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員回應:“據情報稱目標是一個二分之一擬態的響尾蛇alpha,他的眼睛會在空中漂浮,所有和他對視的警員都受到了石化攻擊。”
這特征一出,三人頓感渾身一緊,陸言轉過身驚詫地看著蕭馴:“那不就是蛇女目嗎。”
他們在ATWL考試中面對的最後boss就是實驗體1513蛇女目,只要與他對視就會全身漸凍石化,是個極度危險的實驗體。
“怎麽辦,肯定會傷亡慘重的。”陸言心急如焚,拿著手機不知道給誰撥電話才好,白楚年和蘭波肯定早已出了市區,爸爸正在英國歸途的飛機上。
畢攬星握著方向盤的手出了汗,呼吸也急促起來,但還不到慌亂的地步,他調出車載地圖掃了一眼海濱廣場的位置,大致估算了一下,然後平靜地說:“裝備都在後備箱,兩把uzi帶槍托,九毫米子彈帶兩條,M24狙擊槍匣,備用通訊器。”
“現在有對付蛇女目經驗的只有我們,你倆下車,去海濱廣場支援警署,我回IOA和新搜查科長對接。”畢攬星猛踩油門,瞬間提速,忽略了道路限速,靈活地與周身車流擦肩而過。
“亡靈召喚體只能支撐本體70%的實力,沒問題的。”車加速開到了天橋下,畢攬星猛打方向盤降速但未停,“現在下。”
蕭馴和陸言早已習慣了白楚年的突然指令,畢攬星完全繼承了白楚年的打法,決策迅速,計劃制定後絕不猶豫,命令發出後,兩人沒有任何無所適從的表現,各自解開安全帶,佩戴上特工組搜查科自由鳥徽章,服從命令。
蕭馴跳了車,在地上滾了兩圈站起來,陸言從車窗裡爬了出去,從開啟的後備箱裡掏出裝備,將子彈帶掛在身上,槍匣拋給了蕭馴,兩人順著天橋的橋墩支撐向上爬,從欄杆上翻了過去,離開隧道的地鐵也在時間計算之中,陸言翻身攀了上去,身形幾次向前閃現,借著地鐵的速度帶動,使用了伴生能力超音速,空中隻余下他身後的一串殘影。
“forfreedom。”兩人離開時,習慣性用這句話來測試通訊器是否正常。
“forfreedom。”畢攬星回答。
車子只不過臨時降速,他將兩人放下後隨即加速,頂著警燈,逆著車流朝IOA總部大廈返回。
總部大廈的氣氛比畢攬星想象得還要僵硬,走廊裡的科員和特工來往匆匆,有的人甚至急到等不及電梯,從樓梯間向上跑去。
畢攬星也索性跑了樓梯,用最快的速度趕到搜查科辦公室,用鑰匙打開門鎖,再刷指紋推開了門。
裡面卻空無一人。
他舔了舔乾澀的嘴唇,拿出手機給組長秘書打電話,一直佔線,於是直接打給了組長本人。
許久,蒼小耳才接了電話,聽起來嗓音微啞,應該是已經在處理許多棘手事件。
“組長,新任搜查科長在哪兒?我很急,海濱廣場正受到蛇女目亡靈召喚體襲擊。”
“什麽?又一個……”蒼小耳捏了捏鼻梁,“新任搜查科長是從軍備科調任來的,但蚜蟲市突然爆發亡靈恐怖襲擊,軍備科更忙碌,我讓他先回軍備科了。”
“那搜查科呢?”畢攬星遏製不住抬高了嗓音,“蚜蟲市區內有十六名特工加入行動,相互之間溝通聯絡沒那麽迅速,沒人指揮的情況下發揮不了最大作用,而且我們在考試裡對付過蛇女目,有經驗。”
蒼小耳又忙著在電話對面安排其他任務,終於分出精力喘口氣回答他:“我已經在聯絡軍方了,PBB在市區有部署,小星你別搗亂了,去幹點力所能及的事兒,剩下的我會安排。”
“組……”沒等畢攬星說完,電話就急忙掛斷了,再打過去只剩佔線的忙音。
他在辦公室裡轉了兩圈,靜靜地坐到了沙發上,攤開手心,白楚年留下的便簽不知何時已經被他攥爛了,自由鳥徽章的棱角扎得他手心麻木,沁出了幾個血點兒。
他並不覺得無助,反而腦子裡一直在湧現一套一套不同的戰術,大腦在最緊張的時候反而比平時轉得更快了。
在蚜蟲島特訓基地學習時,白楚年先把他安排到了戴檸教官班裡學習格鬥,等他訓練到格鬥技巧足夠自保時,就被戰術班的紅蟹教官搶走了,期間紅蟹教官時常會把他推到側寫班蹭鄭躍教官的課,而每一次畢攬星向白楚年談起各種課程上的收獲,白楚年都是一副早已了解的神態,若說這一切沒有白楚年的授意,基本不可能。
他能感覺到白楚年不僅在用心培養自己,幾乎每一個學員的優缺點他都了如指掌,訓練手段狠得令人發指,可那些針對性極強的魔鬼訓練又確確實實帶給他們每個人最大的提升。
白楚年可以輕易掌控全局,甚至將他自己的命運都計算得清清楚楚,他似乎知道自己遲早有一天會離開,而當他離開時,不會不負責任地拋下一切,而是給搜查科留下了得以為繼的未來。
便簽被他攥碎了,邊角掉落到地上,畢攬星才發現標簽背面的角落裡寫著一行幾乎看不見的小字:“聽話的好學生當不成指揮,我從不走眼,卻沒有證據,你承認嗎。”
畢攬星略作沉默,掌心滲出劇毒將便簽溶化消失,然後擦淨雙手,坐在了白楚年的位置上,打開電腦,尋找加密程序啟動。
這一切他做得行雲流水,即使新搜查科長上任也不會比他更熟練,因為在白楚年瀕臨惡化不得不用解離劑維持理智期間,都是畢攬星在替他工作,被迫熟悉著搜查科長每天要應對的事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