛著癢意。
兩個人靠得近,灼熱的鼻息噴灑在沈爾的鼻尖上,晏晟的余光瞥見沈爾的耳尖泛起了一層淡淡的粉色。
“畫了啊。”
說完,晏晟撩開了他的劉海,落筆。
靠得太近了,晏晟的呼吸全亂了,沈爾的眼睫也不由自主似落水的蟬翼,很輕地顫動。
一筆連著一筆,畫完後,晏晟松開了手,握著筆去抓柳申宇,開始下一場作畫。
沈爾抿著唇,抬手搓了搓臉頰,撩開自己的腦袋湊到黑漆漆的電腦屏幕前,借著反光看著屏幕裡的自己。
他的額頭上是一朵黑色水性筆畫出來的,含苞待放的玫瑰花。
還挺好看。
沈爾抬手輕輕碰了碰,想著。
回過頭,視線落在了剛剛慘遭毒手的柳申宇臉上。
柳申宇的右臉上被晏晟畫上了一隻狗頭,還配了仨字兒。
“汪汪汪!”
沈爾:……
感恩晏晟沒對自己下狠手。
時皓本著大仇得報的心態,拉著沈爾將四人牌局變成五人。
你往我臉上畫兩筆,我往你臉上畫兩筆。
過了十分鍾,總算熬到了晏晟當地主輸了的局。
“哼哼。”時皓拿過那支水性筆,跪坐著起身捏住了晏晟的肩膀,“你在我臉上畫烏龜,我要在你臉上畫隻鴨子!”
時皓會畫個屁的鴨子。
時皓不說誰能知道他畫的那個是鴨子?
筆從時皓傳到柳申宇手中,再從柳申宇傳到梁恩陽手中。
等到那隻筆落在沈爾手裡時,晏晟的臉上幾乎都被各種各樣的東西給畫滿了。
沈爾握著筆湊了過去,左瞧瞧,右瞧瞧。
“下手輕點啊。”晏晟直視著他的眼睛,“我可沒在你臉上畫些亂七八糟。”
沈爾鄭重地點頭說好。
他臉上那些亂七八糟的都是其他幾個隊友們畫的,晏晟畫在他臉上的,只有三朵小花花。
“畫個豬畫個豬!”時皓在一旁出著餿主意,“嗷子哥會畫豬嗎,先這樣再那樣的——”
“你這不為難嗷子哥呢麽?”柳申宇無語道,“晏晟對他多好啊給咱們畫烏龜畫狗畫小雞,給沈爾臉上畫花,沈爾能是恩將仇報的人?”
沈爾當然不能。
但沈爾也不知道該畫什麽。
“寫個顏文字吧,OwO,一看就是你畫的。”梁恩陽撐著下巴道,“又毫無技術難度。”
“你真聰明,恩陽!”沈爾宛如醍醐灌頂,握著筆落在了晏晟挺翹的鼻尖上。
[OwO]
可愛捏!
沈爾滿意地放下了筆,看著他鼻尖上的這個顏文字直笑。
“怎麽整得跟蓋章似得。“柳申宇說,“此人歸我Owl所有,簽訂魔法契約刻上OwO——”
“晏晟,henshin(變身的日語讀音)!!”
沒救了的中二病。
晏晟無語。
張媽推開訓練室喊人吃飯的時候,看著裡面一張張大花臉人都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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