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我也在找你,boss告訴我們見到神使就要立刻滅了他。”厄裡斯陰森地笑起來,突然扣動扳機。
槍發出一聲沒有彈藥的空響,白楚年神情自若,眼睛都沒眨:“你的手法很帥。”
厄裡斯欣賞地看著他,松開握槍的手,從掌心裡掉出一枚臨時取下的霰彈。
他的手很特別,每個指節都具有一枚球形關節,仔細看他的脖頸,也是靠球形關節連接的。
霰彈被厄裡斯接在手裡拋著玩:“我相信你是神使了,要去快活一下嗎?我剛好沒有夥伴。”
“好,去哪兒?”
厄裡斯呲牙:“我要去芭蕾舞劇院切掉所有人的大腳趾。”
“好沒意思。”白楚年說,“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厄裡斯好奇起來。
“對了,聽說紅喉鳥的boss會在你們身體裡放定位芯片和微型炸彈,行動離開任務范圍就會引爆一枚微型炸彈。”白楚年回頭問他,“你要是跟我走了,會被發現嗎?”
厄裡斯抬腳邁出店鋪,朝天把剛剛那枚霰彈打了出去,在淅淅瀝瀝落下的小碎彈中自在地轉了個圈:“我賭這一次炸的也不是我大腦裡那枚。”
第115章
忙碌了一整天,言逸終於有了點空閑,在休息室歇會,看了眼表,晚上六點,翻翻電腦郵件,沒什麽要緊事,於是拿了外套和車鑰匙準備回家。
他剛拉開休息室的門,陸上錦等在外邊,看起來也剛剛抬起手想叩門的樣子。
言逸還沒說話,陸上錦便給他系緊了領口紐扣,這麽些年過來,alpha舉手投足越發透著一股積澱的溫柔。
“一股煙味。”陸上錦輕描淡寫地說,沒有責怪他的意思,自然地搭上他肩膀,“今天沒什麽事,順道過來接你,我車在樓下。”
言逸忽然低下頭,額頭抵在他胸前。
“怎麽了?”
“累,一會就好。”
“抱你?”
“別,不像話。”
“走,先回家吃飯。”
他坐進副駕駛,陸上錦看著後視鏡調頭,順口聊起今天的趣事:“今天咱家寶貝回來了一趟,把這個東西給我了。”
他從口袋裡摸出一個小的不透光玻璃瓶,言逸從他手中接過來:“葵花爆炸催化劑?”
“嗯啊。”陸上錦說話時語調裡帶著些驕傲,“陸言那小家夥眉飛色舞地跟我講起他在丹黎賽宮偷催化劑的事,我說跟我當年還差得遠,氣得他在床上直打滾,他回來得急,取了點小玩具抱枕就讓司機送他回蚜蟲島了。”
“你不是不支持他做危險的事嗎。”言逸把催化劑攥在手心,“怎麽還同意他回去。”
“不一樣了。”陸上錦扶著方向盤,“邵文璟那個事兒,想想真是心驚,你說要是誰綁了陸言讓我拿腺體去換兒子,我能不換?明知是火坑我也得往裡跳啊。”
“我現在後悔打小事事護著他,早該趁小多教他點本事。”陸上錦歎了口氣,“現在倒也不算晚,滿打滿算十六歲了,我們還能護他多久,讓他去學吧。”
“年底考核錄像我也看了,畢哥夏憑天我們坐一塊兒看的,哎,陸言這狙打得是真給我丟臉,倆老小子笑傻了,回來我親自教他。”
陸上錦擁有a3超高級遊隼腺體,年輕時與言逸既是戰地搭檔又是戀人,言逸承擔突擊手職責,陸上錦則是狙擊手,千百米外一雙鷹眼彈無虛發,沒想到狙擊天賦陸言是一丁點都沒遺傳到。
蚜蟲島特訓基地的年底考核言逸是最為關注的,關乎ioa聯盟的新鮮血液,一百零二個學員每個人的詳細剪輯他都會一一觀察,做出年終評語。
“他隊裡有個叫蕭馴的小家夥,你注意到了嗎。”
“捎帶著看了,狙擊這方面挺牛的,看著年紀還沒到二十,得好好培養。”
言逸:“靈緹世家蕭長秀的嫡孫。”
陸上錦:“喲。不是不收帶背景的小孩嗎。”
言逸:“因為是omega,被排擠得厲害。我不求他多麽忠誠,隻想多年以後讓靈緹世家看看,自己狗眼看人低丟出來的滄海遺珠,omega就應該這樣報復。”
“哈哈。”
“對了,好久沒見我二兒子了,幻世風扉馬上要空出來一個總裁的位子,正好讓他練練手,他不能一直這麽埋頭給你乾下去,特工這活就是青春飯,總有一天要退下來的。”陸上錦一路上都沒見白楚年,每回他來,小白有事沒事都要過來溜達一圈來著。
“他一時半會怕是沒空,等回來吧。”
傍晚,白楚年坐在路燈燈罩上,屈起一條腿,手腕搭在膝頭。
暗黃燈光將路燈下的厄裡斯身影拉得極長,厄裡斯手裡拿著一根鐵絲球棒,重重地朝身下躺著的一個小混混肚子上砸了下去。
沉重的鈍擊讓那人吐出了一口混雜破碎內髒的鮮紅穢物,厄裡斯抬起沾血的球棒,敲了敲掌心,扭扭脖頸,身邊還有五六個死狀慘烈的小混混的屍體橫豎堆疊著。
一個背書包的小孩瑟縮在牆角,看著滿地狼藉。
夜幕籠罩下厄裡斯的眼睛暗光流轉,扛著球棒踩在還喘著一口氣的那人胸口,低頭笑起來,他的嘴唇鮮紅,咧嘴笑時有種豔麗的猙獰。
“不、要、欺、負、小、孩、子。”厄裡斯踩著他的胸口低頭教育,“聽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