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作為黑鴉族中最聰明的人,雖然還不能完全理解宋聞所做的事情,但他還是能夠感覺到這些事即使是對於他們黑鴉族來說也是非常有好處的,所以阿確帶人來給他們砍樹的時候長老並沒有阻止,甚至把女人們都派了出來幫忙。
果然不過一天不見,女人們穿上了溫暖的獸皮衣,他們的手裡還多了新打磨的石斧,現在宋聞不過用幾塊樹皮,就搓揉出了堅韌的麻線,單靠著小小的絲線便能織出能裹身的布匹出來。
要不是種族不對,長老都想把這些人收進黑鴉族之中來了。
話說他們原本就是混血種,再混一個帝企鵝的血液也不是不行,只是黑鴉和帝企鵝的幼崽還能在天空之中飛翔嗎?
長老把這突然冒出來的不合適念頭從腦海中甩走,斂了斂神色,認真看著宋聞手中的動作。
有了鋒利的石斧,清理道路的速度比之前快了許多,之前弄回來的黑褐色石頭在煆燒了一天后析出許多雜質,宋聞用骨頭把那些雜質從熔爐裡面剔出來,被燒得金黃的液體差點被宋聞誤以為是融化的鐵水。
長老看到那些從熔爐裡面流出來的雜質就感覺頭皮發麻,雖然只是小小的一注,形成不了什麽氣候,但還是讓他想到火山噴發的時候冒出來的岩漿,只要沾到一點就能輕易灼傷皮膚,這次都不需要宋聞提醒,長老就呵斥住那些好奇的族人,把人帶得遠離熔爐,都沒辦法感受到熔爐周圍散發出來的熱意了。
讓宋聞感到激動的是,這確實是鐵礦石。
這種簡陋的泥爐自然沒辦法把鐵給融化成鐵水,即使被煆燒得發黃,鐵塊依然是固體的。
沒有合適的工具,宋聞只能用骨頭來做鑷子,把鐵塊從熔爐裡面夾出來,他已經提前和翼演練過怎麽捶打,翼拿著新鮮出爐的木槌,宋聞一把鐵塊放到木墩上,翼便用木槌一下一下開始捶打起來。
骨頭夾子在高溫下被灼出了一股焦糊味,其他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圍過來觀看,有人覺得這種捶打鐵塊的事情很有意思,也想上來幫忙,不過宋聞不敢讓他們直接上手,隻讓他們先觀看觀看,畢竟想要把一塊鐵給鍛打好,並不是現在隨便捶打幾下就能行的,後面多的是讓這些人上手的機會。
等把完成任務的泥爐拆掉,大半袋的鐵礦石一共得到了三大塊鐵塊,這時候的鐵塊還非常脆,裡面還有不少雜質沒被清理出來,後面估計還要再鍛打幾次之後才能開始塑形做成趁手的工具。
旁邊燒了火堆照明,等鐵塊冷卻下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透,長老這才回過神來,石洞裡面還有幼崽,即使這裡有火堆他們也是不能在外面過夜的。
眼看著他們就要摸黑回去,宋聞連忙把人叫住,他找了幾根合適的樹枝做成火把,周圍就有不少松樹,弄點松脂混進火把裡去,足夠燃燒到他們回到石洞裡去了。
“你們懂得可真多。”長老接過點燃的火把,忍不住感歎了一句。
宋聞笑了笑,沒有回話,獸人種們有一種傳承的東西,即使有人懷疑,宋聞也能把這些知識推到帝企鵝的傳承裡去,畢竟這個世界上,只有他這一個帝企鵝化形了,除了他之外,誰又能知道帝企鵝的傳承裡面傳承了什麽呢。
長老雖然好奇,但也並不是想要問出一個究竟來,他比誰都懂得傳承的重要。
等到整條道路被打通,宋聞鍛造的第一把鐵刀也終於做出來了,就連春天也不知不覺地來臨。
森林裡的積雪開始慢慢融化,在地上積攢起了一簇簇的小水坑,地上的泥土被他們來來回回地踩得很是泥濘,周圍開始染上綠意,還有黃的白的野花等不及氣溫變得更加暖和,就迫不及待地掛上了枝頭,似乎春風一吹,就要綻放起來。
因為有北河給他們提供一日三餐,等黑鴉族的人看到一群野水牛從道路中穿過的時候,才終於反應過來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去狩獵過野獸了。
翼是第一個發現那群水牛群的,水牛群的數量不多,加上幾頭還沒成年的幼崽才只有十頭左右。
之前忙著把道路清理出來,翼也沒有偷偷跑去狩獵,這會兒看到這群水牛群,眼睛都不由得亮了起來。
“要狩獵嗎?”旁邊的阿確一雙黑黝黝的眼睛也盯在這群水牛群的身上,他忍不住舔了舔唇角,擔心會驚嚇到水牛群,壓低聲音問同樣躍躍欲試的翼。
翼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反而把木弓拿了過來。
箭頭上換了打磨鋒利的石頭,翼已經很久沒有開過弓了,他彎著腰從另一邊繞到水牛群的背後,眼睛一一從每頭水牛群的身上掃過,估算著應該對那頭水牛下手。
成年的野水牛雖然個子足夠大,但沒有幼崽的肉那麽鮮嫩,翼找好隱藏的位置時已經決定好對其中一頭水牛崽子下手了。
原本打算變回獸型的阿確見狀悄悄跟了上去,那個木弓他看阿大用過,只是不怎麽練習,準頭不行,經常射不中目標,阿確對於這些武器的興趣不大,還沒有他一雙爪子能輕易抓準目標,甚至能把獵物的咽喉給直接抓破來得利索呢。
不過阿確對於翼的狩獵方式還是很感興趣的,這些人雖然狩獵方法不一樣,但能夠弄到的獵物卻要比他們多得多,阿確也想知道如果是翼,會怎麽去捕獵個頭那麽大的野水牛,要知道這種體型的獵物就算是他們黑鴉族的戰士都要好幾人合力才能捕獵到一頭回來,要是稍微不小心,甚至有可能會被野水牛的牛角給撞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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