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申宇回過神,放下手中的叉子,好一會兒後搖了搖頭:“也沒什麽,對了你之前說有事要說,是什麽事兒?”
晏晟的視線瞥過他,而後回頭和沈爾對視了一眼,深呼了一口氣後,他站了起來。
“今天確實是有事兒跟大夥說。”晏晟端著杯椰奶,“坐在這裡的都是咱們隊伍的自家人,還有趙景州一個外人。”
趙景州:“……那我走?”
“別打岔你。”晏晟說,“雖然許躍和聶誠跟我們相處時間不長,但在入隊之前也不是完全沒有過任何交集,來了俱樂部就是一家人,我就也不瞞這瞞那了——”
這一副有大事要講的樣子使得不明就裡的許躍聶誠還有柳申宇三個人深呼了一口氣,凝重地看著他們隊伍裡的大老板。
不會是有什麽財務危機要降薪吧……
三個人不約而同地想到了一塊兒,而後呼吸一滯。
“我和……”
晏晟的話剛剛起了個頭,服務生十分禮貌地敲了兩下包廂門,推著小推車將菜品一個一個擺在了桌上,硬生生地打斷了晏晟接下來要說的話。
等到菜品上齊後,服務生抬手關上了門,將包廂還給了這群大小夥子。
晏晟看著滿桌的菜品,深呼了一口氣:“我和……”
包廂門又被推開,服務生帶著歉意看向了包廂裡:“您好,我們這邊剛剛看您下單了一份咖喱蟹,我們這邊的螃蟹都是自選稱重的呢,請問哪位能來跟我一起選一下螃蟹?”
咖喱蟹是趙景州點的,那這個選螃蟹的活兒自然也得是趙景州去做。
他十分上道兒地舉起手站起身,跟著服務生走去了店內的海產區挑選倒霉螃蟹。
晏晟一句話被打斷兩次,趙景州這會兒還出去了,這話目前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晏晟端著個椰奶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整個人的表情就是大寫的無語二字。
柳申宇看著他的表情,撐著下巴疑惑道:“到底怎麽了?”
晏晟長歎了一口氣,端著椰奶自顧自地抿了一口而後坐了下來:“等趙景州回來再說吧。”
梁恩陽和時皓這倆人知道他想說的是什麽,時皓這會兒鬼鬼祟祟地夾了一筷子牛肉送入口中,而後放下筷子當做什麽也沒發生。
“趙景州還沒回來你就動筷子,你這在古代你是要被大卸八塊的你懂不懂啊?”梁恩陽捕捉到了時皓的動作,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時皓飛快嚼了牛肉咽了,並且抽出了一張紙先擦乾淨嘴在擦乾淨筷子,銷毀了罪證。
他的動作落在沈爾的眼中,沈爾無奈地搖了搖頭。
過了約莫兩分鍾,趙景州推門走了進來:“這家的咖喱蟹是真的好吃,所以我挑了一個還挺大的螃蟹。”
“誒?你們話說完了嗎,晏晟怎麽坐下了?”
晏晟拿過裝椰奶的玻璃壺給自己面前的杯子滿上,站了起身。
“是這樣的,我和——”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這邊給您上一下鮮榨西瓜汁。”包廂門再再再度被服務生推開。
俗話說的好。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晏晟已經被打斷了三次,他雖然沒有衰竭,但心情也有些微妙。
這家餐廳服務生推門的時間把握地也太好了,次次卡在他說話的時候進來。
“哈哈哈哈哈哈晏晟你就像那個古代劇裡死之前說‘凶手是……是……是……’然後就倒地嗝屁了的,永遠說不出真相的人。”時皓看著他吃癟的樣子,沒忍住抖著肩膀好笑道。
時皓這個話說出來後,整個桌子上的人都在笑。
就連一向體貼且給晏晟面子的沈爾也沒忍住偏頭憋笑。
晏晟抿了抿唇,而後“啪嗒”一下坐了下來,看向了沈爾:“我老被打岔,你說。”
沈爾偏頭看著他委屈巴巴的表情,眼睛裡還帶著笑意地點了點頭。
桌上其他幾個人還在聊天。
許躍小小聲說時皓是真的很會形容,仔細一想還真的像。
聶誠攬著柳申宇的肩膀問他怎麽不笑啊是有什麽心事嗎?
梁恩陽端水杯的手在空中微微顫抖,憋笑憋得。
沈爾站起身,直截了當地開口。
“我和晏晟談戀愛了。”
這麽一句話出來,包廂裡瞬間安靜了下來。
柳申宇瞪大了眼睛:“哈????你和誰談戀愛了????”
沈爾摸了摸鼻子坐了下來:“晏晟。”
柳申宇人都傻了,他甚至沒有心思去想自己的那點兒破事,轉頭看向自己的隊友們還有這個包廂裡唯一的外人。
梁恩陽和時皓兩個人十分地平心靜氣。
趙景州抬手對著沈爾比了個大拇指。
和柳申宇一樣驚訝的之後許躍和聶誠兩個人。
“不是,你們幾個怎麽不驚訝啊!”柳申宇看著梁恩陽和時皓,一臉不可思議地問道。
“我知道啊。”趙景州聳了聳肩膀。
“我早就知道了啊。”梁恩陽聳了聳肩膀。
“我前幾天也知道了啊。”時皓也聳了聳肩膀。
看著面前聳肩的幾個人,柳申宇有一種被瞞在鼓裡的感覺,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晏晟和沈爾倆人。
“怎麽他們都知道我不知道啊?”
“這不是知道了嗎。”晏晟說,“時皓是不小心撞破了,恩陽他……太過熱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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