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麽一瞬間,晏晟差點以為自己給沈爾拿的不是酸奶而是解酒藥。
特效的那種,一喝就奏效,直接消除醉意。
但當他的視線落在沈爾的眼裡時意識到,這人還是醉的。
是啊,親什麽。
晏晟想了想。
他被打斷的那句話是想說什麽來著?
自己不碰酒精就不會過敏,怎麽樣才會過敏呢?
大概是,親親他吧。
晏晟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突然說出這種話來,事實上,現在想起來他都覺得自己腦子裡會冒出這個想法十分冒犯。
他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沈爾,也完全不知道沈爾到底是什麽想法。
在這種兩相模糊的情況下,趁著對面醉酒,自己居然會有這種冒犯的想法。
晏晟你家教呢?!
他很輕地“嘖”了一聲,在內心裡唾罵了自己兩句。
“我剛剛想說。”晏晟清了清嗓子,“親,有沒有可能你醉了?”
沈爾聽著他說話,笑得眼角彎彎:“晏晟,你對著我喊,親。你好傻。”
晏晟歎了口氣,懶得和醉鬼計較,他抬手撓了撓沈爾的頭髮:“嗯嗯,我傻我傻。”
沈爾眨了眨眼:“殺魚壞蛋,我還想吃鰻魚。”
晏·殺魚壞蛋·晟任勞任怨地夾了一塊兒鰻魚放在沈爾的碗中。
沈爾松開捂著嘴的手,握著碗往牆邊貼了過去,拿起筷子慢吞吞地吃著碗裡的鰻魚。
傻傻呆呆的,真的很可愛。
整個居酒屋內酒過三巡,時間也越來越晚,大夥兒準備換場子了。
“KTV唱歌去!”有人喊了一聲,“就在這附近,咱走著就能過去,包廂訂好了已經,超級大——”
晏晟看了一眼自己手邊的倆人。
一個勢必要和他拉開距離但什麽菜都不夾,非等著晏晟動手把菜夾進他碗裡,給他夾什麽他就吃什麽的沈爾。
另一邊是已經躺在梁恩陽身上,一手扒拉著椅子,一手抱住了梁恩陽大腿的時皓。
這情況還怎麽KTV啊,倆小醉鬼就算了,沒醉的柳申宇還是個死亡歌姬。
晏晟皺了皺鼻子,他不太想自己耳朵遭殃。
“我們隊就不去了,這倆已經……不省人事了。”晏晟道,“我和申宇恩陽給他倆弄回去。”
晏晟說完這話,周邊幾桌的人都看了過來。
自然而然地,也看到了這倆喝蒙了的人。
“靠,行吧。”那人看著他們這一桌的動靜,也沒忍住笑,“整個居酒屋裡就醉了倆人,一個你隊ADC一個你隊中單,你隊怎回事兒啊。”
“何止啊,他們隊打野喝的酸奶呢。”有人搭話道,“滿打滿算他們隊伍裡也就柳申宇和梁恩陽兩個人是喝了酒也沒醉的。”
“別太搞子了你們隊,真的很好笑。”有人說,“你們仨帶他倆能回不,方便嗎?”
“方便,打個車就回了。”晏晟說,“你們玩,夏季賽奪冠的時候請你們吃飯,我做東。”
此言一出——
“你他媽放屁夏季賽冠軍肯定是我們ORI的!!”
“我覺得是我們GLM的!瞧不起誰啊小菜雞!”
“怎麽瞧不起哥們隊嗎,我們今年簽了個牛逼ADC回來打三核懂不懂啊——”
飯不飯的不重要,這“夏季賽奪冠”五個字屬實引起了眾怒。
別太猖狂BTF!
梁恩陽湊近柳申宇:“剛剛喊的那個人是SE的嗎,他們簽了個牛逼ADC?回去讓教練他們盯一盯。”
柳申宇一臉嚴肅地點頭說好。
和其他隊伍的選手們道過別,看著他們一個個的走出了居酒屋,往不遠處的KTV方向去。
居酒屋內瞬間冷清了下來,只剩下了他們一個隊還有零零散散兩三桌沒吃飽要再吃點兒的人,和收拾殘局的服務生。
“恩陽你和申宇送時皓回去,我把沈爾帶回去。”晏晟說。
梁恩陽應了聲好。
至於為什麽他是二帶一……
畢竟這個傻逼時皓已經睡死過去了,一個人還真不一定能給他弄回去,而沈爾看上去雖然迷糊,但起碼還有自主能動性。
梁恩陽他們打的車先到,時皓被粱恩陽背了起來,柳申宇跟在他身邊一手扶著時皓的腰以防他摔倒,邁著沉重的步伐踏上了停在居酒屋門口那輛打了雙閃的車上。
而沈爾,他看著自己空空的碗,不滿地看向了晏晟。
“還想吃?”晏晟看出了他眼中的控訴,問道。
沈爾一手捂著嘴,一手揉巴揉巴肚子。
好像一點兒也不餓,還有點兒撐。
“不餓。”沈爾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但嘴癢。”
晏晟好笑地看著他,歎了口氣起身從前台的小碟子裡拿了三四顆話梅糖回來放在了他的桌前:“嘴癢的話含個糖吧,大晚上的也別吃太撐,回頭別給自己弄吐了。”
沈爾盯著桌上的那幾顆話梅糖,好一會兒後,他拿過話梅糖攥進手心裡,然後把它們一股腦地全部塞進了褲子口袋裡。
晏晟看著他的動作,有些懵。
“幹嘛呢?”
沈爾拍了拍自己的褲子口袋,開口道:“帶回去給晏晟呀,他喜歡吃糖。”
有那麽一瞬間,晏晟差點脫口而出想問他“你是不是喜歡晏晟?”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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