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第二組,第一場比賽在三十一號,打積分第八的TOC,贏下來的話第二場是打MSK,第三場是GLM。”周教練說,“沈爾和TOC還有GLM在這次常規賽裡都沒打過,MSK是咱們打過的隊伍,但也不能掉以輕心。”
沈爾點點頭,應了聲好。
周教練點點頭,和數據分析師一起對著投屏開始放TOC的資料和數據分析內容。
沈爾捧著平板,在自己的筆記上查漏補缺。
在這場會議的結尾,周教練開口道。
“SE跟我們約了訓練賽,今天下午四點,你們別忘了。”
得到了稀稀拉拉的“好”聲之後,會議結束。
結束時正是窗外陽光最勝的時候,沈爾沒急著回訓練室,而是走到窗邊拉開了百葉窗,眯著眼曬了一會兒太陽。
“誒沈爾啊。”周教練收拾完東西,看著倚在窗邊的沈爾,喊了他一聲。
沈爾睜開了眼,陽光灑在他的臉上,似一片暖橘色的海。
“怎麽了周教練?”
“上午的時候我看了一下你的直播,正好看到你和晏晟那場下路組,hyper打妮蔻的那一把。”周教練問道,“你跟hyper很熟很熟嗎?”
沈爾舔了舔唇,如果周教練說的是hyper的遊戲理解和打法的話,那他確實很熟悉,甚至可以說比他的隊友對他都還要熟。
“嗯。”他點了點頭。
“這樣啊。”周教練想了想,“回頭春季賽結束後可能要麻煩你配合我和分析師倆人研究一下這個選手。”
“嗯,好的。”沈爾說,“到時候喊我就行,那我現在先去訓練室了?”
周教練捧著保溫杯慈愛地點頭:“去吧去吧。”
沈爾回到訓練室,坐在電腦前打開了英雄聯盟,開始訓練。
坐在他身邊的晏晟排隊的間隙撐著腦袋,將視線投在了沈爾的那個鼠標上,幾不可見地抿了抿唇。
說沈爾很注意保養自己的手吧,他確實一直都有意識地會去做手操活動雙手。
但說這人不注意吧,沈爾那個鼠標也確實是重,沈爾的訓練強度又高,每天握著那個鼠標從早打到晚……
晏晟有些不敢想。
他拿過手機,點開了松銘的微信。
[Y:咱隊是不是一直沒有固定的理療師來著?]
到底是個新銳隊伍,無論是隊員還是經理都沒有過多的經驗,之前跟隊的理療師在春季賽之前離職後,也一直沒有補充新的理療師。
[松銘:嗯啊,辭職了麽之前那個]
[松銘:這幾個月倒是一直在找,但一直沒找到很合適的,很好的理療師基本都被體育競技那邊包攬走了]
[Y:得麻煩你一下這段時間多看看,能不能請一個過來]
[松銘:你是晟兒嗎,你怎麽說話突然這麽客氣了?]
[松銘:是誰身體開始出現不適了還是怎麽的?]
[Y:沒,我今天用了一下沈爾的外設,他那個鼠標跟個鐵坨一樣,用久了肯定會出問題]
[Y:而且前兩天時皓不是念叨著腰不舒服,坐椅子上一直扭來扭去呢麽]
[松銘:行,知道了]
發完消息,晏晟放下手機,自己的遊戲還在排隊,沈爾這邊也剛剛出來。
看著他松開鼠標在空中甩了甩手,晏晟開口喊了他一聲。
“嗯?怎麽了?”沈爾偏過頭看著他。
“你這段時間這麽訓練下來手疼嗎?”晏晟問道。
沈爾聞言,抬起手看著自己這一雙除了繭以外沒有任何痕跡的手,搖了搖頭:“不疼,我每把遊戲結束後都會自己按一下手。”
晏晟看著他,沒有說話。
“怎麽了?”沈爾問道,“你手不舒服了嗎?”
想到這個可能,沈爾驀地皺起了眉。
他是知道職業病對一個選手到底有多大危害的,從最基礎的酸脹疼痛開始,越往後只會越嚴重,直到無法再進行任何高強度對局。
雖然在BTF裡,他是入隊最晚的一個,但是真要論起職業生涯來講,沈爾高低也算一個前輩,
更何況,他是真真正正吃過手傷苦頭的人,他可不想隊伍裡的任何一個人因為高強度的訓練從而落得跟書中的他一樣的下場。
他皺了皺眉,不由分說地握過了晏晟的手腕,指腹在各個位置輕摁下去,一邊摁著一邊詢問哪裡疼哪裡酸之類的問題。
他的指腹溫暖乾燥,從手指一直遊走到晏晟的手腕上。
看著他毫不遮掩的焦急神色,晏晟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明明是他在擔憂用著重鼠的沈爾,這會兒卻變成了沈爾反過來握著他的手擔憂他。
“我沒事。”晏晟抬手握住了沈爾的手腕,微微使了勁兒,將他的手抬了起來,落在了眼前,“我只是擔心你。”
“沒事就好。”沈爾長抒了一口氣,“不用擔心我,我真的會好好愛護我這雙手的。”
“不止是手。”晏晟說。
“我知道,從脊椎要肩膀到腰。”沈爾耐心地點頭,“你看我不是每天晚上都跟著你一起運動嗎?”
“……你那點兒運動量也叫運動啊?”晏晟聽著他的話都沒忍住笑,“跑不到半小時就開始大喘氣兒。”
沈爾抬手摸著鼻子,表情有些沉默。
“那不是已經到我的極限了嗎?”他說,“我第一次被你揪上健身房的時候十分鍾就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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