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系統犀利發問,陸柳鎏又驚又喜,但他來不及調侃,條件反射的刹車後翻,避開帶火的飛箭。
回頭一看。嗬!好家夥,一百多人都朝著他這邊過來。
陸柳鎏:“我要退遊戲。”
說著悲憤交加的話,666卻聽出他話語間的笑意。頭部濃縮凝聚起的黑霧,更證明了陸柳鎏此刻的興奮。
攤上這麽好戰的宿主,666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哀怨。
前鋒是一群騎著飛鳥的弓箭手,被迫迎戰的陸柳鎏蠢蠢欲動。他放棄逃竄,反而折返朝人衝去。
少數人被他反常的行為弄得措手不及,但余下的士兵還在繼續朝他放箭。
箭雨鋪天蓋地而來,那箭身與普通飛箭不同,泛著異樣的光澤,仔細看能發現箭頭上浮空纏繞著白色文字,應是咒文。但對於實虛形態切換自如的陸柳鎏來說,躲避箭雨小菜一碟。
在這邊躥躥挑釁,在那邊扭扭勾引,他後來乾脆囂張的整團霧氣直接糊到人家臉上,把人弄翻下去。
因為他沒有妖魔那暴虐的殺意,幾個回合下來都在戲弄,使得原本有條不紊的獵殺,正放慢進度,且逐漸偏離。
巨大的陰影掠過上空,那隻魚鷹結合物終於過來了,張開鳥喙似要噴火。
那我就更不能跑了。
陸柳鎏想著,一閃化作人形坐在其中某位士兵的背後。
對方隻覺得後背發涼,有什麽重物突然壓來。接著便聽到。
“哥們,搭個車唄!”
沒來得及回頭,他就被從後打暈趴在飛鳥背上,駕駛座徹底變成陸柳鎏的了。
原主人還在,陸柳鎏的妖魔氣息不強,飛鳥沒意識到情況有變,在手握韁繩的陸柳鎏操控下衝向人群密集處。
那隻魚鷹沒法噴火了。
但在它頭部俯瞰,倒是能更好看清戰況。觀戰的十人並未佩戴面具,皆是容貌俊美,若樹臨風之輩,額頭、臉頰、手背之處,都有相同的‘蓮月’刺青——葉十二片,花二十四瓣,複雜的青蓮圖案旁是月牙形的彎月。
為首的男子擁有一雙紅眸,當看到陸柳鎏駕馭著鳩鷹故意撞飛一群影侍後,他沉聲道。
“離五,你的人似乎需要退步了不少。回去後自罰,加倍訓練。”
被他稱為離五的人立刻單膝跪地,恭敬答道。
“是!司長。”
司長往前邁出半步,高空風流在他身前自動分開,未能拂動他的衣角分毫。
“不過,那妖魔是魈犬?不,魈犬沒有這麽······”
想不到合適的形容詞,沉吟中的男人目光從始至終都鎖定陸柳鎏,在察覺到對方有逃跑的意圖後他猛然伸出右手,一枚獨特的手環滑出了衣袖。
玉石質地卻是黑白雙色,如兩股細繩擰成掌心寬度,中間交錯多出段扭曲的環扣。
男人脫下手環借力憑空一抓,那邊玩夠的陸柳鎏身子同時歪住,怎麽都動不了。
掂量片刻覺得差不多,男人右腿後移半步,拽拉無形的韁繩,用力收手。
陸柳鎏就這樣橫跨半個戰場,腦瓜黑霧飄散的他被請到十人面前。妖魔本性讓他及時調整身體,兩腳下落半蹲,雙手撐地狗狗坐。
衡量敵我雙方的戰力與戰鬥系統,陸柳鎏陷入沉默。
陸柳鎏:喝茶嗎,大佬們
但他未開口,就見那抓來他的男人眼神玩味的打量他,突然把手環丟來。身體不受控制,化成黑霧縮成小團,困在了放大的手環中。
闔眼感受了片刻,紅眸男人愕然睜開。
“這是、這難道是四相?”
聽見他的話,另外九人面面相覷,眼神都是不解。
按捺住內心的洶湧澎湃,司長打了個手勢,十人同時一躍落於地面,留下大部隊原地待命。
將困住陸柳鎏的手環在自己行動,不緩不急的前進轉彎。最終,帶領他們來到墳場,懸在埋有狗頭的位置上。
司長也不嫌棄,就地用手拂開結塊的泥土,捧出了一顆狗頭。
狗頭和被斬下時一樣,沒有腐爛長蟲,甚至連當初的汙漬都消失不見,露出雪白的皮毛。
“果然如此,這裡到處都是魈犬,它也······”司長喃喃著轉身,目光灼灼地看向所有人,“你們不知道四相是自然。迄今為止,四相僅現世過三次,距離最近的上一次,還是在月澤國第五位王繼任的時候。”
他們如今效忠的離王,已經是第九任了。
為王出征的他們是王的刃,更是王的眼和耳。因此有權知曉連內臣都要隱瞞的秘聞史記。
天神賜予六國神獸是真,但神獸中又分三種來源。一種是降生於六國之巔的羲山神木果實,出生就被定魂定形,第二類是果實成形卻因故流落在外,孵化完成前就融入別的軀殼中,沒到奇跡無法發現。
最後一種,則是無法預知,無法找尋的天降。
就比如,四相。
沒有人知道四相到底是什麽。
它可以是妖獸,魔獸,靈獸,也許,還能是人或最普通的牲畜。而四相與他們的不同之處在於,它似乎能根據意向完全改變自己的所屬,但存在不可變不可滅的本體。
關於四相最詳細的記載,也就是第五位月澤君王——璉王撰寫的文書裡,僅有短短數行模糊的描述。
四相存世極短,但凡現世,六國即將迎來巨變,是災亦能是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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