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爾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好。
“都成年人了,也都有自己的分寸,雖然他們總開玩笑說咱隊裡都是幼兒園大班生,但你也別真的當真啊,別真把自己當大夥的媽了操心這操心那的。”晏晟摸了摸沈爾的臉頰,而後就著坐在沈爾腿間的這個動作,仰起頭輕輕咬了一下沈爾的下巴。
沈爾捧住了他的臉,在他的腦門上親了一下:“知道了知道了。”
“回去睡吧,不早了。”
晏晟嘴上這麽說著,但在沈爾真的起身走到房門口的時候,他快步走到了沈爾的身後,抬手攬住了沈爾的腰,而後在他的後頸處落下了一個吻。
親完就松開了手,站在沈爾身後站得筆直。
還朝著沈爾揮手說晚安。
沈爾都被他這一通操作給整笑了,他回過頭環住晏晟的腰,照貓畫虎版側過頭輕輕咬了一下晏晟的喉結。
而後反手打開房門竄了出去。
“晚安。”
徒留一個人在房間裡的晏晟摸著自己的喉結發怔。
活這麽多年,沈爾這一下差點把晏晟從沒說過的國粹給逼出來了。
真行啊他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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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日,BTF對陣TOC。
向觀眾鞠躬的時候,柳申宇站在比賽台上往下看。
光源全都在舞台上,站在亮光下的選手們其實是很難看到台下觀眾的臉的。
但柳申宇看見了,而後呼吸一滯。
他輕輕舔了舔唇,而後悄無聲息地挪開了視線,裝作沒有看見的樣子,登上比賽的舞台。
TOC是上核隊伍,上單選手在整個LPL都是數一數二的,水平比ZHG新引進的那個上單水平還要高。
明明坐在台上,柳申宇這會兒的心情卻靜不下來,他努力讓自己忽視坐在觀眾席的人,卻越是想要忽視越是無法忽視。
整個對線期他打得都有一些亂,對面的上單是個擅長滾雪球的選手,抓住了柳申宇的破綻後打開了局面,而本身心緒就有些亂且被壓著打的柳申宇一些應該給的反饋也都沒有給出來,不知不覺間使得晏晟丟失了整個上半野區的主動權,而後擴大,劣勢從上路蔓延到正常對局,最終無力回天。
回到休息室後,周教練擰著眉剛想罵柳申宇,就看見他歎了一口氣開口道:“下把換許躍,我今天有點不在狀態,對不起。”
周教練自然是看出了他的不在狀態的,而這個時候讓柳申宇強行上場肯定沒有很好的結果,他沉默了兩秒鍾點了點頭:“嗯,許躍,下一把你上。”
“之前就覺得你有點問題,看到你訓練賽打得沒什麽問題就想著有事留著比賽結束再問。”晏晟站在沙發前看著柳申宇,好一會兒後沒什麽表情地開口:“今天的比賽打完,解釋清楚你今天怎麽回事。”
他其實很少用這樣強硬的態度和隊友們說話,身為一個富不知道多少代的小少爺,BTF的老板,他和松銘兩個人在俱樂部裡和其他人一樣,混在一起玩鬧,插科打諢,以至於大家似乎都忘了,在沈爾還沒有入隊的時候晏晟是怎麽對待打比賽不專心的人的了。
在賽場上,可以有失誤,可以打不過,但不可以不專心。
而今天的柳申宇,很明顯的就是沒有專心打比賽,就連最基礎的對面上單有沒有召喚師技能,對面打野有沒有在上路露頭這種事情都回答不上來,他這一場比賽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賽場上。
柳申宇抬眼看著他,好一會兒後點了點頭。
隨後,許躍跟著隊伍一起上場,柳申宇坐在後台休息室裡通過那一方小小的屏幕看著直播的比賽。
許躍跟他們的訓練賽沒有少打,但是畢竟也是很久沒有真真正正上場打比賽的選手了。
不是每一個選手都能夠像沈爾一樣十分迅速地去適應賽場。
許躍是抗壓型的上單,和柳申宇的打法有所不同,雖然首發選手和替補選手也練過配合,但在賽場上習慣了柳申宇的打法後突然換成許躍,也的的確確很難突然就適應這項配合。
整個對局的劣勢從沈爾和晏晟兩個人一同夾擊包住上單和蹲守的打野時,許躍習慣性地推完線後撤沒有跟上導致沈爾和晏晟被對面的上中野夾擊,給到TOC的打野兩個人頭開始。
“看著好受嗎?”周教練坐在了柳申宇的身邊,“如果是你,這一波你會後撤嗎?”
柳申宇很輕地搖了搖頭。
他不會,即使他的血量不健康,在看到中野上來後拿命也會去換一波傷害。
“沈爾和晏晟他們兩個習慣了比賽場上坐著的是你,所以他們這一波才敢這麽去抓,但許躍不是你,他和你的風格不一樣,和許躍配合的最好情況就是不管上單讓他自己抗壓等到其他路發育起來,但是他們不習慣,導致上路和中野兩路脫節了,零換二葬送了中野,中野死了之後會怎麽樣你應該很清楚。”
“峽谷先鋒、上半區的視野、上路一塔什麽都留不下來。”
柳申宇咬了咬唇,沒有說話。
“晏晟回來肯定要發脾氣,他的好脾氣是建立在大家都在認真打比賽上的。”松銘說,“等這場比賽打完你好好跟他解釋吧。”
這話說完後,整個後台休息室裡只剩下了屏幕裡比賽的聲音,誰也沒有再說話。
直到解說喊出那句“恭喜TOC2:0擊敗BTF,同時也擊碎了他們的不敗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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