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沒感受這乘風翱翔,穿行林間的舒暢感,陸柳鎏一時爽得忘記剛才發生的倒霉催事,也忘了他人鳥倆身體切換後的操作熟練度大不如之前,駕馭飛行技能的難度指數翻倍。
於是爽沒多久,他前撞上樹枝戳到肚子,後被樹梢打到腦袋兩眼冒星,左右不平衡常常跌落砸到地上。
他就這麽艱難的一路飛回目的地,即巫景曜的臥房。渾身是傷的他整隻撞進房中,眼前一片雪花找不著方向。
氤氳霧氣撲面而來,還有嘩啦啦的衝水聲,暫時瞎又聾陸柳鎏意識到情況不對時已經太遲了,他的細爪抓空沒有支撐,失去平衡跌入微燙的洗澡水裡。
白雕身體不耐熱,沉到水底時那被火灼燒的感覺刺激得他嗷嗷直叫,控制不住地轉變回人身後,他終於能趴在桶沿喘氣。
“哎、呼——老司機翻車了,我太慘了······”
扶著老腰喘夠氣,他終於要面對接下來的另一窒息難題。
在這浴桶裡泡澡的某人,從始至終都在旁邊看著他。
心虛地用余光瞥去,只見全身赤裸著的巫景曜兩手懶散搭在桶邊,如墨黑發吸了水,一縷縷緊貼手臂胸膛上結實的肌肉。那些晶瑩水珠沿著胸膛迷人的曲線下滑重回水面,沒入那塊漂浮在他腰腹前的白紗布。
遮住了一片無限好風光啊。
陸柳鎏盯著那片布吸溜吸溜兩聲,隨即緩緩轉過身,與對方坦誠相待。
浴桶空間不算大,勉強能容納他們兩人坐下,小腿碰撞腳底摩擦。如果再往前伸直腿,說不準還能精準踩雷,踹到對方的好兄弟。
“這位兄台,不知你有沒有聽說過一招從天而降的掌法,”陸柳鎏煞是認真的說道,“實不相瞞,我剛才在外練就此功,突然走火入魔急需溫水泡澡救命,所以才會冒犯到你。”
還有什麽能比當著人的面大變活人更難以解釋的?
這巫景曜該不會把他當成妖魔鬼怪,直接一掌拍死吧。畢竟在這次的時代背景裡世人觀念陳舊,對於異常之物往往是恐懼忌憚大於好奇接受。
“你······”
巫景曜將手放下,緩緩往前靠近眼神亂瞟的陸柳鎏,其面色之冷峻,殺氣之凜冽,直叫人不敢恭維,膽戰心驚。
“你還知道回來啊,陸柳鎏。”
“對不起我不是色狼也不是殺手我只是路過的一名見義勇為好青年而已,我剛剛沒饞你身子,也沒想摸你腹肌——嗯?等等你剛才說什麽?”陸柳鎏打住亂七八糟的解釋,詫異停下揮舞擋臉的手。
就這麽,接受了?
還直接板上釘釘,認為他等於九星玄踏雕了?!
陸柳鎏的臉和手上有多處擦傷,巫景曜本想趁機好好譴責他一番,看到血痕後開不了口,改為取來乾淨紗布為人輕輕擦拭。
紫竹屏風後水聲斷斷續續,借處理傷口為由端詳這張臉,巫景曜說不驚訝是不可能的。
如果說那個‘小六’的出現讓他心偏向某種荒唐的期望,那麽白天看到這人時,他的期望被徹底點燃成熊熊烈火,灼燒所有猜忌與迷茫。
看台上的一眼他便知道,這才是他所知的陸柳鎏。
欣喜不足以形容此刻的感受,他藏在水下的左手用力掐著腿,生怕這只會是一場滿足他妄想的美夢。
古有多少癡呆秀才撰寫異聞,幻想神女下凡,妖魔化形,成就良人相伴,天荒地老的佳話。而今他竟如此蒙得神恩,成為話本裡才有的寵兒。
收手前捏了一捏對方的腮幫子,他人往後倚,語氣複又嚴厲。
“說吧,你想怎麽受罰,我記得你與我曾約法三章,外出絕不超過兩個時辰。”
高興歸高興,可這陸柳鎏有家不回那麽久,白天更裝不認識他,他不教訓懲戒一番,恐怕今後還會再犯。
陸柳鎏這回格外安靜,低眉順眼的模樣比另一處房間待著的‘小六’還乖巧,他最後抬起頭,右手捏住鼻子,左手舉起比一,小聲請求道。
“在那之前,我們親愛敬愛的曜曜啊,你能不能讓我摸一遍你的三角肌,三頭肌,肱二頭肌,腹肌,大雞雞、呸!沒有大雞雞,不是、我說的是我沒想摸你大【JJ和諧】,我早知道你雄風十足。”
說完他讚許的對人比拇指,重重點頭。一切盡在不言中。
巫景曜:“······”
不等巫景曜回應,陸柳鎏按捺不住地掀起紗布一角,捂嘴掩笑地感慨。
“真好啊,羨慕啊,哇啊——我也想要啊,超酷炫的好嗎,這都能用來打鼓了吧,哦噢噢~他是不是變大了?!”
“大大大!小小小!”
原先給白雕量身打造的噤聲環派不上用場,頭疼的巫景曜選擇手動為陸柳鎏消音。
他勢如閃電點住幾個穴道,頓時整個世界都清淨安寧了下來。
除了意識清醒眼睛能眨,一動不能動的陸柳鎏如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但他很幸運,碰到對他仁慈慷慨的‘廚師’,沒把他大卸八塊,而是為他擦拭換衣,安頓在床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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