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達了自己的意思,宋聞便打算帶著小黃雞重新回冰山腳下,之前他們的雪球已經完成了大半,只要他們動作快一點,應該能夠趕在落黑之前回到繁殖地裡去。
“哦——?”為首的帝企鵝見宋聞竟然朝著相反的方向走,不由得有點疑惑。
幾隻落單的帝企鵝幼崽看了看已經排好隊準備回繁殖地的成年帝企鵝,又看了看頭也不回往冰山腳下走的宋聞,有點不知所措。宋聞將它們帶離了裂縫,讓這些幼崽想要親近,但本能又讓它們要緊跟在成年帝企鵝們的身邊,這樣能夠最大限度地保證它們的安全。
宋聞和小黃雞都還是幼崽,沒有像人類那樣靈活的手腳,只能用最笨拙的方法將雪球滾大,等為首的帝企鵝跟著宋聞來到冰山腳下時,就看到兩隻幼崽吭吭哧哧地推著雪球在雪地裡走來走去。
帝企鵝們齊齊歪著腦袋站在旁邊圍觀,顯然不明白這兩隻幼崽到底在做什麽,玩雪難道比回繁殖地還重要嗎?像推雪球這種遊戲,也就只有第一年要養育幼崽的時候,那些新手帝企鵝父母會弄來練習怎麽保護自己的帝企鵝蛋,以及學習孵化和交接的事情,這還是第一次看見幼崽竟然也有這樣的興趣。
成年帝企鵝們雖然沒有離開,但也沒有要上來幫忙的打算,倒是那幾隻帝企鵝幼崽覺得新奇,跑到近處來圍觀,還躍躍欲試地想要上前幫忙。
宋聞見狀忍不住扶額,雖然有點感動這些帝企鵝竟然會等在一邊,但那些幼崽的舉動絕對說不上幫忙,它們時不時還會想著用鳥喙去啄一下雪球,弄出一些小坑洞來,也得虧它們的個子不大,力氣也小,要不然宋聞敢肯定,這個他和小黃雞好不容易花了大力氣推出來的雪球能被那幾隻帝企鵝幼崽給弄散架。
不等宋聞出來阻止,忍了好久的小黃雞直接暴力將幾隻搗亂的帝企鵝幼崽給趕到了一邊去,別看小黃雞的個子比大部分帝企鵝幼崽都要幼小,但戰鬥力可是這些帝企鵝幼崽的好幾倍,那幾隻帝企鵝幼崽即使抱團都不敢和凶猛的小黃雞正面對上,只能慫耷耷地跑回成年帝企鵝身邊尋求保護。
趕走了帝企鵝幼崽,小黃雞驕傲地挺了挺小胸膛,像是等著宋聞誇讚一樣,宋聞無奈地搖搖頭,在小黃雞期待的目光下,還是誇了一句。小黃雞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連瞳孔裡的那點橙黃似乎都耀眼了許多。
沒了搗亂的帝企鵝幼崽,一鳥一帝企鵝的動作快了許多,他們一直將雪球的體積推到比前一個雪球大了一倍才停下來,這時候他們已經氣喘籲籲了,但看了看天色,太陽不知道什麽時候隱入了雲層之中,分不出還有多久時間將要落黑,宋聞只能咬咬牙,打算先將呼吸孔給堵好。
轟隆轟隆,雪球摩擦地面的聲音在寂靜的冰原上異常清晰,原本待在水下守株待兔的豹形海豹也忍不住探出頭來,結果還沒看清周圍的情況,差點被一枚碩大的雪球正面砸中。
豹形海豹被嚇得連忙縮回腦袋,再抬頭看時,原本明亮的呼吸孔已經被堵得嚴嚴實實,甚至連光線都沒辦法透射過來。豹形海豹用腦袋頂了頂,很重,再用牙齒扒拉了一下,掉下了一片冰雪渣子。
呼吸孔被堵住,短時間內又弄不開,豹形海豹有點焦急,甚至覺得周圍的水也開始憋悶起來,豹形海豹沒辦法,在周圍徘徊了一會兒,便果斷放棄了這個呼吸孔,向著另一個備用的呼吸孔前進。
宋聞圍著雪球轉了好幾圈,確定這枚巨大的雪球豹形海豹一時之間沒辦法撞開後,才深深地松了一口氣,要是這兩天有暴風雪,這個呼吸孔將會再次凝結,豹形海豹應該不會花費大力氣再將它給打通了,這裡離帝企鵝們出海的路線太近,呼吸孔沒了,至少從這邊經過的帝企鵝們暫時是安全的。
至於別的呼吸孔,宋聞也沒有能力一個一個去填堵。
“哦哦。”宋聞給一直跟隨在自己身邊的帝企鵝們發信息,帝企鵝們雖然聽不懂宋聞表達的意思,但卻能看懂宋聞的動作,見宋聞當先一步朝繁殖地走去,原本站在一邊圍觀的成年帝企鵝連忙站起來,它先扇了扇翅膀,其他散落在周圍的帝企鵝幼崽也紛紛走過來,自覺地跟隨在成年帝企鵝的身後排成了一排,一行帝企鵝終於浩浩蕩蕩地返回繁殖地裡去。
宋聞早上過來的時候特意在路上做了標記,而且繁殖地後面用來擋風的山脈非常巍峨,遠遠地就能看到,不用擔心會迷路,於是一群成年帝企鵝們竟然齊齊跟在宋聞這隻幼崽的身後排隊往前走,這在以前的帝企鵝族群中可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冰原上的天氣變幻莫測,早上的天氣還很好,宋聞沒想到等他們準備回去的時候,這暴風雪還能說來就來的。
沒走幾步路,周圍的能見度便肉眼可見地降低,繁殖地後面的山脈更是完全看不到了,宋聞心裡咯噔了一下,他沒有逞強非要當頭帶路,而是帶著小黃雞走到成年帝企鵝的後面,帶頭的成年帝企鵝低頭看了他一眼,便主動將帶路的任務接了過來。
即使是在能見度很低的暴風雪中,成年帝企鵝也不會迷路,它們似乎天生就能感知到繁殖地所在的方向,動作沒有半點遲疑,帶著隊伍堅定地往前走。
“宋宋。”
“怎麽了?”宋聞見小黃雞神色有點萎靡,落後了幾步來到它的身邊,關心地問:“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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