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晟聽著他這麽說,想著好像也是。
松銘好像個冤種哦。
“兄弟,我一輩子的好兄弟。”晏晟從松銘的手心裡撈了一團泡泡,鄭重道。
松銘:“滾蛋。”
回訓練室之前,晏晟回房間洗了個澡。
不僅僅是因為松銘拿著髒手拍了他的肩膀,還因為沈爾開門聞到煙味的時候咳得讓他有些慌,整張臉全都咳紅了。
他不會對煙草味過敏吧……
邊想著,晏晟邊從淋浴頭下走出來,赤著腳推開乾濕分離的玻璃門,拿過了洗手池上的牙刷和牙膏。
乾燥的浴室地面上落下了一個又一個濕漉漉的腳印。
回到訓練室的晏晟拉開椅子坐下時,余光瞥見了旁邊的沈爾連人帶著椅子往另一邊挪了些位置。
晏晟:。
“我洗了個澡。”他解釋說,“沒煙味了。”
話音落下,清淡的沐浴露香味鑽進了沈爾的鼻腔裡。
他將自己正在放的比賽複盤按了暫停:“知道了。”
“你剛剛在門口站了多久啊,聽見了什麽嗎?”晏晟一副沒什麽所謂的樣子問道。
“沒,一推門就聽見煙灰缸摔了的聲音。”沈爾搖了搖頭,“你撿玻璃沒弄傷手吧?”
“玻璃沒碎。”晏晟說,“你聞不得煙味,是過敏嗎還是怎麽的?”
“不是啊,就是不喜歡這個味道。”沈爾想著剛剛在陽台裡時直鑽進鼻腔的味道,皺了皺鼻子,“不過敏的。”
晏晟點點頭:“知道了,那下次盡量少去陽台吧,那裡都默認成了大家的吸煙室了。”
沈爾“嗯”了一聲,偏頭看他:“雙排嗎?”
·
四月十五下午四點,清洲市主場。
暖陽下是排成長龍等待檢票的隊伍,不少人手上拿著手幅燈牌之類的應援物,滿面笑容地等待比賽開始。
車子緩緩停下,選手們背著自己的外設包下車,在排隊觀眾的歡呼一邊揮手打著招呼,一邊走進了一旁直通後台的選手通道。
走進休息室簽到後,放下外設坐在了沙發上。
“我等會能去觀眾席看宣傳片和垃圾話嗎?”柳申宇問道。
到底是第一次打進決賽,緊張之余,更多的是對比賽的期待。
“你醒一醒,放宣傳片的時候是要上場的,你要從觀眾席爬上去嗎?”周教練好笑道,“而且垃圾話你們要站在台上接受審判,腦子裡的彎彎繞繞都收起來吧。”
柳申宇不情不願地開口:“喔。”
沈爾走到飲水機旁,接了一杯水就這麽站在旁邊小口小口地喝。
“嗷子哥,能給我接一杯水嗎,愛你!”手機被沒收無法衝浪且每天固定時間和肖靜老師談話的時皓這會兒情緒明顯好上了不少,他側著坐在沙發上伸出兩隻手在自己的面前比了個心。
“你就麻煩人吧你,就那麽兩步路也不樂意走。”梁恩陽無語道。
時皓癟了癟嘴:“我發現你最近對我意見很大啊summer選手。”
“不行嗎,你該的。”梁恩陽哼了兩聲。
沈爾看著這倆臨近上場還在鬧的隊友,好笑地搖了搖頭,而後抽出兩個紙杯接了兩杯水遞給他們一人一杯。
“好了恩陽你也別說了,萬一時皓等會又哭了得要你哄了。”
這話一出,柳申宇和晏晟他們也沒忍住笑了出聲。
“不帶這樣的嗷子哥,你怎麽跟著他們欺負起我了?”時皓委委屈屈地接過水喝了兩口,“你不能這樣啊——”
“知道了知道了。”沈爾摸了摸時皓的腦袋,“我不說了。”
但沈爾不提,總有人提。
比如一頭霧水什麽也不知道的周教練。
“什麽哭啊,誰哭了啊,時皓在哪兒哭了?”
時皓的視線落在了試圖開口解釋的柳申宇身上,他放下水杯一個健步衝了過去捂住了柳申宇的嘴:“不許說!”
柳申宇:……
松銘湊到周教練的耳邊氣聲道:“比賽打完跟你說,可有意思了時皓。”
“哎呀!!”時皓雖然沒聽見松銘說了什麽,但這個時間節點這個話題被挑起來,總跟他脫不了乾系,時皓氣得直跺腳。
鬧劇結束在了工作人員喊他們上場的時候。
同平常的比賽不一樣,總決賽上的兩支隊伍將不是再普普通通登場向台下鞠躬揮手了。
他們擁有了屬於自己的!宣傳片!
“等會你們就按照我剛剛說的站位在兩側站好,最好是不要動來動去,要打聚光燈的。”工作人員道,“外設會有人給你們帶上去,不用擔心。”
沈爾應聲,將手中的外設包遞給了走到他面前的工作人員,道了聲謝。
驟然間,場館內所有的燈全部熄滅,目光適應黑暗後,他們按照工作人員指出來的路站在了自己該站的位置上。
偏頭往觀眾席看下去,整個場館內滿是攢動的人群,他們手中燈牌被舉起,點亮了貼在臉上的,屬於自己主隊的戰隊圖標。
而後,揚著笑容微微轉過頭看向了一旁的晏晟。
他依舊帶著屬於自己風格的不羈的笑,望向觀眾席的眼睛亮晶晶的。
沈爾收回視線重新看向觀眾席的那一刻,晏晟偏頭,看向了他。
“砰”地一聲,大屏幕旁的呲花兒向上噴湧,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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