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可憐的小奴隸呀, 你大概也就只有這次機會能那麽搶手了吧。那姓呂的已經被我警告過居然還不放在眼裡,你是欠了他錢還是挖了他的腎了, 怎麽非要讓你離魂, ”貓妖以憐愛的目光看向他, 邊說邊伸出小舌愜意地舔著前爪, “哼, 他們也不看看你是誰的所有物就敢來跟我搶。”
“還有那該死的陰陽爛屁股柳樹,偷了我的東西蹭了我的妖力, 我喵嗷喵喵嗷!!”
越說越義憤填膺以至後期暴露了母語不自知,小貓妖隆起的背上毛又瞬間炸開,誇張得像燙發結束。
而正消化著呂凱風想讓自己‘離魂’,安博明琢磨著這話忽覺不對味,停下一問。
“等等,我什麽時候,變成你的所有物了。”
啪的一聲白貓前爪錘在他大腿上,隨後踩著上來扯他的衣領。小貓還是太迷你,身體拉伸到最長都沒他上身的一半。貓咪的肉墊拍著他臉頰,隱約能感受到藏起的利爪尖端,溫暖柔軟內裡卻又刺刺的暗藏危險。
“大膽!你就是這麽對你主人說話的嗎?小心我、哎哎哎、你幹嘛——”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閉眼就上手,安博明精準捏住對方的脖頸肉,將其拎至眼前四目相對。
他耐心的勸道,“首先,我沒承認過你我是主仆身份,你不是我主人,反之依然。其次你其實沒必要跟我繞那麽多彎子,想要什麽不想要什麽,直說便可。最後,我還是想強調你我人妖有別。”
想起上一回他聲討貓妖時對方突然委屈露出的可憐兮兮勁,安博明硬不下心說原本準備的話,於是還是改了口。
“但我並不否認你為我做出的一切,還有你我間的聯系。你如果不願意告訴我,那也沒關系,或許我會自己想起來的。到時候無論是緣是怨,你可都別不認帳。”
聽罷他這一席話,白貓扭了扭掙脫他的手,落在他兩腿上跳躍踱步,最後跳回地面轉頭瞅著他,語氣幽怨不滿。
“死禿驢,真的是怎麽死都不改。你今晚給我洗好澡等著!”
安博明:“······”
所以為什麽要他洗完澡等著,要他下鍋清蒸嗎?
可貓妖這句話或許已是目前最好的回應,真正證明他們確實不止這次相遇。安博明嘴角微彎,試探著伸手為其順毛。
雖然白貓剛開始還瞪著眼抗拒,一會兒用爪子撓一會兒直接上嘴咬,可後來禁不住誘惑在他跟前趴下,邊呼嚕嚕哼唧唧的,邊打滾邊指指點點讓他撫摸按摩。
就是頂著那張違和感爆棚,出去能嚇哭小孩在家可辟邪鎮魔的臉,安博明憋笑的能力一再得到鍛煉。好在他說到做到,漸漸地克制住笑意。
其實一旦接受了這樣的風格,白貓看起來還是有以前那般可愛的。至少是欺騙性強的貓仔、小孩外貌上。
“天黑了,現在可能隨時會有不乾淨的醜東西出沒。我們先下去從長計議,也不能讓我同事等太久。”
安博明收回手時白貓一時沒回過神,抬起那張滑稽又違和的臉,眼巴巴地看著‘按摩器’離開。但他很快回過神,一躍跳上對方的肩膀,身子如同潔白的圍巾纏在人的脖頸,上翹的尾巴一搖一擺,總能不經意間蹭到安博明敏感的的耳朵。
即便感到不適應,但見白貓能安分守己,乖乖待在這哪也不去,耳朵發紅發癢的安博明還是忍了,並保持這樣的狀態回到病房。
離門還有段距離時他就聽見房內傳出另一位男性的聲音,不像醫生,而且還很熟悉。他沒做停留,推門而入。
“夏叔叔。”
與任雪珍靠窗交談的男人應聲轉頭,那股子儒雅的書香氣息撲面而來。盡管他稱對方為叔叔,但他們兩人若站在一起,只會被認作兄弟或同輩的朋友。
夏英哲是他母親那方的一位遠房親戚,按輩分其實他要喊對方爺爺類似的稱呼,不過被對方收養後他被要求改口換了較顯年輕的‘叔叔’。而他從沒試圖深究過,為何這位小叔叔二十年如一日,相貌從未變化過,俊秀的臉龐不見一道細紋。
“博明,”夏英哲見了他後笑容加深,快步向他走來,“我接到消息說你發生了意外,給你發消息你沒回應我,太擔心還是過來了,還好你沒出什麽事。你不會介意吧。”
面對看起來與自己年齡相仿的叔叔,安博明說話時不自覺的帶上一份敬重,他輕聲解釋自己是意外跌落樓梯,手機是摔壞所以沒法用的原因。這如小學生標準模板的說話方式不僅看樂了一旁的任雪珍,也讓他脖子上妖嬈拉伸的貓妖發出除他外無人聽見的桀桀笑。
邊取笑著,貓妖也轉動藍眸打量安博明所謂的遠房親戚。
他第一眼辨別氣息是最準的,而這夏英哲毫無疑問是個普通人類,於是他肆無忌憚的伸長脖子,湊到對方臉前各種轉動腦袋瞧。
正傲視著嘖嘖給對方的模樣打分,順便自誇自己完全體時完美無暇的容貌,白貓與夏英哲猝不及防的對視了一眼。
他們雙方的臉近在咫尺,可夏英哲按理來說是在跟身高相近的安博明對話,眼睛也沒必要瞟到安博明的脖子旁,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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