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來這是一隻保姆狗啊。
通過縫隙透氣的陸柳鎏放棄掙扎。從光影判斷,他現在和保姆狗一起在鐵籠裡,外面還有不少動物叫喚的聲音,那麽這有很大概率是寵物店、動物售賣場。
或者是最生無可戀的屠宰場。
“唔~嘰~”
張嘴叫了一聲,他被自己比‘嚶嚶嚶’還軟糯尖細的聲音治愈了,沒忍住多叫了幾聲。
鐵籠外,身穿淺黃製服的店員領著今天的客人走過。
客人被這聲音吸引了注意,停在鐵籠前想看清楚大黃狗護著的是什麽動物。
“先生,這個是我們店裡的奶媽犬,昨天剛剛有個好心人在山上撿到一隻受傷的小博美,就送到我們這來了。”
“博美犬啊,多大的啊,我比較喜歡可愛一點的——”
戴著墨鏡的客人蹲下查看,大黃狗剛好抬起一隻前爪,露出它身下被舔得眼冒水霧,皮毛順滑的小小白團。
“我我我我、我就要他了!”
就這樣,陸柳鎏不得不與剛混熟的暖心保姆狗分別。他給店員揪出來好好擦拭一頓,後腿重新上藥包扎,最後塞進寵物包包裡被遞給他的‘主人’。
“好的,晏先生,請您注意這段時間別給它吃太營養的食物,如果出現精神萎靡,或情緒暴躁的症狀,建議及時送過來給我們檢查哦。”
“OK,我知道了,謝謝你了漂亮姐姐。”
晏先生的稱呼讓陸柳鎏皺皺鼻子。再仔細聽‘晏先生’這熟悉的聲音,他反覆分辨後還是抱有一絲希望,覺得自己的猜測不可能。
但當他被放在車後帶回家,進到一所公寓並被晏先生抱出籠子正面相對後,他不得不接受現實。
晏初然有著完全不符合他臉的癡漢笑,笨拙地試了好幾次才把他放進狗窩裡。沒多久,這人趴在他窩邊,樂顛顛的舉著手機拍照錄像,邊碎碎念著。
“噢!!我的小可愛,我是你爸爸哦,要記住我啊。”
“嗯——叫你什麽好呢,唉,你和我家大佬長得好像啊,啊,不過他沒你那麽萌那麽聽話那麽天真活潑又可愛而已,那就叫你小小?”
“小小,小小!嗚嗚嗚,果然狗狗才好,什麽男人、什麽演戲、什麽反派、什麽狗屁遊戲都滾一邊去吧!小小,爸爸以後會好好愛你的!姆啊~”
陸柳鎏:“······”
有句話很適合他當下的情形。
緣,妙不可言啊。
嚶嚶叫兩聲,陸柳鎏配合這位表面上是晏初然,實際上是傅雅南的家夥。他撒嬌地在小窩裡打了個滾,乖巧給手握,問話立刻回叫,讓人錄了一個無懈可擊的‘秀兒子’視頻傳到網絡。
最後,他才盯著這熟悉的癡傻蠢臉,一改懵懂可愛說道。
“你這孽孫,竟敢這樣對待你爺爺?!”
癡笑的傅雅南驚得手機都掉地上了,好在他是跪著的,落地距離不高。
“大大大、大佬?!”
情緒激動的傅雅南下巴磕地,差點給陸柳鎏來一個大跪拜。他不敢再把陸柳鎏放在地上,而是抱出來,安頓在鴨絨坐墊的沙發裡。又拿來家裡好吃好喝的,供奉給久別重逢的大佬。
因為身負重傷,陸柳鎏舔了幾口肉骨頭湯便昏沉沉的睡去,沒能和傅雅南多說幾句話。兩次的死亡極大消磨了他的意志與精神力,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憊。
再次睜眼時他是被爭吵聲弄醒的,傅雅南仍然把整個沙發空出來給他當床,周圍墊滿了枕頭和絨被,待遇堪比豌豆公主。
困倦的舔了舔牙,他從被窩裡探出頭。
傅雅南背對他站在門口,正在和外面的人情緒激動的說著。
“我說了,咱倆以後別見面了,行不行?而且我都想隱退了,拜托了這位大哥。”
這時另外那人也用不輸於傅雅南的音量,一句句高聲質問著。
“初然、初然你跟我說清楚,你說要跟我分手到底是什麽意思。”
“你明明下個月還要去參加頒獎典禮,你不是一直說你的夢想是成為優秀的演員嗎?”
分手、頒獎典禮這幾個字眼瞬間讓陸柳鎏徹底清醒,跳起站在沙發墊上。視線仍被傅雅南擋住,於是他費勁在沙發上攀爬。
在爬到頂端後,他看清了與傅雅南爭執的人。
是譚天弘。
不過模樣比他印象中的更成熟了一點。
而這也證實了現在並不是他二次死亡的時間。有極大幾率是是在陸澄泓車禍蟄伏多年後,即將展開報復節點。
門邊傅雅南被固執難纏的譚天弘弄得煩不勝煩,最後他懶得解釋說服對方,乾脆使詐踩了人一腳趁機重重關上門,並隔著門大吼一句。
“人在做天在看,報應雖遲但到!我覺得這是真理,我勸你以後也積點德,做事不要太絕太貪了!”
嚎完後傅雅南依舊愁眉苦臉,轉身看到沙發頂上趴著的陸柳鎏,又是兩眼淚汪汪的過來求助。
“大佬啊啊啊!!救我啊,我不想被人抓去剝皮又挖肉,自己吃自己,還要被喂狗啊!”
陸柳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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