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勻揉揉臨風的腦袋,他直視潘貴開門見山:“少拿著過去的身份來說事,從你們卷著青龍觀的財物離開宗門的那一天開始,你們和青龍觀就沒有任何關系。宗門孽徒罷了,我不去追究你們的責任,你們反而來我面前指手畫腳。無非是覺得我那時年幼不知內情,覺得我脾氣軟好拿捏。”
君勻一字一頓的說道:“一個宗門叛徒,有什麽資格阻止觀主重建道觀?就憑你年紀大?憑你不要臉?笑話。”
潘貴臉色紅一陣白一陣:“憑什麽?你別忘了,你名不正言不順!你自稱觀主,我且問你,誰承認了!”
小世界裡面的道觀觀主是需要去衙門,啊不,ZF報備的。原主繼承道觀的時候還是未成年人,當時去報備的時候,ZF工作人員說他需要成年了才能做觀主,原主只能打道回府等他成年的時候再來。
後來原主成年之後再一次去了ZF辦事處,這一次他又無功而返了,因為他們說原主需要找推舉人才能做觀主。推舉人一般是德高望重的人,原主可以找師門長輩或者找德高望重的老者來推舉他。
可是他的幾個師叔為了搶道觀撕破了臉,他們本著自己得不到的東西也不會讓君勻得到的態度,根本不會舉薦原主。至於德高望重的老者,原主那時候年幼,又能認識哪個願意為他出面的老者?
一來二去,拖到了君勻佔了原主的身體,他觀主的身份還沒得到ZF承認,青龍觀觀主到現在還是原主的死鬼師父。
君勻麻爪子了:“哦豁……”竟然還有這麽大一個隱患沒解除。
潘貴乘勝追擊:“你說我是宗門孽徒,我問你,我的名字是不是還掛在宗門總冊上?!我是不是你的師叔!”
這個君勻倒是有發言權:“不在了。我劃掉了。”
原主被幾位師叔傷透了心,這幾人離開宗門之後,原主以觀主的名義直接將幾個師叔從觀裡的名冊上劃掉了。只是原主並不是觀主,他劃掉的名字自然也沒有效果了。
潘貴三步並作兩步躥到君勻面前指著他的臉:“大家都看到了!我可是正經掛在青龍觀上的弟子,你是我的後輩卻敢劃掉我的名字!還敢說你不是欺師滅祖?”
君勻平靜的看著潘貴,衣兜中修長的手指還是放在了銅錢上。突然之間他眉頭微微一皺,手指間的銅錢嗡嗡震動著,似乎對著君勻在說很重要的事。
潘貴唾沫橫飛:“我再問你!未經大家允許,你憑什麽把青龍觀給賣了!你手裡有青龍山的土地證嗎?”
這也是潘貴敢殺上門來質問君勻的原因,因為青龍山的土地證在他離開道觀的時候就被他卷走了。原主之前確實想過賣道觀,只是他一直沒能找到土地證就遭遇不幸了。
君勻之前還欣慰,說顧汀辭都窮得去偷電瓶車養整個宗門都沒有賣了青龍觀,原來是因為土地證一開始就不在青龍觀。
哎,論認真接手前任資料的重要性,這麽重要的事君勻竟然現在才發現。
君勻依然平靜:“沒有,你離開的時候不是帶走土地證了嗎?”
潘貴手舞足蹈:“那你還敢賣地!你這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欺師滅祖大逆不道的孽徒!今天我就替我師兄清理門戶!”
潘貴吼完了之後,後面不明情況的圍觀人員對著君勻指指點點起來。鳳行舟聽著那些議論忍不住躥火,聽聽他們都是怎麽說的?
有個肚子比胸還大的大媽搖著頭:“嘖嘖,世風日下,看著人模狗樣的做的事情真不地道。”“就是就是,描眉畫唇的,看他哪裡像是修道的人?”
鳳行舟一個眼神掃過去,交談的幾個大媽隻覺得後背一涼。她們縮了縮脖子:“哎喲,怎麽突然這麽冷?”
鳳行舟認真說道:“他沒有描眉畫唇,他本來就長那樣。”
鳳行舟冷眼看著那些道士,神識一掃,他能清清楚楚的看清道士們猙獰的表情。鳳行舟心裡清楚,他們是為了錢而來。他們看到青龍觀大興土木,以為君勻和開發商做了交易,十幾年不冒頭的牛鬼蛇神紛紛出現想要分一杯羹。
真心令人作嘔,要是殺人不犯法,鳳行舟現在就送他們去黃泉。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擔憂的看著君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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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界人都說君勻謙謙君子溫潤如玉,可鳳行舟眼裡的君勻卻不是這樣的。首先君勻的脾氣並沒有傳說中的那麽好,他挺暴躁,戳他痛處他也會跳腳發飆。
不過他並不會說太多髒話,來回就那幾句,罵完了就想不到新鮮詞了,只能翻來覆去用固定的幾句。鳳行舟有幸聽完了君勻所有的髒話。
其次他很坦蕩,坦蕩到不屑去說謊話。
那些算命的窺探了一點天機就遮遮掩掩蜿蜒曲折讓人去猜,君勻從不做這事。在他這裡,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筆直得不像是個玄門中人。
再者,他很強大。他的實力能讓他在仙界橫著走,而他卻極少與人交惡。
君勻說過,青龍觀和徒兒是他在意的東西。潘貴動了他重要的東西,不知他會怎麽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