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年在聯盟當了三年特殊任務指揮,設計逃脫路線時避開或者銷毀所有監控設備對他而言輕而易舉,沒有任何人能搜查出蛛絲馬跡。
放在旁邊的手機屏幕閃了兩下,備注“老大”,是言逸會長打來的,白楚年考慮了一會兒,深吸一口氣接了電話。
電話裡言逸的聲音有些嚴肅:“你在哪?”
白楚年低聲回答:“家裡。”
“你把一個特種實驗體帶回家,還擅自拔了他的抑製器?”
“對,那又怎麽樣?”白楚年不耐煩道,“我戴過那玩意,疼得要命。”
“他有多危險你也看到了,立刻帶他回聯盟實驗室做檢查,特種實驗體的破壞力是不可控的。”
“他挺乖的。”白楚年心不在焉地撥拉著煙灰缸裡的煙蒂,過了許久,抿唇保證,“我看著他,他不會出去破壞東西。”
“小白,你想讓我下搜捕文件嗎?”
“……”
正當白楚年想法子跟言會長扯皮的當口,另一通電話打了進來,白楚年掃了一眼屏幕,立刻對言逸打哈哈:“老大,我錦叔找我有事,我先掛了,估計是什麽急事呢,等會再給你回電話。”
言逸後半句還沒說出口,白楚年搶先一步掛了電話,一口氣還沒松完,陸上錦的電話又打進來。
“錦叔,有事?”白楚年被這一通亂事兒折騰得頭腦發昏,揉著太陽穴按了接聽。
陸上錦沒有在電話裡具體說什麽情況,而是叫白楚年去他公司找他。
白楚年疲憊地撿起外套,卸下槍帶拿著車鑰匙出了門。
陸上錦是飛鷹集團現任boss,在國際商聯舉重若輕的人物,也是言逸會長的alpha丈夫,對白楚年而言既是上司又是長輩,平時頗受錦叔照顧,別墅車庫裡幾台百萬跑車都是錦叔送的。
陸上錦就在自己的休息室裡等他,年過四十的alpha身材依舊保養得宜,披著西服外套在紅木桌前端著咖啡悠閑瀏覽文件。
“隨便坐,今天公司沒什麽人。”陸上錦讓助理端了份水果鮮切給白楚年,“這兩天言逸派給你什麽任務了沒。”
白楚年用銀簽插著去核的車厘子吃,含糊回答:“聯盟裡雜事多。”
“行,回頭我跟言言說,讓他給你放假。”陸上錦笑了笑,“有個事兒,幫叔一下。”
白楚年挑眉:“您直說?”
陸上錦推了一份考試報名單過來:“我兒子馬上要參加atwl考試,說他也不聽,這種考試裡面考生大多都是alpha,我擔心他一個小o會受傷,就算沒受傷,自尊心受打擊了,當爸的也心疼。”
atwl考試即高級團隊作戰等級考試,小組入場,任意使用考場內所有槍械工具,存活48小時算及格,在及格基礎上完成隨機任務會加分,同時允許考生之間械鬥,輸贏全憑實力。
白楚年噎了一下:“您的意思是讓我去參加學生考試?別吧,把一群小屁孩打哭了怎麽辦。”
這種考試其實並不公平,有錢有勢的家庭總有辦法鑽空子,請幾位厲害的打手進去帶自己家孩子,三保一必然能讓自家孩子拿到不錯的成績,市面上甚至有專門收錢組隊的一條產業鏈,只不過費用昂貴,一般背景的家庭消費不起。
陸上錦不以為意:“你不也還沒到二十歲嗎,再說誰讓你把他們打哭了,我讓你照顧一點我兒子,你演一下,別太強,蠢一點,別傷我兒子自尊。”
白楚年考慮了一會兒:“行,不過我也想求您件事兒。”
陸上錦邊翻看文件邊嗯了一聲。
“我有一個朋友,犯了點小錯誤,現在躲在我家裡,我怕老大發火兒把他逮回去。”白楚年胡謅起來臉不紅心不跳,“我這個朋友也挺強的,您兒子隊裡缺幾個人?我帶他進去躲躲可以吧,48小時過去,可能老大就消氣了,能躲一時是一時。”
“什麽朋友?”
白楚年權衡著回答:“他沒有腿,走路不太方便。”
陸上錦若有所思:“哦……殘疾人,這麽可憐。行,沒問題,言逸那邊我去說。都殘疾了還抓著孩子不放幹什麽,不像話。”
白楚年松了口氣,混過一時是一時,先回家看看那條魚怎麽樣了。
擰開家門就聞著一股洗衣液的香味,白楚年愣了愣,啪嘰一腳踩到地上的積水。
循著積水走到了浴室門口,白楚年心裡咯噔一聲。
推開浴室門,一大片洗衣液泡泡飛了出來,糊了白楚年一臉,地上是一瓶已經倒空的藍月殼洗衣液瓶子,滿地滿牆都是泡沫和水,蘭波正坐在啟動的洗衣機裡轉圈。
“祖宗!”白楚年狂掐自己人中。
第5章
白楚年趟著滿地水去拔了插頭,洗衣機終於停下來,此時這條魚和他身上的繃帶都已經被洗得閃閃發光。
“你在幹什麽……?”
蘭波指了指洗衣機上的“清洗”按鈕,他認識“洗”字。
“雖然但是,你倒這麽多洗衣液幹什麽。”
蘭波用搭在洗衣機外邊的尾巴尖卷起地上的洗衣液瓶子,指著標簽上的“洗”字給白楚年看。
“呱。”
“……那你是怎麽啟動洗衣機的?”臨走明明關了電源。
蘭波愣了一下,瞳孔閃現藍光,一道閃電順著魚尾進入洗衣機電源,洗衣機發出開機的音樂聲,又帶著蘭波在裡面轉起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