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痕歪著腦袋看著屬於自己的那份刨冰,又看了看周圍正吃的歡喜的幾人,心裡有點疑惑,但還是用鳥喙叼了一點嘗了嘗味道,和平時吃的雪花不太一樣,旁邊還有暖烘烘的火堆,阿痕雖然不太適應,但是也並不討厭。
“哦。”阿痕像是回應阿胖的話般,說完後便低下頭把自己面前的刨冰一點點給啄完。
吃完刨冰,幾人躺在旁邊乾草鋪成的草墊上睡午覺,太陽的溫度不高,但灑在身上的時候卻讓人覺得很愜意。
阿胖吃得肚子圓鼓鼓的,幼崽這個時期正是嗜睡的時候,幾乎一沾地就打起了小呼嚕,阿胖趴在幼崽身邊,雖然最近一段時間被宋聞幾人投喂,讓阿痕原本略顯瘦削的身型變得圓潤了起來,連毛色也變得有光澤許多。
阿痕還沒到繁育的年紀,但是帝企鵝對於幼崽總是特別優待的,阿痕也很喜歡阿胖,任由對方挨在自己軟軟的皮毛旁邊,偶爾小嘴巴一張,大概是在夢裡夢到了什麽喜歡的食物了,一把咬到阿痕的皮毛上,幼崽這點力度對於毛皮厚實的帝企鵝來說根本就是不痛不癢的。
咀嚼了兩下,發現是一口毛,阿胖又呸呸地吐出來,小嘴巴挪動了幾下,砸吧砸吧著,半點沒有清醒過來的跡象。
阿痕低下頭,用長長的鳥喙給阿胖梳理了一下小肚肚上面凌亂的絨毛,它的力度拿捏得很好,阿胖睡得更加沉了。
宋聞隻躺了一會兒,便爬起來回木屋中把他做到一半的布給拿出來,不得不說宋聞半點也沒有成為織男的天賦,忙活了大半個月,也隻弄出了一塊坑坑窪窪的巴掌般大的布匹。
織布用的絲線是用那疑似甘蔗的植物上提取出來的,經歷過幾次失敗後,宋聞現在已經有了點經驗,做出來的布匹終於有模有樣了,他打算把布匹做出來後先給自己和翼做點貼身衣物,畢竟身上這種鞣製粗糙的獸皮衣貼身穿著,雖不至於會把皮膚磨破,但是依然會讓身上哪裡哪裡都覺得癢癢的,很不舒服。
翼是沒有這個耐心去搗鼓織布的,即使他很想給宋聞幫忙。
他把自己掉落下來的那幾根羽毛收到自己的木箱子裡,這是屬於他的寶箱,雖然沒有什麽東西,但其他人都不會隨便翻動。
除了翼之外,其他人也有這樣的木箱子,宋聞的木箱子裡東西是最雜的,更多的是之前小靜送給他的貝殼和從貝殼裡面挖出來的珍珠,最大一粒珍珠幾乎有半個拳頭般大小,到了晚上還會發出淡淡的白光,可惜還沒到夜明珠的程度,那珍珠發出的光芒也只是勉強能讓其他人辨別到珍珠的所在和看清楚它的大小而已。
翼也有一個練字用的沙盤,比阿胖的那個更大一些,不過翼的記憶力好,宋聞教的字只要寫上兩三遍就能徹底記住了,這段時間日常使用的字已經認得差不多,即使這會兒扔幾本書給翼看,翼也能把上面的常用字給你複述出來。
相對於織布練字這些略顯枯燥的活計,翼更喜歡直接動手,家裡的大部分道具就基本是出自翼的手,他很喜歡這種單一的木頭在自己手裡慢慢變成其他形狀的感覺,而且翼的力氣大,一把鋒利的骨頭在他手裡被玩出了各種花樣。
不過翼不喜歡打磨,打磨工具的活落在了阿蠻的身上,阿蠻不需要借助別的道具,只要用他那雙鋒利的爪子就能把東西打磨得很光滑,順便還能磨磨自己的爪子,要是現在讓阿蠻出去捕獵海鳥,只怕阿蠻能輕易就用爪子洞穿海鳥的咽喉和身體。
“宋宋。”翼拿著一塊木頭走過來,最近他正學著做鞋底,之前的鞋子都是直接用獸皮把整個腳都包裹住的,踩在雪上很滑膩,一不小心就會摔倒。
翼不怕冷,倒是一直光腳走路,但宋聞的身子沒有他們的那麽強壯,在雪上不消走上一會兒,腳趾就會被凍得通紅,雖然不至於直接被凍傷的地步,可看著就讓人不由得為他擔憂。
宋聞之前就用乾草和獸皮做過鞋子,後來想起木頭也能做,便畫了幾個樣式讓翼自己在一邊慢慢搗鼓。
這會兒兩個鞋底已經有了初步的雛形,只要在鞋底上面釘上獸皮就算大功告成了。
翼半跪在宋聞的面前,把宋聞腳上的獸皮一下下解開,每天他都要這樣子讓宋聞試穿一下,生怕自己做出來的鞋子不合適,會讓宋聞穿得不舒服,之前他也像宋聞那樣用獸皮來包裹腳部,不過是捂了半天,就覺得腳底發癢,很是難受,然後就再也沒穿過了。
大概是一直沒怎麽照過陽光的緣故,宋聞的雙腳很白,腳指頭微微發紅,那是雪水透過獸皮之間的縫隙,滲透進來的時候被凍著的,翼輕輕磨蹭了一下,隻覺得皮膚相觸之間帶起一片涼意。
“很冷嗎?”翼皺著眉頭,轉身把竹製的火爐點起來,先用獸皮把宋聞腳上的水跡擦拭乾淨,然後才把那雙腳放到火爐上烘了一下,他倒是想把這雙冰涼的雙腳塞到自己的懷裡去暖和暖和,畢竟自己的懷裡溫度還是很高的,可惜第一次這麽做的時候就被宋聞給罵了。
“不冷。”宋聞搖搖頭,腳指頭雖然凍得有點發紅,但宋聞其實沒有什麽太大的感覺,帝企鵝的雙腳可是在極寒之中和冰面接觸的時間最多的部位了,即使變成了人形,上面的皮膚也要比其他地方厚實得多,也就是宋聞皮膚太白,才會覺得明顯。
翼很快把尺寸量好,然後拿了一條乾燥的獸皮蓋在宋聞的腳上,不過要小心不讓獸皮碰到火爐下面發紅的炭火,然後兩人便坐在一起忙活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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