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萬銀成給他看畫像時他就覺得奇怪, 怎麽要找一個這麽眼熟的人。如今答案揭曉, 他第三次與大佬撞車了。
但對方, 好像又有點微妙的不同。
推門而入的傅雅南焦灼提起水壺,直接對嘴灌, 咕嚕咕嚕一壺茶水下肚,剛緩過神他腦中就傳來女人的聲音。
【怎麽了, 傅雅南,今天到底發生什麽了】
傅雅南煩惱地揪著發絲, 重重坐在床邊回應。
【我好像找到另一個玩家了,我和他認識的, 之前已經遇到兩次了, 但是我不確定是不是他】
聲音停頓片刻後, 對方繼續問道。
【你該不會, 指的是萬銀成找來的那人吧?】
傅雅南立馬否定。
【不是, 你今天沒在現場所以不知道, 我指的是——哎!算了,當我豁出去了, 我會想辦法把他單獨約出來, 不然他也被蒙在鼓裡就完了】
那人並未明確表態, 但傅雅南是鐵了心要盡快聯系陸柳鎏, 好傳達給對方一個毛骨悚然的真相。
陸柳鎏的煩惱倒沒有傅雅南這位小弟多。
他今天興致勃勃地上山, 隻為從‘命運之子’巫景曜這搶來第一的名號,但無視系統和任務內容的他最初就弄錯了方向, 又因遲到消息遲緩,所以在春日宴上弄得進退兩難。
這樣的結果是,他還是正式留在天行山莊,住在萬銀成安排的廂房裡。
而那兩起疑似與星魂閣有關的離奇死亡,沒有不了了之。
晉元白身為盟主已當面宣布他會徹查到底,但在此期間,他希望星魂閣的人,尤其是巫景曜能留在別院積極配合。
若巫景曜沒暴露自己雙腿恢復,某些蠢蠢欲動的人怕是不會讓他完好的回到住所。
想起當時那群人驚愕又恐慌的精彩表情,陸柳鎏覺得手裡的瓜子都更香了。現在他正在廂房的外間,與萬銀成一起坐在桌邊。
對方輕搖紙扇,饒有趣味地看著他。
“還沒問這位少俠怎麽稱呼。”
“倪大耶。”
“那麽,就稱倪兄?”
“這麽生分做啥啊,直接喊我大爺嘛。”
萬銀成怎會聽不出其中故意戲弄的成分,他隻一笑而過,繼而又問,“那不如你也喚我銀成?白天多有冒犯之處,望諒解。”
陸柳鎏停下抓瓜子的手,盯著那張笑盈盈的臉。
半晌後他一臉揶揄地說道,“你是不是喜歡我呀。”
堂堂萬機閣大當家萬銀成,被如此直截了當的問這種問題,不禁心慌慌眼迷惘了片刻。但與生俱來的世故圓滑也讓他意識到一點,他不該用正常的方式與這人搭話。
於是他噠的一聲收起紙扇,笑意盎然地順著說。
“我對少俠你一見如故,自然是喜歡得很。不知少俠接下來有何安排?”
“唔······我有什麽安排,大概要去你們這的衙門或大牢吧。”
“哦?何出此言?”
“因為想先乾掉你,把你的東西都搶嘍,然後被抓去大牢關他個一年三年五年。啊哈哈哈,是不是說得太過分了點,抱歉抱歉,誰讓你長得太讓我討厭了,雖然很俊,但太討厭了。眼睛討厭,眉毛討厭,嘴巴討厭,總之就是超級討厭。唉——”
哪有人一上來這樣說話的?
而且還是用欣賞誇讚的表情說,這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萬銀成差點接不下話,他實在猜不透這人的想法,他慣用伎倆無法套出任何情報。連他一眼識人的獨門絕技仿佛都在對方面前失效。
這與巫景曜畫中一致的男子,到底是什麽來頭。
666系統與萬銀成有類似的迷惑。它不明白既然宿主暫時搶不到‘天下第一’,又不想完成之前的任務,那留在這還有什麽必要。
窗外天色漸暗,陸柳鎏嗑瓜子嗑得嘴唇發麻脫皮,卻仍不見死皮賴臉的萬銀成走人。
這萬銀成甚至招來小廝準備將飯菜端到他這,美名其曰好好招待他這位遲來的‘貴客’。
於是他不再忍耐胡扯,趁人不備突然勾住對方脖子。
萬銀成武力不佳,隨行有眾多影衛,當他被那蠻橫力道勒住脖頸後,差點下意識打手勢叫出影衛。
“萬銀成老兄,別緊張,”陸柳鎏及時摁下對方的手,湊到人的耳邊輕語,“盡管你長得很讓我討厭,但你這地方我住得很舒服,所以啊,你啊——就不用擔心我會逃跑溜到天、涯、海、角、了。”
邊說邊用食指戳著對方胸口畫圈圈,陸柳鎏滿意地感受到臂彎下的人身體僵硬,那狐狸似的眼中閃過驚慌,虛偽笑容也被窘迫尷尬取代。
他很快松開人,笑著用手指撫平對方的衣襟以示友好,離開時他依舊不走尋常路,直接翻窗跳進後院竹林中,踩在凹凸不平的鵝卵石小徑上。
伸著懶腰打哈欠,陸柳鎏轉身朝巫景曜被軟禁審問的地方走去。
本來對於萬銀成之類的NPC他毫無興趣,但今天終於看了系統給他的記錄後,他發覺這山莊藏著不少貓膩,致使他失憶的原因也在其中。
跑出去遊山玩水誘惑力最大,可為了追查到底是敢跟他玩陰的,他勉為其難留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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