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元白有一點說對了,他擔心謝澤溪,怕真的有所謂的主角光環,而謝澤溪會因為和陶元白接觸而被影響,再次喜歡上陶元白。
一想到這個可能,江凌心口就悶得喘不過氣。
他仰著頭,眼巴巴地望著謝澤溪。
“嗯。”謝澤溪眼中漾開一點笑意,衝淡了眼底剛生出的晦暗,摸了摸他的頭。
離開客廳前,陶元白臉上揚起了笑容,嘲諷地瞥了眼江凌,跟在謝澤溪身後,去了屋外。
屋外正在飄雪,紛飛的白雪落在身上,是沁人的冰冷。
“你想說什麽?”謝澤溪話音剛落,就見陶元白嘴巴一癟,眼眶微紅,委屈地說道:“澤溪,你以前從來不會這樣跟我說話的,自從江凌出現,你就像變了個人一樣。”
不知道是不是和直來直去的江凌呆慣了,面對陶元白虛偽做作的表情耐心程度直線下降,更何況陶元白擅自在熒幕前提舊事。
謝澤溪唇角習慣性掛著的弧度消失不見,逐漸面無表情。
“你只有三分鍾的時間。”謝澤溪沒什麽情緒地打斷,眉骨輕壓,居高臨下望著陶元白,眸色冷然,顯出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言下之意,不要再演戲說廢話。
陶元白呼吸一窒,愣愣地望著謝澤溪,眼神就像在看陌生人,喃喃道:“你真的變了……”
謝澤溪無動於衷,扯了扯唇。
他當然會變,前些年的他不過是不知名力量操控的傀儡罷了,明明許多地方都想不通,還是鬼使神差地做了。
謝澤溪耐心告罄,說道:“還有最後兩分鍾,如果你說不出來,以後也不用再找我,看在小時候你幫過我一次的情分上,錦耀那邊不會和你解約,但所有特殊優待不會再有,我和你也只是普通上下級關系,離開綜藝後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現。”
陶元白急急說道:“小時候那些人找到了我……”
話開了口,就好說了許多,陶元白手裡捏著汗,試探地問道:“他們問我你能不能原諒他們,澤溪,這麽多年過去,他們已經得到了懲罰,家裡更是被打壓得不像話,你看……”
“陶元白。”謝澤溪驀然笑了,周身的氣場卻驟然森寒,望著陶元白的眼神幽冷至極,輕聲問道:“你是在可憐他們?”
陶元白全身一抖,手心布滿了冷汗,連忙搖頭,僵硬地說道:“沒有,我只是問問,澤溪,他們關了你那麽久,這樣是應該的,你的病還好嗎?還是不能呆在幽閉的環境裡嗎?”
江凌總給他一種知道什麽的感覺,他本來只是想試探一下謝澤溪的態度,以為經過這麽多年,謝澤溪應該已經不放在心上了,那他也不用再擔驚受怕。
可現在他得到了最壞的答案,謝澤溪不會放過那些差點害死他的人,如果被謝澤溪知道那件事他也有份,他絕對會比那些人還要慘。
謝澤溪目光審視地望著陶元白,沒有錯過他蒼白的臉色和唇色,半眯起眼,答非所問道:“那些人為什麽會來找你?”
陶元白心慌地攥緊了拳,勉強笑著說道:“可能是他們知道我還在你身邊,就想通過我來問問你吧。”
“聽說你和江凌真的在一起了,距離你們第一見面應該不過半個月吧,是一見鍾情嗎?”
為了轉移話題,陶元白忍著憎惡,笑著說道:“恭喜你們,對了,景明哥答應我的告白了,他說你也有了對象,我們以後就保持距離吧。”
語畢,陶元白緊緊地望著謝澤溪,企圖在他臉上看出傷心失落的神色。
謝澤溪眼皮都沒動一下,毫無誠意地說道:“恭喜,我們確實要保持距離,記得你說的話。”
三分鍾時間一到,謝澤溪抬步走人。
徒留原地精神恍惚,茫然若失的陶元白。
一邁入屋內,謝澤溪斂去眼底的冷意,唇角掛著若無其事的笑容。
他一進屋,江凌立刻跑了上來,拉著他左看看右看看,沒看出什麽異樣,這才松了口氣。
“在看什麽?”謝澤溪帶江凌坐下,問道。
江凌眉眼舒展,開玩笑道:“在看你有沒有被陶元白咬一口。”
這話其實和他的擔心差不離,要是被蠱惑了,可不就是要被吃了,不過看著謝澤溪神色如常,應該是沒被下降頭。
謝澤溪好似看出什麽,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說起了正事,避開收音設備,輕聲道:“陶元白和傅景明在一起了。”
“啊?!”江凌神情震驚。
傅景明可是在書中和陶元白虐戀了百八十章,期間經歷各種狗血誤會和反派搞事,以及男配謝澤溪的黑化才在一起的,現在劇情才進行了不到一半吧?
他這隻穿越到反派身上的蝴蝶威力這麽大的嗎?
因為太過詫異沒有收聲,客廳裡的其他人都看了過來。
“沒事沒事,謝澤溪在給我講故事呢。”江凌說謊不打草稿,眼也不眨地笑著朝他們揮揮手。
關全哈哈笑道:“感情真好,那你們繼續。”
江凌點了點頭,轉回頭,看見謝澤溪的神情愣了一下。
謝澤溪唇角含笑:“看來你很擅長說謊。”
“沒……”江凌對上謝澤溪的目光,聲音弱了下去,乾笑道:“他們怎麽這麽突然?”
“不知道,好消息是陶元白不會再找事。”謝澤溪頓了頓,意味深長地說道:“你也不用那麽防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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