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行謙盯著監控低聲催促:“肉兔,動作快點。”
門外的alpha已經有些不耐煩,用力敲了敲門,大聲問裡面有人嗎,門是不是反鎖了。
“這個顏色真的很難調……”陸言的手一直在抖,不斷用配出來的色粉與那兩瓶葵花催化劑對照顏色,確定可以以假亂真之後,將掉包的玻璃瓶放進茶葉桶,趴在地上用紙巾擦掉粉末的痕跡。
門外的清潔工alpha再一次嘗試刷卡進來時,畢攬星不得不松開了抵住門鎖的藤蔓,alpha推門而入,房間內寂靜無人。
alpha壓了壓帽簷,提著水桶裝作清潔擦拭的樣子,拿出茶葉桶,將裡面的玻璃瓶拿出來,擰開瓶蓋看了一眼,然後迅速倒進了水桶中分裝的粘性炸彈裡。
監控攝像頭看不到楓葉茶室內部的情況,韓行謙只能依靠時間去估算這個人的行動。
白楚年一直盯著離開的汝成,汝成神色匆匆,並且沒有在會場停留的意思,好像要離開這兒。
“蕭馴,別讓汝成走出去。”
“是。”
蕭馴一動不動地趴在丹黎賽宮外的高塔上,一輛幻影緩緩出現在了他的瞄準鏡中。
“會長到了。”蕭馴將保護目標暫時轉移到了言逸身上,“沒有異常。”
一縷不易察覺的氣味散落在了空氣中,蕭馴的嗅覺也很靈敏,但仔細去嗅時氣味又消失了。
靈緹腺體的狩獵本能讓他提高了警惕,提醒所有人:“我們附近好像有東西,不能確定,小心為好。”
白楚年說:“有可能是汝成的同夥,我沒感覺到氣息,或許你離得更近,你多小心。”
“蘭波,你盯著會場裡的動靜,我去見會長。”
“en。”蘭波懶洋洋答應,翹起蝴蝶結尾巴尖欣賞。
蘭波從輪椅中下來,抖下身上的珠寶裝飾,用電磁吸附著天花板往主會場爬去。
白楚年從窗外翻了出去。
言逸才在休息室中脫下外套,白楚年便從窗外闖了進來,言逸回頭看到他,慢慢地把外套掛在衣架上,低頭倒了兩杯熱茶。
白楚年站正身子,輕聲報告:“老大,我收到消息,紅喉鳥今晚會對丹黎賽宮發起恐怖襲擊。我帶小組提前守在這裡,預防萬一。”
言逸遞來一杯熱茶給他,自己捧著茶杯坐到沙發裡,疲憊地捏了捏眉心:“我知道,下飛機的時候就收到了消息。”
“啊,是我自作主張了嗎?”
“沒有。”
“……”白楚年舔了舔嘴唇,“我做錯什麽了嗎?”
“沒有。”言逸的嗓音有些啞,可能是熬夜所致,他眼瞼下微微黑了一圈,顯得有點憔悴。
“國際會議上我做了一些提案,原本通過是沒有懸念的,但一向中立的國際監獄和國際警署突然跳出來反對。”
“噢。”白楚年聽罷心情倒沒有什麽波瀾,因為他從沒對此抱過希望,賦予實驗體獨立人格什麽的,想想就知道不可能。
“慢慢來吧。”言逸輕輕歎了口氣。
一陣溫柔的白蘭地氣味緩慢地在房間中蔓延,言逸渾身的疲憊稍微緩解了些。
白楚年繃直後背,背著手站在遠處,以一個毫無曖昧的距離為他釋放安撫信息素。
“我剛來時您教過我,沒有什麽是一蹴而就的,我知道您盡力了,接下來教給我們吧。”
言逸緊繃的神經松懈下來,點點頭:“紅喉鳥這次帶了特殊的炸彈催化劑,會將普通炸彈的爆炸威力提高十倍,但他們最終的目的並不是僅僅想動搖我的威信,而是想趁亂運輸一批違禁貨物。”
“葵花爆炸催化劑我們已經成功奪取,貨物指的是……?”
“我也不清楚具體是什麽貨物,但能肯定與109研究所的新型藥劑有關,貨物會從m港發出,你們把這批貨物截下來。”
“我知道了。”
此時陸言口袋裡揣著兩瓶葵花爆炸催化劑,急著送到韓行謙手裡,端著酒盤默默經過主會場。
陸上錦站在一座專門給言逸定製的珠寶展示櫃前,托著高腳杯,欣賞設計細節。一位小個子侍應生經過,陸上錦輕輕舉了一下玻璃杯,示意侍應生把空杯拿走。
陸言抬起頭,剛好與陸上錦視線相接。
· · · · · · ·
陸上錦唇角微抽。
陸言還沒來得及開口解釋,耳中的通訊器忽然傳來韓行謙的警告:“他們到了,四十人左右,蒙面,紅色防彈服,手持霰彈槍和微衝,目標襲擊主會場。”
白楚年回應:“將傷亡降到最小。for freedom。”
“for freedom。”通訊器中回應。
(for freedom:ioa聯盟自由鳥勳章的含義,特工組作戰行動前的一句例行口號,此處並沒有表達具體的意思,可以理解為“作戰開始”)
主會場各個角落的監控揚聲器中傳來韓行謙淡然平靜的嗓音,要求在場賓客立即找掩體趴下,不允許亂跑逃生,用中文說完一遍後又換了幾種通用語言重複警告。
陸上錦從言逸那裡提前知道了會有襲擊,立刻調來了防爆小隊,但防爆小隊趕到還需要時間,而且此時還不能聲張。
但他完全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陸言。
玻璃忽然傳來幾聲悶響,丹黎賽宮的防彈落地窗上忽然吸附上了幾個粘性炸彈,炸彈音樂響過,突然發出震耳的爆鳴,玻璃被強裂的爆炸爆破粉碎,小塊的玻璃碎屑四散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