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裡斯舉起直升機上的揚聲器,槍口指著白楚年:“你背叛了同伴,欺騙了我。你一開始接近我就是帶有目的的。”
白楚年一時語塞:“那當然,我以為你知道呢?你不是被保釋了嗎,回來幹嘛?”
厄裡斯冷哼:“保釋歸保釋,我不想被主動釋放,我就是想越獄。”
他轉向藏在車後的渡墨,做了個滑稽的鬼臉:“小獄警,這是我還你的那一教鞭。”
白楚年注意到,駕駛直升機的是位金發alpha,雖然戴著墨鏡和耳麥,但白楚年還是能根據他的面貌輪廓辨認出他的模樣。
和ioa下發通緝令中的照片一致,他就是厄裡斯曾經提過的“人偶師”,曾為紅喉鳥工作,近年不知所蹤。
“白楚年,”厄裡斯在他腳邊開了一槍,“我喜歡暴力的世界多過有序的世界,我就是喜歡強者為尊血肉模糊不講道理,不喜歡一群弱者利用自己製造的規則束縛我,走著瞧吧,我會讓世界變成我喜歡的樣子。”
厄裡斯朝他們吐舌頭,揚起鮮紅嘴唇陰森一笑:“如果你站在人類那一邊,你就死定了。”
直升機調轉方向,帶著厄裡斯揚長而去。
第五卷 雙想絲 後記
後記(一)
金縷蟲精神受創十分嚴重,醫學會的教授們診斷後,決定把蛛絲木乃伊暫時還給他,讓他們在同一間觀察病房住一段時間,再開始引導金縷蟲交流。
醫生們小心地將木乃伊推進觀察病房,原本抱膝躲在牆角金縷蟲突然站起來,撲到木乃伊身邊,把他抱下來,嗅嗅氣味,然後抱著心愛的木乃伊又躲回牆角,吐出蛛絲給木乃伊更換外層弄髒的絲繭。
“哥哥。”金縷蟲抱著他,默默把下巴搭在木乃伊肩頭。
三天后,言逸從外地趕回來,第一件事就是來探望金縷蟲,剛好白楚年也在,於是陪著他一起過來。
金縷蟲還是抗拒和任何人交流,把自己內心深深封閉在一個狹小的繭房裡,每天抱著木乃伊發呆。
白楚年拉開了一點窗簾,讓陽光能從縫隙中透進來,回頭道:“其實他已經成熟期了,我們說話他是能聽懂的,但是你也看見了,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
“不用逼他。”言逸脫下外套,走到金縷蟲身邊坐下來,試探著把手伸過去。
金縷蟲呆呆地抬起頭,他的頭髮還有點自來卷,面孔又白又軟,很乖巧的長相,就算眼睛有層金屬色也不嚇人。
言逸摸了摸他的臉頰:“文池。”
聽到自己的名字,金縷蟲顫了一下,小心地把臉頰往言逸手心貼了貼。
“嗯?居然有反應了。”白楚年也湊過來。
“噓。”言逸伸手把他攏過來,膝蓋挨到地上,“文池,過來。”
金縷蟲遲鈍地把木乃伊靠牆擺好,然後慢慢朝言逸挪過去,抱住他。
“乖孩子。”言逸輕輕拍他的脊背,“別害怕。”
金縷蟲貼近他,順從地依偎著他,嗅著他身上的氣味,出了很久的神。
“會長。”金縷蟲像是從氣味中辨別出了熟悉的人,忽然把臉埋在言逸頸窩裡,喃喃叫他,“哥哥沒了。”
“哥哥沒了。”他突然哭出來,眼淚合不上閘似的淌,“他跟爸爸媽媽一起變星星了!我討厭星星!”
言逸低頭呢喃安慰他,放出一股溫柔的甜味信息素。
白楚年在旁邊蹭高階信息素伸懶腰,他早知道會長平時冷面無私的,其實私下很溫柔,信息素也是柔軟的奶糖味。
但是看著一個陌生的實驗體,剛來就讓會長抱在懷裡安撫,白楚年心裡多少有點不是滋味。
“會長以前就認識他?”
“嗯,年輕時和他兄長有一段淵源。”言逸歎了口氣,“也算是矛盾吧,可孩子畢竟是無辜的,那時候他才剛上小學,大人的矛盾他看不懂。”
“哦。”
言逸在病房裡陪了他很久,也給白楚年講了不少年輕往事。
要不是會長肯說,白楚年還真看不出來,錦叔這麽寵老婆的一個alpha,年輕時頭那麽鐵,居然三番五次惹毛會長,換個人早就被打殘廢了,錦叔居然能好好的活到現在,會長真的很愛錦叔了。
“你乖,明天我再來看你。”言逸摸了摸金縷蟲的臉頰,“這個哥哥也會來看你,別不說話,別讓哥哥傷心。”
金縷蟲抬起頭,水淋淋的眼睛望著白楚年,點了點頭。
走出病房,白楚年新奇地嘀咕:“誒嘿,來一趟還混了個哥哥當,不虧。”
“你不也是陸言的哥哥嗎。”言逸笑笑,摸了一下他的頭,拿著文件去開會了。
白楚年抬手摸摸腦袋,在原地怔了半天。
後記(二)
第二天,白楚年和蘭波來看望金縷蟲,金縷蟲對他們不熟悉,但因為昨天會長教過他了,所以也沒有表現出抗拒。
白楚年給他變魔術,手帕搭在手上,然後快速從背後拿個蘋果塞進去,再把手帕掀起來,手心裡出現了一個蘋果。
蘭波面無表情鼓掌:“wa,大胃波波菲爾。”
金縷蟲:“……”
後記(三)
第三天蕭馴來陪他。
兩人相顧無言,金縷蟲拿出毛衣針,邊吐絲邊織毛衣,給木乃伊和蕭馴各織了一副手套。
後記(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