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角微微濕潤,在冷白的手術燈下閃爍著點點的光芒,仿佛裡面藏著各種不舍一般。
費斯鄭重地說:“賀允你曾經為我做過基因手術,這次換我給你做,我會盡畢生最大的努力救你。”
賀允沒說什麽。
基因膠囊艙慢慢關閉。
整個基因膠囊艙看上去像一個特大號膠囊藥丸。
費斯等醫生已經穿好的特質的基因手術,一起圍向基因膠囊艙,進行手術。
與此同時,剛剛坐進考場的許意忽然感覺到一陣心慌,沒著沒落的,額頭上也開始冒汗。
“這位園長,你沒事兒吧?”監考官過來詢問。
“沒事兒。”許意回答。
監考官見許意年輕又好看,忍不住又多問一句:“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需要看一下醫生沒有?”
許意並沒有感覺到身體不舒服,回答:“不是。”
“那就是太緊張了。”
“嗯。”許意輕輕點頭。
監考官以為許意是因為考試而緊張,安慰說:“不要緊張,深呼吸,平常心考試就行了。”
“謝謝。”許意禮貌地說了聲謝謝。
監考官這才離開。
許意則開始深呼吸,不要擔心,不要緊張,賀允說了“晚上見”,就一定可以“晚上見”的,他努力平撫自己的情緒,一直到試卷發了下來。
滿卷的文字他都認識,湊在一起他卻不知道什麽意思。
他又花了半個小時的時間才慢慢摒棄那些雜念,投入到考試中去。
這份試卷上包含兩個科目,選擇題目、填空題、判斷題、連線題、解析題和附加題都有,體量十分大,考試時間直接為三個小時,這麽長的時間也是為了考驗各個園長的耐力。
前來考試的園長都不是一般的園長,所以整個大考場裡,大家都和許意一樣,奮筆疾書,一起坐到了最後一刻。
三個小時結束,許意交了試卷。
這時候已經到了中午,他不知道賀允手術怎麽樣,也不敢發信息回去,就和其他園長一樣,到考場裡的食堂吃一頓不鹹不淡的午飯。
飯後他坐在考場的一隅,看著手腕上的光腦,期望賀允發一條文字信息,或者郎哲發一條,哪怕只有“醒了”兩個字也可以了。
他等到了下午的考試時間到,光腦裡都是靜悄悄的,他關閉光腦,走進考場接著第二輪的考試。
第二輪考試時間加長為四個小時。
許意手握著筆不停地在寫,在寫的時候,他的大腦中都是題目,一旦大腦閑下來想的都是賀允。
賀允手術怎麽樣了?
賀允手術結束了嗎?
賀允醒了嗎?
賀允現在在幹什麽……等等。
他多次控制自己的情緒,在這四個小時裡,考驗不僅僅是他的知識量和耐力,也是他情緒的把控能力。
他終於壓住內心的緊張、不安和壓力,完成了第二輪所有筆試題目,並且穩穩地待住了四個小時。
試卷一交,他立刻坐上星艦飛回中心醫院。
一路上他的心砰砰狂跳,幾乎要跳出心臟,他明明可以發個視頻或者信息給郎哲,提前知道賀允的情況。
可是他不敢。
可是他怕。
不好的回復會令他沒有勇氣去面對。
他要自己看一看結果,於是硬是忍著心裡的焦灼來到了中心醫院,飛快地跑向電梯,跑到他早上走過的走道。
今天早上他就是站在這個位置,看到賀允站在房門口衝他微笑,給他許諾,此時卻空無一人。
他疾步跑進病房裡,不敢大聲說話,就在心裡喊著賀允的名字,一進病房就看到病床上空空如也。
他轉身推開衛生間浴室和小房間的門,到處都沒有賀允的身影。
這時候護士走了進來:“許園長。”
許意跑的太久,臉上身上都是汗,微微喘息著問:“賀允呢?”
護士回答:“賀醫生還在手術基因室。”
“手術還沒有做好嗎?”
“這個我也不知道,你可以去看看。”
許意立刻就向手術基因室跑,賀允所在的手術基因室是中心星球中心醫院一個實驗手術基因室,這次也是院長特批給賀允實用,所以通往實驗手術基因室的走道越來越安靜,安靜的可以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許意一會兒走一會兒跑,一會兒跑一會兒走。
終於在空蕩蕩的走道裡看到了幾個人影,是費斯郎哲和小小的尤加站在手術基因室門口,他立刻跑上前。
“園長,我啾啾在裡面,米有粗來。”尤加眼睛紅紅地說。
許意伸手摸摸尤加軟軟的頭髮,看向費斯問:“費斯醫生,手術怎麽樣?賀允現在怎麽樣?”
費斯醫生回答:“我們按照賀允給的基因數據和方案,做完了基因手術,很順利,賀允的身體各項數據也正常,只要賀允醒了就可以,如果醒不了……”
後面的話費斯沒有說下去。
許意差點忘了呼吸。
郎哲拍了拍許意肩膀,給了許意一點鼓勵,說:“許園長,別擔心,賀允身體各項數據都很正常,應該很快可以醒過來的。”
許意回過神兒:“我可以進去看看他嗎?”
費斯回答說:“暫時別進去了,他的手術比較特別,做了無菌處理,你們非專業人員進去,難免會有疏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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