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納斯趕緊道:“我就問問!我不回去,海底太無聊了。”
外面的世界大變樣,維納斯已經被現代花花世界迷了眼,對這裡充滿留戀。海底待了幾百年,他早待膩了。
“你去哪裡都可以。”波塞冬說,“前提是要和我一起。”
維納斯問:“那大海你不管了嗎?”
波塞冬是海皇,海界每天都有一堆事需要他處理,跑東方來簡直是不務正業。
“我讓哈迪斯暫時代勞了。”
海界抵禦住北歐災難,也是間接庇護了冥界。波塞冬當初將事情通知冥界,哈迪斯承了這個情,答應會幫波塞冬做一件事,波塞冬就毫不客氣地讓哈迪斯在他離開期間代為主持大局。
而且哈迪斯沒有野心,不用擔心他篡位,他巴不得波塞冬早點回來把燙手山芋丟回去。
維納斯無話可說,想到房租又開始心疼:“每個月交一樣神器也太貴了。”
“海底多的是。”波塞冬不在意道。大海的富饒可是令宙斯都眼饞的。
“你的就是我的,我心疼我自己的東西。”維納斯後悔不已。早知道波塞冬還是要住進來,他就不試圖阻止了。謝必安把房租抬價,最後落入的都是別人的口袋,損失的可是他和波塞冬的夫妻共同財產。
波塞冬笑了下,輕柔地問:“可這不是維納斯自找的嗎?”
他怎麽會看不出謝必安是蓄意為難,這一看就是維納斯的授意。為了維納斯,波塞冬不計較而已。
維納斯聽到波塞冬溫柔的聲音,打了個寒顫。
別這樣,他害怕。
波塞冬語氣更柔和了:“沒關系,我不嫌你敗家。”
維納斯聞著波塞冬身上愈發冷酷的味道:“……你不像是沒關系的樣子。”
“只是很久沒和維納斯一起玩遊戲了。”波塞冬像拆禮物一樣慢條斯理地解著維納斯的衣扣,“維納斯還記得遊戲的玩法麽?”
維納斯按住他的手,眼神示意牆壁:“丘比特還在隔壁。”
“我隔音了。”他進門前就設了一道隔音結界。
維納斯咬牙。很好,波塞冬早有預謀。
他並不排斥。說實話,他這段日子都沒有沾染愛欲,身體已經很迫不及待,這是他的本能。
可是——
“你不會又要搞那些亂七八糟的懲罰吧?”這才是維納斯最害怕的。
波塞冬低頭:“根據遊戲規則,如果維納斯乖乖聽話,當然不會有懲罰。”
“可你這次不乖。”
維納斯的欲火忽然就被一盆冷水兜頭澆下,徹底沒了興致。
他一把推開波塞冬:“我不陪你玩了!”
波塞冬神色冷下來。他在床上向來不容許維納斯的忤逆,何況這次維納斯的不告而別本就令他動怒,維納斯的反抗不過是讓懲罰加重。
冰冷的水流從波塞冬指尖凝出。一半化為水繩束縛住維納斯的手腕,將他鎖在床頭,一半化為冰刃無情切割開維納斯的衣物,劃破肩膀、衣袖、前胸、腰部……
當僅剩最後一片衣料時,薄而尖銳的冰刃停在金發青年的肌膚上,遲疑地頓住。
因為維納斯在哭。
晶瑩的淚水從他碧綠的眼睛裡滑落,像一汪清泉翻湧。
維納斯嬌氣愛哭,在床上哭過許多次。可是生理性淚水還是傷心的淚水,波塞冬分得出。
他從不讓維納斯真的因傷心流淚。
但維納斯這回確實是在傷心。
這個認知讓波塞冬有一絲意料之外的無措。維納斯從不會因為愛欲傷心,以往他做得再過分,維納斯嘴上罵得凶狠,精神都不會受打擊,活潑得很。
將纏繞在維納斯手腕上的水繩撤走,波塞冬俯身,輕聲問:“怎麽了,維納斯?”
他身上冷酷的味道也散了。波塞冬永遠無法再真正對維納斯狠下心,維納斯一哭,他就心疼了。
維納斯不理他,就哭,邊哭邊罵他混蛋。
波塞冬歎息:“好,我混蛋,不罰你了。別哭了,嗯?”
波塞冬的溫柔讓維納斯的委屈再也忍不住。他控訴道:“難道我還要感謝你的開恩嗎?遊戲規則都是你制定的,我只有遵守的份。你為什麽不允許我不聽話?為什麽不能忍受我離開你的掌控?是因為忤逆你的我不完美了嗎?我不能對你言聽計從,不是你想要的完美情人,但你又找不出更好的替代品,畢竟在你那些情人裡我已經是最好的那個。你就用這些手段讓我聽你的話,把我徹底變成你喜歡的樣子。愛情不是這樣的,我不要這樣的婚姻,唔——”
波塞冬俯身吻住了他。
維納斯抗拒這個吻,他在很嚴肅地討論他們的愛情和婚姻,不想在這時候被其他事轉移注意力。維納斯掙扎不開,乾脆泄憤似的狠狠咬他,咬出滿嘴血腥味。
波塞冬任由他咬,也不放開。
維納斯還是沒波塞冬狠絕,見波塞冬就是不放,不敢再用力,牙齒也松開了。
波塞冬抬手抹去唇上的鮮血,用另一隻乾淨的手輕輕拭去維納斯的眼淚,輕笑道:“維納斯,我很高興,你愛上我了。”
他的維納斯對他似乎有所誤會,波塞冬不記得他什麽時候有過別的情人。也許是美杜莎搞的鬼。
不過波塞冬現在非常愉悅。
如果維納斯對他只有愛欲上的依賴,就不會在乎波塞冬對他究竟有沒有愛情,更不會這樣傷心憤怒,委屈控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