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簡單一樣,船到橋頭自然直,與其擔心這擔心那躊躇不前,不如放開手腳去做。
既然簡單要找的人是他,喜歡的是他,他也喜歡簡單,最大的問題解決了,是鮫人又怎麽樣?互相戕害都是千年前的事了,人類能接受人魚,為什麽不能接受鮫人?
他是皇儲,不僅有權利決定自己的配偶,未來整個帝國都是他的,他可以讓簡單大大方方地做鮫人,不用委屈自己偽裝成另一個種族,如果連這都做不到,那他不值得簡單喜歡,也太沒有能力了。
蘭因打開光腦,吩咐阿爾文。
……
蘭因把昏迷的簡單送到醫院後,使用了最高級別的恢復艙。
他寸步不離,把公務全搬到了病房裡,開會就用視頻通訊,時不時瞥一眼恢復艙裡有沒有動靜。
好在簡單體質強悍,在恢復艙躺了一天,第二天就基本上恢復的差不多,只是尾巴和手上還有點點痕跡,不過也上個幾天藥就可以了。
簡單醒的時候,蘭因正在打通訊。
阿爾文在視頻那頭報告審問情況,神色凝重:“殿下,N博士用了換臉裝置,他的真實身份是恩佩親王,確實是背後的主謀,陛下那邊……”
“如實告訴。”蘭因眼神冰冷,說:“吊著他的命,繼續審,研究所的所有參與者,還有據點位置,以及犯下的事、十二年前發生了什麽,一樣都不能落。”
阿爾文點頭。
聽見恢復艙有動靜,蘭因隨意一瞥,就看見透明的艙門上趴著一張精致的臉,目光炯炯地盯著蘭因說著什麽,隔著艙門,卻只能看見口型,似乎在喊他。
見蘭因看過來,簡單朝他露齒一笑,一口小白牙笑得可燦爛。
蘭因幾句話結束關掉通訊,快步上前,把艙門打開。
透明的艙門一打開,一抹耀眼的紅色從裡竄出來,尾巴和手並用,扒拉住蘭因,不松手了。
蘭因無法,怕簡單掉下去摔個屁股蹲,隻好伸手抱著簡單,將人放在一旁的病床上,拿過傷藥悉心給簡單塗藥。
不同於昨天昏迷的懨懨,今天的簡單明顯生龍活虎,塗個藥,尾巴尖也動來動去的,去勾蘭因的手。
蘭因按住他的魚尾巴,說道:“別動了,塗了藥才不會留疤。”
“會留疤?!”簡單倒吸一口氣,立刻不動了。
蘭因這才垂下眼簾,繼續給他塗藥。
簡單瞅著俊美男人的側顏,還有幾分不真實感,歪著頭去看蘭因的臉。
蘭因順勢從空間紐裡拿出一包小魚乾塞給簡單。
簡單摸了摸肚子,從善如流地接過。
一整套動作行雲流水,默契十足。
吃完小魚乾,蘭因也塗完了藥。
一人一鮫人互相對視,都有許多話想說。
“你說喜歡我是真的?”簡單晃了晃尾巴,眼眸亮晶晶地看向蘭因,率先開口,不停追問道:“真的吧?真的吧?”
蘭因“嗯”了一聲。
簡單正準備繼續問,那是不是就不會再趕他走了?
就見蘭因突然扯了扯唇,似笑非笑地說:“你之前瞞著我的事,是不是就是你知道要找的人是我?”
簡單一呆,脫口而出:“你怎麽知道?”
話音剛落,簡單倏然捂住嘴巴,瞪著眼看蘭因:“你詐我!”
“沒有。”蘭因扯下他的手,把律說的話和自己對簡單展現出的異樣的猜測全說了出來。
簡單悲憤道:“他賣我!”
什麽賣不賣。蘭因捏了下簡單的臉,不鹹不淡地問道:“為什麽不告訴我?”
事到如今,簡單也沒什麽好瞞的了,他垂頭喪氣地說道:“你說我不能適應人類社會,說我是鮫人是異類,說不喜歡我……你還沒有那些
記憶,就算我說了我找的是你,你難道就會改變想法嗎?”
“但是如果我假裝不知道,你找不到人,時間就會拖長,我就可以慢慢讓你改變想法。”簡單狡黠地笑了。
蘭因心臟一抽,像是被張看不見的大網牢牢裹住收緊,壓抑地喘不過氣。
“……抱歉。”蘭因沉聲道。
“我收回那些話。”蘭因輕輕摸了摸簡單的頭,輕聲道:“我只是覺得,你在我這裡過得不好,你還喜歡別人,那不如送你走,對我們都好……是我太過在意利弊了。”
那個夢中,他為了一條人魚淪落到那個地步,失去親人,失去身份,被所有人痛恨厭惡的絕望太過刻骨銘心。原本不覺得什麽,回過頭來才發現,到底還是影響了他的想法,讓他不想交出真心,始終理智。
簡單問他:“那你現在還送我走嗎?”
蘭因凝視他,說道:“要走——”
蘭因話還沒說完,簡單先不幹了,打斷他,惡狠狠地放鞭炮一樣說道:“你死心吧!我就算跟你同歸於盡,也不會灰溜溜地走,然後讓你開開心心和人魚結——”
“……我說要走一起走。”蘭因看他越說越離譜,兩根手指夾住簡單的嘴巴,夾成小鴨子嘴後,看著氣呼呼撅起的嘴巴,眼眸微暗,忍俊不禁,輕輕吻了吻。
啊?
簡單一臉懵逼,下意識咂咂嘴。
“我有一個計劃。”蘭因慢條斯理地說道:“你一條鮫人呆在帝星,遲早會露餡,但如果鮫人不稀奇了,那大家知道也不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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