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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遲霄幫趙長老修好門, 拿出幾株在玄龍秘境中得到的百年靈草補償給他,沒有去看趙長老喜出望外的神情,捧著小啾回了房。
小啾仍在昏睡當中,得知無事後,尉遲霄稍稍放下心,將它放在柔軟的被褥當中,在枕側放了一顆安眠石。
九霄繞著床鋪飛了一圈,蠢蠢欲動,想叫醒床上睡得正香的小啾起來玩。
尉遲霄布下結界,斜睨了眼九霄。
九霄立刻從心,飛去劍架之上。
尉遲霄盤膝坐在小啾一旁,閉目
穩固剛突破不久的境界。
窗外從晴空萬裡到夜幕低垂,又從夜闌人靜到旭日初升,流雲宗近在眼前時,柔軟錦被上的火紅色小團子總算動了動,撲騰了好幾下,這才慢悠悠翻身坐起,發出一聲小小的啾聲,似是在伸懶腰。
尉遲霄睜開眼,望著終於睡足了的小啾,語氣不似從前,透著淡淡的涼意,道:“醒了?”
小啾飛到他眼前,臉上隱約能看出迷茫,似乎不明白他為什麽心情不好。
尉遲霄結束打坐,下床坐在桌邊,給自己倒了杯茶水,又給飛過來的小啾倒了一杯水,拿了準備好的一小碟糕點放在它面前。
“啾啾?”小啾歪頭,試探性地想飛去尉遲霄頸窩,那個地方讓它有安全感。
尉遲霄看清它的動作,製止它飛來,提醒說道:“你昏迷一天一夜,先吃些東西。”
鳳飛鸞撲騰的小翅膀一滯,呆了呆,沒想到自己居然睡了這麽久。
難道是因為睡了太久,尉遲霄生氣了?
“啾?”鳳飛鸞忐忑地打量著白衣劍修的神色,但什麽也沒從那張冷峻的面容上看出來,隻好停在桌面上,按著尉遲霄的話,先吃飯。
幼崽的身體果然經不起折騰,尉遲霄一說他才發現餓極了。
尉遲霄抿了一口靈茶,安靜地等小啾吃完飯,心中思索著等會要問的問題。
過了好一會兒,鳳飛鸞把一小碟糕點吃得乾乾淨淨,自從掉出鳳凰墟,他好久好久沒吃甜甜的糕點了,因此吃得格外珍惜,吃飯的時間也比往常久一些。
滿足得拍了拍重新恢復圓滾滾的肚子,鳳飛鸞展開小翅膀,就要往它的“寶座”上飛:“啾啾!”我吃飽啦!
爪子還未落下,便被一隻溫熱的大手截胡。
尉遲霄捉住他,沒讓他近身,而是將他放在桌上,淡淡道:“既然吃飽了,那便來談談。”
談?
談什麽?
鳳飛鸞眨了眨眼。
尉遲霄很快解答了他的問題:“小啾,你真的是隻幼崽嗎?”
鳳飛鸞睜大了眼。
“你昨日忽然昏迷,我便帶你去找了宗內執掌醫草堂的趙長老,長老說……”尉遲霄把趙長老的診斷和推測緩慢說出,凝視著鳳飛鸞。
什麽?!腎、腎氣不足?!
全身的血液好似都往腦袋灌了,鳳飛鸞漲紅了臉,精神恍惚,纖細的爪子一歪,吃飽喝足圓鼓鼓的小身體啪嗒跌坐在桌面上。
他呆坐著,羞憤欲死,幾乎能想到那個場面有多丟鳥,何況在尉遲霄面前!在尉遲霄的長老面前!
這輩子可以結束了。
又是啪嗒一聲,圓潤的小鳥失魂落魄地往後躺倒,安詳地閉上了眼,宛如真正的毛絨團子一般,可愛卻了無生氣。
尉遲霄頓了頓,手指伸出,輕輕撥了撥小啾,小啾沒動,他又輕輕推了推。
“啾啾。”讓我死吧。
尉遲霄好似聽懂了,眼底閃過幾分失笑,道:“沒關系,只是小事。”
鳳飛鸞悲鳴:“啾!”不是小事!
是他名聲的大事!要是那個趙長老嘴上不把門,豈不是許涼風、那些小弟子、乃至整個流雲宗都會知道他!尉遲霄的靈寵小啾!年紀輕輕腎虛!
他可是要和尉遲霄結成道侶的。
尉遲霄停頓片刻,安撫地摸了摸小啾,問道:“你在玄龍秘境可有配偶?”
這是尉遲霄不解的一點。
除卻他昏迷的時間,其余時候,小啾幾乎沒有離開過他,別說與小啾姿態親密的鳥,就是相同的鳥類靈獸也未見過,又是哪來的虧損?
一想到小啾可能有了配偶,心口便翻湧著不知名的情緒,尉遲霄眉心緊蹙,難道這便是師尊說的,自家白菜被不知名的豬拱了的心情?那般……憤怒。
鳳飛鸞心如死灰,一點也不想回答。
“小啾。”尉遲霄揉了揉額角,語氣沉沉,道:“沉默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受傷後化作了幼崽?又是誰與你……那樣?是不是它強迫了你?”
鳳飛鸞用翅膀捂住了臉,如果非要說強迫的話,貌似是他強迫尉遲霄?
不過這話他是萬萬不敢說的。
尉遲霄似是不經意間想起什麽,又問道:“還有那間密室中,玄龍說要你是他的後輩,什麽種族才能與玄龍攀上親緣?”
“小啾,這些你能一五一十地告訴我嗎?”
尉遲霄從未一次性說過這麽多話,他忽然發現,他對小啾幾乎一無所知。
置放於牆壁劍架之上的九霄感應到主人的心情,躁動不安地嗡鳴著。
鳳飛鸞心頭警鈴大作,正打算故技重施,亂啾幾聲。
尉遲霄理了理道袍,望著躺在原地的小啾,補充道:“我聽不懂你說話,所以你不必說,我們來我問你答,若是,你便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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