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小死神吃東西是這個樣子。
他之前真是錯過了太多。
塔納托斯聽到閻羅的話,尷尬得臉更紅了。
閻羅又逗他:“想不到沒看到骨架,先看到你的長相。小死神的皮相和骨相一樣美。”
如果塔納托斯這會兒還在喝水,估計要當場噴出去。
……怎麽又提骨架!這事還沒完了是嗎!
塔納托斯的臉已經不能更紅了,他憋了半天,磕磕巴巴道:“請你,不要說這種,失禮的話了。”
“失禮?”知書達禮的閻羅困惑道,“我難道不是在誇讚你麽?”
塔納托斯:“……”
他突然意識到,這可能是文化差異。
他紅著臉解釋道:“骨架是我的身體。”
剩下的他再也不好意思說了,讓閻羅自行領會。
好在閻羅很聰明,盡管剛聽到時沒立即反應過來,看到小死神羞於啟齒的樣子,略一思索就明白了。
骨架是小死神的身體,並且骨架是不穿衣服的,他提出要看別人骨架,就等於要看人家的裸體……
嗯……那確實很失禮。
閻羅輕咳一聲:“抱歉,是我沒注意,唐突了你。”
塔納托斯聲音輕得幾不可聞:“沒,沒關系。”
閻羅下一個問題卻砸得塔納托斯恨不得當場找地縫鑽進去。
閻羅一邊喝水,一邊頻頻望向他的黑袍,視線幾乎要將袍子盯出一個洞。
塔納托斯被看得起雞皮疙瘩:“你為什麽要一直看我?”
閻羅遲疑片刻,還是將心中的疑問道出:“那你現在袍子底下有穿衣服嗎?如果沒穿的話……咳,我可以送你幾件。”
既然變成骷髏時除了一件黑袍罩著沒有其他衣服,那變成人形時也許也沒有衣服呢?
一想到小死神黑袍底下可能什麽都沒穿,深夜敲門真空上陣……閻羅趕緊給自己灌了一大口水降降溫。
太上火了,要多喝水。
塔納托斯:“……”
閻羅問的這是什麽鬼問題。
他剛才一直盯著他黑袍看時腦子裡想的就是這個嗎?
死神羞憤至極。
為了給自己正名自己並不是沒節操到不穿衣服敲人家門的流氓神,塔納托斯面無表情地起身解開黑袍,將袍子收了起來。
銀發少年身著華貴優雅的古希臘服飾,脖頸、手臂、手腕、腳腕都綴滿華麗銀飾,一條銀蛇形狀的腿飾纏繞雪白小腿。纖細腰身環著一根銀腰帶,清冷又高貴。他站在窗前,身上灑滿透過窗的月光,珍珠般的眼眸微垂,神聖不可侵犯。
神明少年。
分明是世間絕色,卻偏要藏於黑暗,承受無數醜陋惡意的揣度。
閻羅笑道:“真好看。”
“……”
那一身清冷蒼白的少年迅速變成熟透的蝦。
閻羅發現小死神很容易害羞,今晚從門口到進屋這幾分鍾,都不知道臉紅了幾次,幾乎就沒白過。
平日裡也是這樣子麽?
一想到躲在黑袍裡的小死神,表面故作鎮定,高貴冷豔,實際上全身通紅,動輒害羞,閻羅又被萌得心顫。
趕緊再喝杯水。
和小死神在一起就是費水,他太容易上火。
“謝謝小死神把我當朋友。”閻羅笑盈盈道,“我很榮幸。”
能讓小死神願意摘下黑袍,那就是真把他當朋友了。
把閻羅當朋友。
塔納托斯垂首。
……其實並不是。
是想把閻羅當男朋友。
不過這句話,他無論如何也不敢說出來。
而且,他還得先知道閻羅和玉帝到底是什麽關系。
如果他們真的複合了,他也不能去橫插一腳。
“今天來的那位客人呢?”塔納托斯問。
“他也是你的朋友嗎?”
塔納托斯覺得自己這個問法,已經很漫不經意,很旁敲側擊,不會讓閻羅看出什麽。
殊不知以塔納托斯這樣自閉疏離的性格,能主動問起一個陌生人本就是一種反常和刻意。
閻羅眯了眯眼。小死神難道對玉帝有興趣?
不可能,小死神的眼光不能這麽差。
“不是。”閻羅立刻回答,“我和他不熟。”
塔納托斯又問:“那是你以前的愛人嗎?”
閻羅:“???”
“你怎麽會這麽想?”這想法太荒謬,閻羅哭笑不得,不知道塔納托斯腦袋瓜裡都在想些什麽。
當然是孟婆說的。
塔納托斯沒把孟晚供出來,畢竟也是他先打聽的。閻羅真追查下去,就會發現他對閻羅過於在意。
閻羅卻十分敏銳:“是誰告訴你的?”
小死神可愛單純,人際關系那麽簡單,才不會有那麽複雜的想法。會這麽八卦的,只有他那群屬下。
孟晚嫌疑最大。
塔納托斯閉口不言。
閻羅正色道:“你別聽別人瞎講,想知道什麽,我告訴你就是了。”
“嚴正聲明,我和玉帝清清白白,毫無關系。”
那點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他本覺得沒必要再翻出來講。
可讓小死神誤會他和玉帝有一腿,那事情可就不妙了,必須要解釋清楚。
於是,在閻羅口中,塔納托斯聽到一個截然不同的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