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力竭,還想頑抗?”白胡子老頭哼笑一聲。
“被我們三人追了一路,小子還能逃這麽遠,天賦果然可怕!”
另一人眼神沉沉,語氣中充滿遺憾:“可惜了。”
可惜這等天才,今日卻注定要葬送在他們手中。
眼前的三人氣質性格各異,但渾身上下都籠罩著同樣充滿壓迫感的威壓,正毫不掩飾地朝燕錦當頭罩下!
青年衣角晃動了幾分,遮掩容貌用的鬥笠發出不堪重負的震顫聲,隨後在威壓中化為齏粉。
法器損毀,燕錦仿佛籠罩在雲霧中的五官漸漸清晰,青年面色蒼白,但漂亮的眼睛中,漆黑的瞳孔映照出深沉的神色。
正如同蓬萊山主猜測那樣,燕錦的身體早就在一次又一次的圍攻下不堪重負,此刻他身受重傷,做不出任何有效的反擊。
刺目的鮮紅從青年唇角溢出,對面站立的一人仿佛大發慈悲般開口:“交出洞天福地的鑰匙,可以給你留個全屍。”
“哦?”燕錦伸手擦去唇角的血跡,笑著道:“我若不給呢?”
其中一個渡劫道:“那便先跟道友說聲抱歉了——”
法術的炫光驟然襲來!
此刻,青年面前危機將至,但他卻絲毫沒有慌亂,一動不動,隻道:“你們追了我七日……時間已然足夠。”
話音剛落,來自渡劫大能的全力一擊,已經來到面前,幾乎是瞬間就將青年胸口貫穿!
“不對。”有人反應過來,不祥的預感讓他幾乎頭皮發麻,“他為什麽不躲?”
他們終於發現了詭異之處:“燕錦的劍呢?!”
與此同時,萬裡無雲的天穹之上,忽然雷雲密布,天色驟暗!
法術的靈光存寸消散,那個他們以為會死去的青年,卻歪頭朝他們直勾勾看過來,身形自下而上被白光吞沒,自光霧中飛出把劍來。
“那是燕錦的佩劍?”三人心中驚駭不已。
“劍化分身……我們追的不是燕錦,而是他的劍!”
“但這該是臨近飛升才能使出來的術法,他一個剛入渡劫的小子,如何能使出這門法術!”
盡管心中已經有了猜測,但三人面面相覷,眼神不可置信,各自表情都難看到了極點。
飛劍早在偽裝破碎的時候就消失不見,想必此刻已經回到燕錦本體身邊,半晌之後,一人才開口。
“他定是知曉敵不過我們,便不知用洞天福地中什麽東西,強行提高境界……看天上這雷雲匯聚的速度,怕是想強行飛升。”
另一人眼神沉沉:“想要飛升,怕是沒那麽容易!”
“雷雲在往這裡趕,燕錦定然就在附近,抓緊時間把他找出來,趁他境界不穩,殺!”
天上雷雲欲摧城,與此同時,另一處山頭上的青年睜開了眼睛。
長劍化作流光飛來,青年信手一抬便穩穩接住,隨後低垂著眉眼,唇角血跡滲透,他輕撫劍身,道:“辛苦了。”
長劍輕顫以作回應。
如果追殺燕錦的那三人在場,一定能看出青年周身的氣勢越來越恐怖,修為在短時間內層層遞進,如今已經到了一個臨界點,只差一步便可歷劫飛升。
但青年只是看了看掌心,眉眼浮現出一絲沉重和厭煩。
難怪這修真界幾千年再未有一人飛升,當他到了這個境界之後,才發現此界規則有缺陷,若要強行飛升,只怕破碎虛空後去往的不是極樂仙宮,而是未知的地獄。
感受到越來越近的三道氣息,燕錦緩緩放下手。
也罷,他以劍化身拖延時間,本體強行拔高修為,本也不是圖那虛無縹緲的飛升。
此時,三人已然到了面前。
“無知小兒,就算你拖延再多的時間,今日也難逃一死!”
他們沒想到在近乎遭到整個北境的追殺後,青年竟然還大搖大擺坐在這山頭上,此刻面對他們三人也不動如山。
“哦……”燕錦抬眼看過去,“是嗎?”
他話音剛落,三人心中頓時警鈴大作,天上的雷雲已經匯聚在四人頭頂,沒有任何征兆地落下劫雷!
“啊——!”
這第一道雷,不僅劈在了青年如松般的脊背上,還將追殺他的三人也籠罩在了其中!
猝不及防遭受雷擊,三人渾身上下毫無防備地被劈到焦黑,其中一人怒喝:“你瘋了嗎!”
劫雷從不會傷及無辜,除非歷劫之人動用特殊的手段,將其他人生生拉進來。
三人面色極其難看,誰也不清楚青年是在什麽時候,在他們身上動的手腳。
“你將我們三人拉進來,劫雷的數量會遞增四倍,難道你想跟我們同歸於盡嗎!”三人一邊艱難抵抗一道又一道雷光,一邊暴怒斥問!
而青年站在雷霆中心,一道道劫雷落在他身上,要不是他衣物焦黑渾身浴血,單看燕錦深沉平靜到近乎漠然的表情,誰也不會覺得他是在歷劫。
燕錦強行提高修為渡劫的後果,就是境界不穩,無法承受雷劫的威力。
眼看著其他三人的叫罵聲越來越弱,狀態比之他還更慘烈,燕錦心知飛升定會失敗,心中便不再有僥幸的心思,緊盯著雷劫之下的三人,提劍飛身而去!
他身後跟著絕大部分的劫雷,細數之下竟有足足十八道!
雷劫夾雜著漫天劍光湧來,三人一時間隻覺得整個視線驟亮,強烈的光線讓他們雙眼緊閉,被刺激到七竅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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