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反效果卻給了他當頭一棒,塞西爾聽了他的三言兩語,陷入思考後吃喝拉撒都忘了,連特蕾莎都看不下去,擺脫他勸勸。
不會拒絕,阿爾照常坐下,閃爍其詞地與塞西爾交談。他說的少,隻嗯嗯應聲著到最後卻也口乾舌燥。
“他們相信輪回。”塞西爾在沉默後冷不丁的說道,“無論是七神教,聖女教,甚至周邊演變出去的阿蘭、光明教,也離不開靈魂存在一說,但是最開始,又是誰創造的靈魂,又怎麽創造的呢?總該有一種物質,想要製作蛋糕,就必須要有雞蛋啊。按照規則,加料,攪拌,烤製。”
阿爾心不在焉的點點頭讚同。他正想著自己到達索格後,什麽時候才能找到陸柳鎏。
“如果有規則······這個世界是由一個存在創造,而我······我們又是按照他的每個規則出現的。那該怎麽證明,規則的存在?”
阿爾的心,不禁咯噔一下。
他偷偷瞄向男人的側臉,因其說出的話語與充滿血絲的眼珠脊背發涼。
也許這是他的錯覺,或是他想多了。
頻頻找他探討真理的這個‘塞西爾’NPC,似乎在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去猜測著這一遊戲世界的真相。
如果讓塞西爾明白自己是個遊戲,哪怕只是個‘固定世界’裡的‘固定人物’這樣的事,那樣的後果他不敢想象。
這個世界是主腦所創,所有存在都按它設定呈現,運轉。唯一的變量是外界不受控的玩家,可數萬人的玩家都已‘沉睡’在這了。
主腦與陸柳鎏對峙情形再次浮現,而他的宿主當時是這麽解釋主腦的行為。
——複刻人類思維能力,誕生出全新的,獨立的人工智能思維去替代人類。
不會吧······
莫名慌亂的阿爾再也藏不下去,目不轉睛的盯著身邊的‘NPC’塞西爾,好像這樣他就能看透、看穿對方的思緒。
而遠在沙漠另一端的,也有人與他一樣,視線幾乎要在某個自己‘好奇’的人身上戳出兩個洞。
身為霍恩比公爵的侄女,亦是忠誠仆人莉娜,莫文姝被安排去服侍兩位貴客。
氣度不凡的銀發少年,埃爾加子爵。但這身份是霍恩比偽造的,她也親耳聽到霍恩比稱呼少年為艾斯特殿下。
索格國新王迪福繼位不久,更不曾聽說他與哪個女人走得很近,因此這不可能是迪福的私生子。從面貌特征上看,少年又與索格人相去甚遠。
那麽,只有可能是別國逃來的王儲。沾了霍恩比家族消息網的光,莫文姝很快就確認少年是來自特卡非那位神秘失蹤的‘艾斯琳公主’。
上個世界她失去任務,系統也時常不回應她。到這個世界後,她乾脆連系統都沒了,全靠自己謹小慎微的活了兩年。
而她再也聯絡不上她的‘盟友’傅雅南。
這還多拜陸柳鎏所賜。
莫文姝站在莊園主宅的二層瞭望台,往下看,種滿珍貴名花的園中有個人大大咧咧,放肆的躺在那曬太陽。
這就是另一位貴客,艾斯特殿下的貼身仆人,貌似也是情人,諾爾·馬斯坦。
霍恩比特地交代她,要留意這人的一舉一動,全數匯報給他。但就算不用他交代,她也會照做的。
她必須要確定這到底是不是陸柳鎏。
何等奇怪。上一世界她認出陸柳鎏時對方甚至還不是人,是頭羊。可到這個世界後,明明是一模一樣的臉,相近的性格氣質,她卻遲遲定不下結論。
那諾爾給她的感覺與其說是‘陸柳鎏’,倒不如稱之為有陸柳鎏的影子。
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一樣。
皺眉望得出神,莫文姝來不及在對方抬頭看來時躲回去,於是裝作剛好在這眺望時與人對視,微笑的點點頭示意。
然後她就見男人側躺著腳尖一蹬,整個人在地上旋轉一百八十度,面朝她拋了個火熱的飛吻,坦胸露乳翹腿勾腳,極致風騷。
莫文姝:“······”
積攢兩個世界的怨念在蠢蠢欲動,莫文姝身側攥緊的拳頭又硬了幾分。
為不暴露偽裝,她繼續以乖巧女仆的模樣,回以微笑。但聽到對方大聲喊‘我上來找你’後,她多想找個人來頂替她。
可整個莊園除了她和那諾林,再無他人。
在霍恩比嚴格的管理下,這座莊園只有在固定的時間,比如早中晚三餐時才會有其他仆人進出,且人員從不重複。
霍恩比接來這兩位貴客後經過一天修養,今日早早與艾斯特乘坐馬車離去。
由於艾斯特沒帶上自己,那諾爾居然在餐廳撒潑耍賴,站上桌子又跳又叫。後來還是艾斯特與他單獨呆了一會兒,他才妥協了。
從種種跡象看來,王儲少年與古怪隨從之間有非比尋常的關系,彼此有一定程度的了解,互相信任依賴,幾乎將其他人排外。
只是諾爾·馬斯坦,查無此人,甚至整個特卡非城都沒出現過符合的、相近的。追隨先王的馬斯坦家族確實存在,但馬斯坦家的獨苗早已夭折,僅剩一對旁系姐妹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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