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獄長坐在紅木辦公桌後,脊背微駝,雙手搭在桌面上指尖相貼,他的黑色雨傘就戳在辦公桌邊,窗外並沒有下雨。
“你幫助監獄製服了無故惡化的實驗體,按規定我會為你減刑。”典獄長微笑著說。
沒有任何組織監管的實驗體需要在監獄內服刑四十年,確定在此期間沒有任何危害人類的行為即可出獄。
白楚年立即糾正他:“不是無故惡化,沒有實驗體會無故惡化,是監獄裡的紅喉鳥殺手越獄,給甜點師注射了109研究所生產的ac促進劑,才導致他惡化。”
典獄長帶有些許下三白的眼睛似笑非笑地望著白楚年:“你怎麽證明?”
“我活捉了那個殺手,交給了你們的獄警凌卻,那位鈴鐺鳥omega。”
“可是他死了。”典獄長笑道,“你說的那位殺手也已經在押送路上失血過多而死,我只能認為甜點師是無故惡化的,實驗體本就危險,這件事就算宣揚出去,人們會怎麽想呢。”
白楚年張了張嘴,知道他們是打算死不認帳了,像會長那樣從不在背後說人是非的人,也會稱呼國際監獄為流氓監獄,說是空穴來風也不為過。
“好。”白楚年插兜倚牆,“算你贏了。”
“你為維護監獄安全做出了傑出的貢獻,如果ioa來保釋你,可以免去一筆保釋金。”典獄長大度道,“作為酬謝,我還可以主動告訴你一個情報,國際監獄並沒有做非法研究倒賣實驗體的勾當,我們所做的一切都在為社會安全負責。下一次出席會議,我會提出要求109研究所停止製造售賣實驗體。”
國際監獄需要維護自身形象避免造成社會恐慌,話都說到這份上,白楚年如果再爭執下去就太不識抬舉了,他不可能要求國際監獄低頭認錯。
氣氛有些僵,外面的工作人員忽然跑來敲門:“先生,pbb風暴部隊來了,他們的高超音速運輸機停在海島上了!”
白楚年眼睛亮了亮,猜測是何隊長帶著發票證據來保釋金縷蟲了。
典獄長不以為意:“憑他們還沒資格闖監獄。”
工作人員卻慌道:“夏鏡天少校已經進大樓了!”
典獄長不動聲色地攥緊了手中的鋼筆。
辦公室沉重的實木門被敲開,一位穿pbb軍服、戴流蘇肩章和軍帽的美洲獅alpha走進來,他一踏進來,連空氣中都充滿一種沉重壓力。
蘭波在窗外盯著,警惕地揚起尾尖,隨時準備應對突發情況。
白楚年與他同樣是猛獸類腺體,甚至等級並不比他低,卻也感到了實體化的壓力,聽說這位少校的分化能力與重力有關,不僅如此,更多的是年齡閱歷上的氣場壓迫力。
夏鏡天摘下軍帽托在手中,環視了辦公室一圈,才面向典獄長。
他軍銜雖然比典獄長低,但很明顯陣營不同,夏鏡天根本不畏他。
他摘下手套,從身後的隊員手裡拿出了一份文件,放在典獄長桌上,說話得體穩重:“這實驗體211金縷蟲的票據,由pbb軍事基地保釋他。”
典獄長輕笑:“保釋而已,這麽大陣仗?”
夏鏡天抽出第二份蓋有多重印章的文件推給他:“先生,經過權衡,國際監獄沒有資質監管實驗體,從今天起,一切實驗體將由pbb軍事基地接手監管,進行馴化引導,請派人執行吧。”
典獄長輕送了一口氣:“這幾個印章可不是一夜間就能打齊的,看來是早有準備了。”
白楚年盡量往角落裡站,心想:“那當然,不然我幹什麽來了。”雖然事情沒按照預想的發展,但殊途同歸。
典獄長輕輕抿唇,看了角落裡插褲兜看腳尖扮空氣的白楚年一眼,拿了文件起身走了。
何所謂抱著槍跟在少校身邊,趁著兩方交接的工夫跟白楚年竊竊私語。
何所謂不輕不重地給了他胸口一拳:“以為你叛逃,我還真心難過了一陣子,賠我感情。”
“咱倆誰跟誰。”白楚年低頭摳他褲兜:“帶煙了嗎,五塊錢的就行。”
“誰抽那破玩意。”何所謂拿槍口挑開他的手,“我們少校在呢,有也不能給你,滾!”
他倆在角落裡嘀嘀咕咕,白楚年余光瞥見夏少校往這邊過來,隻好站正身體,右手掌心向上貼在左胸敬禮。
夏鏡天也將一份文件遞給他:“你們會長已經批準了,讓你到pbb軍事基地輔助訓練。”
白楚年挑眉:“怎麽還有我的事呢。”
“這是一份軍官邀請函,我很欣賞你的能力,希望我的隊員們能夠從你身上學到更完備的技能,同時ioa也會組織一批成員前往軍事基地交換學習。”
白楚年猶豫著接下來,笑了笑:“您……知道我的身份吧。”
夏鏡天並不覺得這是玩笑,沉穩道:“軍事基地中不止一位實驗體,有最初對他們一無所知時作為尖端武器購買而來的,也有無奈之下收養的。我們的戰友是人類和實驗體,我們的敵人也是人類和實驗體,pbb特種部隊隻分敵我,不分種族。”
第129章
風暴部隊的隊員們有條不紊地將實驗體從各監室接出來,核對身份和編號,將關押在國際監獄的十四隻實驗體按順序安置到高超音速運輸機上。
夏少校在飛機邊看著隊員工作,偶爾搭一把手,渡墨是負責人,幫風暴部隊的隊員們確認名單,白楚年雖然也在附近,但一副遊手好閑的懶散模樣,邊看著何隊長乾活邊跟他聊天,把何隊弄得不勝其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