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那是什麽?”不等宋聞點頭,翼趁著冰烈鳥沒注意到,指了指一個方向。
蛇龜回頭看去,只見原本湧動不息的海水有一片地方慢慢開始停息下來,那海面上像是因為天氣太過嚴寒,海水表面出現了一層薄薄的白霜,看起來就像是要凝結成冰的前兆。
就連附近的水龍卷表面也隱隱有白光浮現,看起來就像那水龍卷正要被冰雪凍住一樣。
蛇龜眼前一亮,“通道開啟了。”說著不等再和宋聞幾人多說什麽,也不管周圍湧動的海水,直直就往那開始結霜的海面遊了過去。
冰烈鳥們也互相鳴叫著提醒自己的同伴,但是它們並不像蛇龜這麽急躁,現在水龍卷還沒有徹底停歇住,要是不小心被風尾卷中,還是很容易就被卷進水龍卷中去的。
別看這些水龍卷看起來涇渭分明的樣子,但其實最上部分是連通著的,被卷進裡面的東西雜物,有時候會突然就出現在千裡之遙,這些都是因為在半空中被別的水龍卷給卷走,要是運氣不好的話,在兩條水龍卷的爭搶間,就會像之前那頭海豹一樣,活生生被絞成了兩截,一截掉到了他們的蛇龜島上來,而另一截有可能會掉到他們心心念念想要前往的南陸中去。
能被水龍卷卷走還能活下來的寥寥無幾,如果運氣不好,還有可能會在空中被不同的水龍卷給卷過去,這裡的水龍卷何止成千上條,被卷上好幾年再被拋落到地上的也是正常的事情。
看看之前島上那些腐爛發黑的浮木殘渣,說不定就是在空中逗留得太久了。
隨著蛇龜往前遊去,島上的震蕩也越來越大,就連他們的木屋也在不停地搖晃起來,翼把宋聞護在懷中,阿蠻也把阿胖和帝企鵝阿痕給護好,屋裡的大部分物品早早就被固定住,即使這次的震蕩同樣不少,倒是也不像之前那次弄得那麽狼狽了。
倒是那野公雞被這動靜震醒,正睜著一雙驚恐的綠豆眼看著籠子外面的人,但公雞渾身被束縛住,半點都動彈不得,宋聞還控制了繩子的長度,除了左右搖晃之外,倒是並不會撞到籠子周圍的籠壁上去,很快那野公雞就被晃得暈暈乎乎的。
這次的震蕩並沒有持續太久,蛇龜很快就踏上了那條冰霜路,周圍的白光更加明亮了一些,看起來就像太陽來不及升起之前的光景,那昏暗的亮光能讓眾人辨別周圍的景物。
“這就是通道了。”蛇龜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通道並不算太大,周圍就是咆哮著的凶猛水龍卷,以蛇龜的體積,差一點就要把整個通道都給填滿了。
冰烈鳥們落在了最後,翼乾脆推門出去,確定那冰烈鳥們並沒有急著跟進來後,翼這才對屋裡的人招了招手。
宋聞和阿蠻也探出頭來,通道裡面很平靜,平靜得仿佛他們並不是置身在無數的水龍卷包圍之中一樣,水龍卷身上那些看起來像是冰霜一樣的白光,細看的話會發現其實也並不是冰霜。
看起來倒是想某種植物的花絮,太過細小,再加上周圍光線昏暗,宋聞也辨認不清。
不過宋聞也並沒有太大的興趣去探究這些水龍卷中的秘密,他更在意他們這行人能不能順利地從通道中出去。
偶爾有水龍卷會突然歪著身子往通道中探過來,幸虧蛇龜的身子並不高,水龍卷的根部也是靜止不動的,即使那水龍卷往他們這邊歪斜一下也並沒有對他們造成什麽傷害,但這點意外還是把幾人嚇得夠嗆。
蛇龜擔心通道會隨時關閉,鉚足了勁往前方遊,但是這條通道比他們所想的還要漫長得多,仿佛根本看不到盡頭一般。
倒是那通道越來越開闊,越是往前,宋聞還能聽到清脆的碎裂聲,就像是撞到了碎冰上發出的聲音那樣。
翼去岸邊撿了一塊白色的晶體回來,面色不太好,“通道裡的水凝結得太快了,再這樣下去有可能會徹底凝結住。”
周圍的氣溫也是越來越冷,翼的眉毛眼睫上都結出了白霜,只怕現在往空中潑一盆熱水,等落地的時候也會成了冰晶。
“沒事,只要道路凝結實了,我能直接爬到路上行走。”蛇龜倒是樂觀地安慰了一句背上的眾人,它擁有強健的四肢,雖然平時都是生活在海水中,但是蛇龜也是能夠在陸地上行走的生物,只是在陸地上行走的經驗不多,自然做不到像在水裡遊動的時候那麽快了。
現在只怕通道開啟的時間不足以讓他們徹底通過。
蛇龜沒再說話,隻一邊埋頭把擋路的碎冰撞碎,一邊繼續往前遊。
眾人也沒有其他的辦法,現在他們也沒有什麽能夠幫得到蛇龜的,確定周圍沒有別的危險後,幾人又回了木屋中去,他們不能被後面的冰烈鳥們發現,要不然只會成為蛇龜的累贅了。
阿胖也感受到了周圍嚴肅的氣氛不敢開口,他爬到阿痕的肚子上,把自己的羽毛被往阿痕的身上蓋了蓋,熱水袋早就沒了絲毫溫度,倒是帝企鵝的皮毛柔軟舒適,能夠驅散一點寒意。
朦朦朧朧之中,阿胖似乎聽到了某種美妙的旋律,和平時宋聞哼的調子不太一樣。
屋裡的其他人自然也聽到了,“你們聽到了歌聲了嗎?”
經過了宋聞的教導,其他人自然知道宋聞所指的歌聲到底是什麽。
“我從來沒有聽過有獸人種會唱歌的。”一些野生的鳥類或許會鳴叫,有些鳥類還會帶著一定的旋律,但是這種一聽就帶著唱詞的歌聲,除了聽宋聞哼唱過幾句之外,阿蠻確實是沒有聽過別的種族唱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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