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警官最後一點腺體能量全被白楚年頭上火紅的光圈給榨沒了,腳步虛浮地被同事扶了出去。
渡墨重新接手了白楚年,目送臉色差到極點的張警官離開,不無嘲諷地笑了一聲。
“國際監獄和國際警署關系好像不太好?”白楚年若無其事地戳在牆邊和他閑聊。
渡墨輕哼:“都想要業績,因為你們這些個實驗體,一個月折騰我們七八回,誰樂意伺候。實驗體在監獄裡佔著位子吃著飯,沒人探視沒人保就沒有油水撈得到,時不時還鬧事,要不是職責所在,我想把你們全都趕出去。”
白楚年失笑。
“我什麽時候能被探視啊。”
“你?”渡墨瞥他一眼,“直系親屬申請探視證,帶證件來,三個月後就可以。你有直系親屬嗎?”
“……”
“那還廢什麽話。”渡墨抓著他小臂,押送他回監區。
趁他回頭的工夫,白楚年手很快,從他褲兜裡把食堂飯卡摸出來,悄悄貼著牆滑到地上。
其他幾位實驗體的審訊也結束了,大廳裡,那位蜜蜂實驗體“甜點師”正抓著一位警官哀求,拖著哭腔:“先生,我全部坦白了,我願意永遠戴著抑製器,請給我減刑吧,我不會再傷人,我能控制住,我想在小城市開一家店好好生活。”
來審訊的警官們顯然不能輕易答應他這樣的要求,礙於風度沒把甜點師踢開,用官方言辭回答他:“我們會酌情考慮。”
甜點師崩潰地癱坐在地上哭起來,小孩子似的不住地抹眼睛,不敢哭出聲,只看得見他肩膀一聳一聳。
厄裡斯站在旁邊笑個不停,把地上的碎紙片垃圾踢到甜點師身上,對不遠處的白楚年無奈道:“我的天呐,這是我見過最無藥可救的同類了。快點死吧,他汙染了我的空氣。”
渡墨甩下教鞭抽在厄裡斯的小腿上,嚴聲教訓:“回你的監區去。”
厄裡斯吃痛縮回腳,陰鬱又充滿好奇的眼神被渡墨吸引過來:“長官,omega可不能這麽凶。”
白楚年束手看熱鬧,提醒渡墨:“咒使很記仇的。”
被兩個alpha夾在中間說沒有壓迫感是假的,渡墨把他們推給武警:“把他帶回去。”
然後走到甜點師身邊,彎腰把他拉起來。甜點師看著他手裡的教鞭發怵,渡墨把伸縮教鞭收短,拍了拍甜點師的後背:“就你次次哭著回去,快起來,走了走了。”
武警押著實驗體出去後,渡墨一摸褲兜,發現飯卡沒了,便回到走廊去找,統共沒幾步路,也花不了兩分鍾。
白楚年被押送出去,另一輛押送車邊站著無象潛行者,他蒙著雙眼,雙手銬在身前,面對白楚年站著,手指小幅度緩慢地比劃手勢,看起來像表達了什麽,但白楚年並不了解含義,只不過憑借著超人的記憶力把幾個手勢記在了腦海裡。
回到監區之後,白楚年再次過上了平淡的監獄生活,監區內的犯人工作不是固定的,而是輪流安排進不同的地方,白楚年在製衣工廠待了一個月,接下來就輪到他們監區去打掃工作大樓。
辦公區域他們是進不去的,分配給他們的工作包括打掃廁所,擦走廊地板和大樓外的窗戶等等,聽起來要比製衣工廠輕松,實際上工作繁瑣,檢查嚴格,需要打掃乾淨的地方不能有一丁點灰塵,檢查不合格不僅要扣分,還要重新做一遍。
剛打掃三天,管教說要一個人去整理舊書庫。
犯人們都不喜歡整理書庫,說是書庫,是因為他是一個存書的庫房,上一位典獄長很喜歡看書,收藏了不少舊的書籍,卸任之後留下了這些書都堆積在倉庫裡,足有三千多本,新上任的典獄長尊敬老典獄長,時常會讓人打掃書庫,不過因為放置時間太久,書上都落了一層灰塵,角落裡還有不少老鼠,遇到被老鼠齧過的書籍,就需要記錄在案,然後補充一本新的進來。
這裡面的犯人很多都沒有文化,讓他們寫字比殺了他們還難,不如掃掃地,擦擦玻璃這種活輕松。
書庫這種地方一年打掃一次也就夠了,上個月b監區的犯人才打掃過,照理說沒必要再打掃。
白楚年想了想,舉手示意:“我去吧。”
管教一直覺得這小夥子不錯,手腳利索,理所應當就帶了他去。
白楚年跟著上了電梯,每個電梯都是需要刷指紋的,外人用不了,這裡面很多鎖都是指紋鎖或者虹膜鎖,因此杜絕了偷鑰匙的可能,白楚年也從來沒想過用這種效率低下還沒什麽技術含量的方式。
七拐八拐進了書庫,的確就是一個存放書籍的倉庫,書架密集地擺放著,裡面已經被打掃過了,沒什麽灰塵,書也整整齊齊的摞在一起,不過只是按大小分類擺放在一起,正常整理書籍是需要按內容分門別類的。
這種擺放方式印證了白楚年的猜想。
上一個整理書庫的犯人應該是無象潛行者,他眼睛被膠帶蒙住了看不見,就只能按大小去排列書籍,如果按照查衛生的標準,這種擺放方式非常整齊,所以才會驗收合格,但如果下一個查衛生的較真兒,書就得重新收拾。
管教把門反鎖,讓白楚年一個人留在了書庫裡,到時間再來接他。
白楚年從角落開始收拾,按照書的內容把每一本精心排開,翻翻裡面是否有缺頁折頁,把相同類別的書放在同一個書架上。