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阿胖身上的絨毛已經越來越硬朗,要不是氣溫變化太大,估計也要準備進入換毛的階段了,摸起來的手感已經沒有以前的柔軟,就連個子也敦實了許多,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喂養得好,一張小臉圓嘟嘟的,倒是和他名字很是相襯。
翼每天早上第一件事就是先檢查一下自己身上有沒有掉毛,把掉落的毛發收集起來放到他的小木盒中,現在翼的小木盒裡已經堆放了大半盒金燦燦的羽毛,乍看起來像耀眼的黃金一般,甚是炫目。
翼把這一小木盒的羽毛很是看重,早晚都要檢查一遍,除了宋聞之外誰也不許再多瞄幾眼,像是生怕會弄丟掉一樣。
“你這是打算把這些羽毛送給自己的伴侶嗎?”阿蠻看著翼小心翼翼地細數羽毛的樣子,很是無語,至少他們鷹身女妖一族就沒有收集羽毛的習慣。
“伴侶?”翼有點疑惑,把盒子蓋好後,他還用獸皮輕輕擦拭了幾下,確定無誤後才心滿意足地把小木盒放好,塞到他的枕頭邊,一伸手就能碰到的位置。
等放好後翼才搖搖頭,“這是要給宋宋的,我要給宋宋搭一個用我羽毛建造的窩。”
“這有什麽區別?”看平時宋聞和翼的黏糊勁,即使是不同的種族,也有成為伴侶的可能,阿蠻看向阿胖,這孩子不就是他妹妹和別的種族生下來的孩子嗎,阿蠻經歷得多了,自然不會對不同種族的結合有什麽意見。
看著翼還是一臉茫然的模樣,阿蠻有點失笑,他怎麽就忘記了翼不過是個才破殼沒多久的幼崽呢,宋聞和翼兩人給他的感覺實在是太過可靠了,有時候阿蠻也會不知不覺地忘記他們的年齡問題。
阿蠻伸出翅膀,拍了下翼已經長得越來越寬厚的臂膀,“再過幾年你就懂了,有些種族就愛把自己的羽毛收集起來給未來的伴侶搭窩。”
“這是給宋宋的。”翼不滿地又重複了一句。
阿蠻:“……”
屋外小池子裡的海水已經完全結冰,就連龜背山對面正在漚的糞肥也凝結起來攪拌不動了,果樹上覆著厚厚的積雪,地裡栽種的野菜也被埋在了雪地下,葉子被凍得堅硬,似乎一碰就要碎一樣。
這些野菜還沒有長到能留存種子的時候,也不知道能不能熬過這個冬季,要是不行,宋聞只能再去找別的野菜回來栽種了。
不大的小島徹底被染上了白色,宋聞每天早晚都要給小木屋的屋頂清理一遍積雪,要不然很擔心這簡陋的小房子會不會被壓塌掉。
原本喜歡待在外面的阿痕也回了屋裡,耐寒的帝企鵝在沒有同伴互相取暖的情況下也只能借助火堆裡的火來取暖了。
阿胖喜歡窩在阿蠻的懷裡,巨大的鷹身女妖把翅膀一合攏,外面的寒氣就吹不進來了。
宋聞穿著厚厚的獸皮衣,他正在編織新的布匹,之前已經收集了不少海鳥的羽毛,新的布匹織成後可以試試把鳥毛塞到裡面去做成一張羽毛被或者是羽毛衣,現在晚上睡覺的時候宋聞已經忍受不住寒意要變回獸型了,翼也會像阿蠻那樣在獸型的情況下用翅膀把宋聞給圈住,一如既往地像在帝企鵝的繁殖地那時候般互相取暖。
幼崽的抗寒能力是沒有他們這些成年的獸型這麽好的,可惜阿胖的個子已經長大了許多,沒辦法躲到阿痕的育兒袋裡面去了。
宋聞把之前存下來的小米椒拿出來,和著野薑一起,做了點辣湯給眾人暖了暖胃。
“我們是不是準備到水龍卷的領地了?”這兩天屋外的風大了許多,夾雜著雪花,吹起嚴寒的暴風雪,就連海面上的能見度都降低了許多,偶爾還能在水裡看到有浮冰飄過,小島的速度變慢了許多,就怕一不小心會和哪裡冒出來的冰山給撞上。
“應該快到了吧。”阿蠻雖然曾經途徑過水龍卷的地帶,但是並不是很清楚那片海域的具體情況,再加上那時候是春季,可和現在接近初冬的氣溫完全不同。
兩人正說著話,整個小島突然震動了一下,翼眉頭一蹙,推開厚重的門簾往外走去,寒風伴著雪花順著縫隙卷進屋內,差點把正在燃燒的火堆都給凍結住,宋聞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阿蠻把幼崽護好,就連阿痕,也把那枚還沒來得及孵化的鳥蛋給小心地藏到了自己的育兒袋中去,它溫暖的育兒袋至少不會讓鳥蛋給凍裂掉。
翼很快就返回來,臉上神色不太好。
“怎麽了?”宋聞擔憂地問。
“我們進了一個浮冰帶,小島已經醒過來了,可能要繞一段路避開。”
宋聞聞言松了一口氣,最近隨著氣溫下降,他心裡總是有點擔憂,再加上海上的能見度一天比一天低,宋聞是真怕遇到點什麽意外。
另一邊。
魚十八和宋聞一行人分開後並沒有像往常那樣順著洋流漫無目的地到處漂流,宋聞給他準備了兩個巨大的木漿,雖然之前已經學過了怎麽使用,但新鮮勁還在,魚十八把木漿固定在浮冰的尾部,學著之前翼教自己的樣子往後劃水。
浮冰的體重可不少,再加上加蓋在周圍的竹排,即使魚十八用力劃動,也很難把浮冰的速度提到像蛇龜那樣快,但不可否認,這能讓魚十八自己選擇前進的方向。
吃飽喝足的魚十八現在滿身都是力氣,乾脆就這樣搖著木漿,和蛇龜島越離越遠了。
落黑後宋聞送給他的那枚珍珠開始發出幽幽的藍光,今晚天氣不太好,之前還下了雪,一落黑周圍半點光源都沒有了,只有那夜明珠把他浮冰上那小小的草棚給照亮,勉強可以讓魚十八分辨到周圍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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