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鳳飛鸞的頭,篤定道:“等塵埃落定,我定還你一場大婚。”
“嗯!”鳳飛鸞笑著點頭。
頓了頓,鳳飛鸞期期艾艾地問道:“你還記不記得在槐花鎮答應我的事?”
他們在槐花鎮呆了好幾日,說過的話數不勝數,尉遲霄略微思索,望著眸光閃動的少年,與墨發下微紅的耳尖,心下了然。
尉遲霄眸色愈深,低笑一聲,溫聲道:“記得。”
“那……”鳳飛鸞還未說完,身體倏然騰空,下意識攬住尉遲霄的脖頸。
尉遲霄抱著他,大步流星往床榻走,將鳳飛鸞輕柔地放下,欺身-而-上,親了親少年的唇,嗓音喑啞:“是這樣嗎?”
“嗯。”
少年在笑,笑起來極為驚豔。
不多時,精致稠麗的眉目染上幾分豔色,眼尾也被刺激的發紅。
以增長修為為目的的雙-修不知何時變了味,神魂相-觸之時,彼此的靈魂都為之顫-栗。
窗外有清風拂過大梧桐樹繁茂的枝葉,金燦燦的葉片輕柔地敲-擊著,發出簌簌的聲響,樂此不疲,經久不息。
……
時如逝水,兩月之後,閻炎率領魔修大軍,意圖攻打流雲宗。
而此刻尉遲霄的情-毒順利解除,流雲宗融合神骨準備也已就緒。
尉遲霄望著恢復了修為的鳳飛鸞,確認般問道:“你不與我去宗門大殿?”
“嗯。”鳳飛鸞點頭,玩笑般說道:“我去了看見肯定會心疼,我怕忍不住打斷儀式,還是不去了。”
尉遲霄沒有強求,摸了摸鳳飛鸞微紅的眼尾,將那句毫無意義的“放心”咽下,道:“我會速戰速決。”
“好,我等你回來。”鳳飛鸞笑著說道。
尉遲霄吻了吻鳳飛鸞的眉心,最後看了他一眼,持九霄,離開了梧桐峰。
宗門大殿,明誠子與長老們早已抵達,端坐上首,流雲宗數千名弟子依次坐在殿內外,弟子們看見尉遲霄,齊聲道:“大師兄!”
聲振雲天,驚起飛鳥無數。
朝陽烈日之下,魔修大軍在前,尉遲霄沒有多說,朝師弟師妹們深深拱手行禮,千言萬語化作一句,沉聲道:“尉遲霄,在此拜謝諸位。”
聲音不大,卻通過靈力傳達到了每個人耳畔。
不少人紅了眼,他們其實幾乎做不了什麽,風險都要大師兄擔。
尉遲霄轉身入殿內時,殿外的許涼風起身,同樣拱手回禮。
數千弟子緊隨其後,黑壓壓的人,動作卻奇跡般整齊劃一、默然無聲地起身回禮。
大殿最中央,已準備好蒲團,尉遲霄朝面色難掩凝重地明誠子與諸位長老頷首,乾脆利落地撩開道袍在蒲團上坐下,拿出神骨,融入體內。
融合神骨如鳳飛鸞所說,凡人難以承受,尉遲霄隻感覺體內的經脈與血肉皆被一股巨大的力量衝擊到一寸寸繃裂,再被一種奇妙的力量修複,比之洗經伐髓還要痛苦百倍。
青筋從緊攥的拳頭手背上凸起,尉遲霄閉目,下頜緊繃,額頭滲滿冷汗。
“快。”明誠子眼看弟子難受,著急得不行,急忙示意諸位長老動手,用靈力緩和融合的痛苦。
十三名長老與明誠子的靈力,加之殿外數千名弟子自發輸送的靈力,匯聚成衝天的金色光束,璀璨的光芒籠罩著尉遲霄,緊蹙的眉稍稍舒展一些。
流雲宗不遠處,正和安子默說話的閻炎驀然站起身,看向那道龐大的靈力,輕松的表情一瞬間凝固。
安子默愣愣地看著流雲宗的方向,問道:“那是在幹什麽?”
“你不是流雲宗掌門的弟子?你不知道?!”閻炎質問道。
“阿炎,我真的不知道……”安子默手足無措。
閻炎神情陰沉得可怕,看向大軍,寒聲下令:“即刻動手!”
……
流雲宗宗門大殿。
明誠子停下輸送靈力的動作,驚喜若狂地看著修為節節攀升的尉遲霄,大笑道:“分神後期!好!閻炎也不過渡劫前期,尉遲自是比他厲害!”
旁邊的趙長老錯愕地說道:“掌門,尉遲的修為怎麽還在漲?”
明誠子定睛一看,發現大殿中-央端坐的蒲團之人修為果然在以恐怖的速度往上攀,渡劫前期!渡劫中期!渡劫後期!渡劫巔峰!
眾人從震驚,到不可置信,再到麻木地看著,生出一種就算尉遲霄白日飛升也正常了的感覺。
等等,飛升?!
“快快快!阻止他,不能讓尉遲飛升!”明誠子急忙大吼。
眾人立刻開始手忙腳亂地試圖壓製尉遲霄的修為,好半晌才勉勉強強壓製在一根線上。
“尉遲霄!”
熟悉的聲音響起,大殿門口忽然多了一抹陰影,鳳飛鸞一路扶著牆,跌跌撞撞地跑進大殿。
尉遲霄緩緩睜開眼,還未感受到全身充沛至極的靈力,便看見他的小鳳凰臉色蒼白無比,殷紅的唇也失了血色,一副虛弱到快消散的模樣。
尉遲霄瞳孔微縮,快步起身上前接住跪倒在地的鳳飛鸞,向來冷靜自持的神情出現裂痕,疾聲問:“你怎麽了?”
鳳飛鸞咳了一聲,搖了搖頭,看著尉遲霄通身深不見底到恐怖的靈力,松了口氣,放心地勾出笑容,說道:“你成功了,我沒事,我是來通知你,閻炎打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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