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完小知知就把腦袋埋在時宸的肩膀上,小聲的說著:“摔倒了,好疼~”
時宸問道:“哪裡疼。”
“手,還有腳。”
時宸把小知知放在地上站著,然後把他兩隻手攤開,這才看到他其中一隻手因為摔倒,劃出一小片的小傷口,雖然不深,但小朋友的肌膚很嫩,又沾了一手的泥,所以讓傷口看起來有些猙獰。
疼不疼不知道,但看著這傷口,估計是哪個小朋友都要哭起來吧。
時宸又詢問了是自己摔倒還是小朋友不小心碰到之類的,但好在,是小知知自己摔倒,不過小知知顯然委屈極了,越說,哭腔越重,仿佛分分鍾能再出來:“可是……子藝哥哥踩線了,他耍賴……”
小知知憋著嘴,含著濃濃的哭腔。
鍾子藝立即否認:“我才沒有,我沒有耍賴,我沒有輸。”
“子藝!”鍾陽喝聲道,“你讓讓弟弟怎麽了,小知才三歲多。”
被鍾陽一吼,鍾子藝也莫名的覺得委屈:“可是我沒有耍賴。”
鍾陽瞪了他一眼。
鍾子藝委屈極了,扭頭就往山下跑。
鍾陽沉著臉,走到小知知身邊,像是變臉似的扯出一抹笑容:“能不能和叔叔說一下是怎麽回事嗎?”
小知知委屈的指著一個地方:“我們玩遊戲,子藝哥哥踩到線了。”
他們這才注意到,鍾子藝用樹枝畫出來的一個遊戲范圍的小圈圈,上面不知道什麽時候被踩了一個腳印,而小知知認為,那是子藝踩的,因為隻有子藝的鞋子那麽大,但子藝說自己沒有,小知知又不知道怎麽證明,就說不和他們玩了,然後就要去找他們,誰知道走得太快,就摔倒了。
了解了前因後果,鍾陽更是氣憤,怒氣衝衝的就要去找子藝。
時宸阻止他:“陽哥,你不要這樣什麽都沒了解就先罵子藝,你這樣,子藝也會委屈的。”
“他做錯了事情,有什麽好委屈的。”鍾陽怒道。
時宸卻皺了皺眉頭,轉頭再次向小知知詢問:“你看到子藝哥哥踩到線上了嗎?”
小知知頓了頓,眉頭微微皺起,認真的思索了片刻後,搖了搖頭。
“那你怎麽以為是子藝哥哥踩線了呢?”時宸又問。
小知知眉頭皺得更深了:“不知道,可是……可是……”
小知知不知道該怎麽表達,他想了半天,才伸出手,指著那個踩線的方向:“子藝哥哥從那裡過來的。”
時宸大概了解了,擦掉小知知臉上的淚水,耐心的和他解釋:“這樣,時叔叔幫你問問娜娜姐姐和安安哥哥,如果是子藝哥哥踩線了,我們也不和子藝哥哥計較,因為鍾叔叔會講他的,但如果不是子藝哥哥,我們和子藝哥哥道個歉好不好?”
小知知的腦容量有限,他不太理解時宸說的彎彎繞繞,但他聽到最後一句話,便乖巧的點頭:“好。”
他其實也想要一個答案的。
時宸朝著娜娜和小安安招了招手,然後詢問他們,但得到的阿安都是否認的,他們沒有看到子藝踩線,而那個線是在其他時候被踩到的,具體什麽時候他們也說不出來,而小知知是剛好看到子藝從那裡要遊過去,剛好那附近有一個腳印,小知知的第一印象就認定為是子藝踩到線了。
小知知年紀小,他思考不了更多的可能性,才會造成這樣的誤會。
大概都了解之後,時宸讓范江秋帶著三個小朋友去旁邊休息,讓他們喝點水,這才站起身,看向鍾陽。
鍾陽的臉色依然不太好看,時宸走到他面前,和他說:“你還覺得是子藝的問題嗎?”
鍾陽還是堅持:“就是不是他,他讓讓弟弟又怎麽了?”
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程成也不讚同鍾陽的話:“子藝也是個孩子,他很懂事,但你不能要求他那麽多。”
鍾陽一愣,有些沒反應過來,可又無法反駁程成的話。
時宸點頭道:“程哥說得對,子藝也是個孩子,他剛剛明知道被小知知誤解了,但小知知摔倒的時候他還是去哄,他是個很好的孩子,任何孩子,都不應該以‘哥哥要讓著弟弟’為由讓他受委屈,而且我猜,這些委屈是來自於你。”
剛剛小知知說他踩線的時候,子藝隻是辯駁,但鍾陽一講他,子藝一瞬間就委屈起來了,其實親人的話,往往才是傷人的利器,可鍾陽以前不帶小孩子,他不懂小孩子的心理是最敏感的。
鍾陽被他這段話說得一愣一愣的,剛剛他覺得無從辯駁,是理論的原因,可被時宸說了一頓後,才明白過來自己剛剛也做錯了事情,即便隻是一句話。
他頓了頓,低頭道:“我現在就去找他,那個地的活兒,我下午再來做吧。”
他說著,也不等時宸和程成再開口了,去拿上鍾陽和自己的衣服,就急忙忙的往鍾子藝跑的地方追過去。
[看完這一段特別的感同身受,我的父母也是這樣,不管是不是我的錯,就先罵我一頓,就是後來知道我錯了,也不會和我道歉,導致我現在對某些事情特別的敏感]
[樓上+1,如果當時我爸媽身邊有時宸這樣的人開導,我覺得我就不會受那麽多的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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