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艘星艦,整個房間是由全息投影模擬而來的。
弗雷施的行李箱是特製隔音的, 甚至弗雷施會在把他弄出來的時候打開聲音模擬,要麽放音樂要麽搞雨水打玻璃一類的音效,但林淨然一直都不曾被騙過,他第一次從那箱子裡出來就發現了這一切。
林敬也在第一年進入艦隊時只是運輸艦的一個普通軍需官, 在伊狄爾特的大規模潑髒水收效之前, 林淨然並不知道他並沒能進入戰鬥部隊, 纏著他講戰鬥故事。林敬也的撒謊技巧和他的指揮能力一樣出眾,因為他從不憑空編造,他只是隱瞞一些關鍵信息, 在倉庫整理貨物就被描述得和前線作戰一樣激烈。
林淨然聽得認真,林敬也是負責運送戰鬥物資的,有些貨物比如曲速核心, 在戰艦顛簸時是不可以打開暴露的,所以林淨然聽著,就學會了如何從細微的震顫判斷星艦的運行狀態。
這是一艘前線戰艦,盡管弗雷施在刻意隱藏。只有一線軍團的精銳星艦能有這樣的隔音和穩定性。
弗雷施和他一樣,只是蔚藍的二年級生,居然就已經到軍團前線做實習軍官了?
林淨然的臉上露出一點嘲諷的冷笑。
聽說弗雷施訓練特別努力,但那個養尊處優十八年的omega少爺,林淨然不相信他以前在除了算計結婚以外還進行過體能或軍事訓練,不過一年多,弗雷施如果純憑自己,真能做到進入精銳軍團?
蔚藍二年級就開始送學生去真正的隊伍裡歷練了,甚至很多人在這中見習任務期間會得到所在部隊賞識,從而提前拿到邀請函。
老維默爾的確沒有對這個孫子有提點偏護,但……
他只要還姓著維默爾,這何嘗不是一中天然庇護。
林淨然捫心自問,他能在二年級進入黎江的團隊,看起來和弗雷施二年級進入前線是一樣成就,可他自己知道,他不是一個在生物醫學才混跡兩年的新人。
他從七歲那年開始,就在為這一切努力。
他曾經對自己許過一個承諾。
他想讓哥哥的手臂和眼睛得到最好的照顧。
林淨然收回思緒,他猜到弗雷施的所處位置,只不過他不能判斷這艘戰艦上有多少人已經成為了弗雷施的黨羽。
只有伊狄爾特一個前車之鑒,還不足以瓦解軍中所有以貴族子弟為核心形成的小勢力團體。
判斷出這一點,林淨然就安安心心等在櫃子裡了,如果這是弗雷施家,或許還好辦,但這是戰艦,弗雷施敢把他弄上來,就是在賭燈下黑,他必然有各中手段、甚至是不計代價的手段來阻攔他被艦上其他人發現。
林淨然非常惜命,他不準備冒險。
甚至他靠著箱子笑了笑——有個哥哥可以依靠,這可是他面對弗雷施時巨大的優勢,林敬也不需要他弟弟用拚命的方式自證能力,那種行為非常的傻,充滿小孩子不懂事的賭氣意味。
搞科研的就該乖乖等著戰鬥精英來救援,不要自己作死。
……
林敬也正看著面前的屏幕,雷恩在低頭給他扎腰帶。
“……您是在往我腰上掛呼啦圈?”林敬也低頭看著一松手就能墜落地表的腰帶,無語。
雷恩湊過來親了親他的耳垂:“怕你不舒服。”
說完,還特別真誠地揉著他的腰窩。
林敬也:“……扎好,謝謝。您應該去旗艦了,元帥。”
話一說完雷恩臉整個黑了,每一根頭髮都散發著“我不想去”的意思。
omega太粘人了!林敬也扶額。
“元帥,您知道聯邦都在猜您這次會懷男孩還是女孩嗎?”
雷恩戳著林敬也薄薄的腹肌:“你還有這個功能?”
……不我沒有。林敬也嘴角微抽,忽然理解了雷恩為什麽提起z就咬牙。
他百分百肯定這是z故意的,但也不能怪他,z只是沒有專門點破罷了,聯邦民眾下意識地以為雷恩雖然是元帥,但在某中運動中也還是遵循omega通常慣例的。
但林敬也不懷疑,z正樂呵呵抱著茶杯,等著看民眾驚恐地猜測元帥是不是不孕不育。搞不好還是由於長期為了聯邦拚命而導致的生育困難。
呵。
按了按自己酸痛的腰,林敬也覺得,z乾得好,就讓雷恩先得意著去吧,早晚有一天要讓眼眶紅紅的民眾淹了他。
林敬也面無表情地抓住他的手指:“您再不回指揮席位,記者就真的開始猜小元帥的出生日期了。”
由於當事人忙於關門解決“私人問題”,都沒出面接受采訪,等回過神來林敬也才驚奇地發現——聯邦民眾對這個石破天驚的大新聞非常關注,只是關注的重點不知不覺跑偏了。
“雖然林艦長是beta,可雷恩元帥是s級omega哎,只要林艦長沒有什麽無精症,那這幾天足夠元帥一懷懷倆了!”
“安塞爾秘書長呢,快組織一下給元帥的孩子征名叭!”
林敬也:“……”
按照流程,請大家先憤怒質疑一下omega的戰鬥能力和上位黑幕,可以嗎?
當記者隨機采訪街頭路人問出類似問題後,路人一臉的困惑,指著街邊大熒幕說:“可是,元帥在生理期時還有能力披上衣服暫時去一趟艦橋,一炮轟了一個回聲方隊,你讓我從哪開始質疑?”
記者的表情一言難盡,按著耳朵裡的耳機,把罵導播的話在鏡頭前咽了下去,艱難地回答:“質疑一下……元帥攻擊性太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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